p; “当然有过啊!不然我怎么知道自己酒精过敏的啊!”我说。
记得有一年过年,爸爸买了两瓶葡萄酒,我跟哥哥偷着喝了不少,哥哥倒是没事,满院子撒欢后就睡了。我喝了之后,发高烧,说胡话,浑身到处是红疙瘩。我爸妈急的不行,四处托人找车,可是那年的新年正好下了大雪,所有交通工具都停用了。最后,奶奶说,说不准是酒精过敏,反正现在哪里也去不了,试着放宽心等一夜。好好地一个新年,别人家灯火通透,欢笑满堂,唯独我家愁云惨雾,忧心重重。不过还好,在父母衣不解带的守候了一整夜后,第二天,我浑身的红疙瘩奇迹般的消退了,不留一丝痕迹,全家都松了一口气。可是,爸爸还是不放心,大年初一,背着我,踩着没过脚踝的大雪,走了三十公里山路,赶到县医院,求了值班护士半天,才请来了医生,确认这是酒精过敏,并且身体状况安全无虞后,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与父母我亏欠良多,想到这里,轻快的心情不由得低落了下来。
“你怎么了?”林一恒察觉到我的异常,担忧道,“身体还是舒服吗?”
“没有,只不过想起了许些往事。”我摇摇头道。
“原以为到了这里,就意味着彻底与往事割舍了。”林一恒说,“怎么?是遇到我这位故人的缘故吗?”
“有些人,有些事,断不了也不敢断。”
父母亲情,是债,是牵绊,更是血脉相连的爱。
作为子女,怎敢轻言了断?即便是还回去他们带给自己的生命,也还不清他们的付出,唯有带着满身的愧疚将自己流放在异国他乡,借以自赎。
“我来非洲之前,去见过叔叔。”林一恒静静地看着我,声音不急不缓地说着一个足以让我跳起脚的消息。
“他不在老家。”我不敢相信地说。
“我知道。”林一恒手指轻柔地抚过我额头的碎发,继续说,“周薇薇安排叔叔去的x市,我知道你哥哥的联系方式也不足为奇。”
“他们……他们,怎么样?”
“叔叔的身体恢复的挺好,只是说话比往日慢了一点,走路还需借助拐杖。阿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我那天过去坐了一下午,她也没说几句话。”林一恒停顿了半响,说:“子清,你不必过于自责。”
“他们可有提起过我。”我试着问道。
但林一恒的沉默已经告诉了我真相,我就知道我的过错难以饶恕,我怎么还敢企及他们会轻易原谅!我蹲下身子,将脸埋进膝盖,双臂环住,像一个生命体在母亲的子宫里的模样,那是最能带给自己安全感的姿势。后来,我自以为自己已经百毒不侵,但是唯有对自己爱的人才会有动容,我承认我深沉地爱着他们,所以此刻得知他们的消息,心脏才会骤然痛成这样。我是如此地渴求他们的原谅,可是,由于深爱所以才懦弱,我不敢靠近,想着就这样静静地待在远处,给他们我能给的一切,就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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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过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