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
天涯什么地方？
人天涯！
陆槐似一只无头的苍蝇，树林跌跌撞撞奔走了七天七夜。此时，他现这里便是天涯，是他生命的头。
少年抱着胳膊，靠一棵树上，懒洋洋的看来，道：“想好了吗？”
老人出现他的身后，叹声道：“我不想杀你，真的，因为我想回家抱孙子！”
满脸疲惫，蓬头垢面的陆槐龇出两排白牙，向着对面的少年问道：“你以为我会加入你们吗？”
少年微笑，“会的！”
陆槐道：“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活着总比死要好得多！”老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槐看了看自己的剑，再又看向少年，道：“我有一件事情想不通？”
少年道：“说！”
陆槐苦笑，“我有资格加入你们吗？”
“有！”说话的是老人。
陆槐叹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是个阴谋！”
“阴谋？”少年重复了一次。
陆槐道：“如果这是一连串害得我身败名裂的阴谋的一部分，我若加入你们，变成一个杀手，岂不正他人奸计？”
少年一脸无奈，道：“我明白了！”
老人道：“他认为我们只是害他，而不是为了杀他！”
少年点了点头，道：“我们应该用行动来作出证明！”
老人阴声笑，“十万两银子也算不错！”
少年道：“所以你现应该动手了！”
陆槐没有听到老人回话的声音，但却听到一股破空之声。他知道，那是老人手的钢刀，正对着自己的背脊砍落。
少年也已经出手，身子一晃，站到陆槐对面，雪亮的板斧对着他的鼻梁劈下。
陆槐没有拔剑，虽然他心有不服，有意持剑相抗，可惜身后的钢刀来得太快，根本不容他拔剑。他只有躲避，老人的钢刀竟然没有随之跟进，这令他的心底燃起一丝希望。但少年的板斧却已经劈到。
板斧也没有因为他的闪避而改变，依旧径直砍下，只是砍来的位置生了变化。原本劈向他鼻梁的一斧改而劈向他的右肩。一斧之下，怕要砍掉他的整条手臂。陆槐只能再次躲避。
老人似乎早已看出他的躲避身法，钢刀再出，正是他的避身之地。
陆槐心头一惊，身形连变，险险避过。就此时，少年的板斧突然出现他的胸前，雪亮的刀刃由上而下，呼啸而来。陆槐急忙缩身，“嗤”的一声，右肋的衣襟被割开半尺多长。
这一斧险到了极点，哪怕陆槐慢上半分，怕是整条右臂业已不或已被劈开肋骨。
但就胸前的一斧刚刚劈过的同时，陆槐突然觉得腰后一热。一把冰凉的钢刀已经平行着切入他的后腰。
陆槐终于明白，这一切早老人出刀的时候便已经算定。先前的杀招都是假象，只是为了将他一步一步赶到死路。等到陆槐身处死地，再也无力反扑，无力脱逃之时，致命的一击才会终出。
老人的声音比钢刀还要冰冷，“陆少侠？生与死只你一念之间，你要想清楚！”他手的钢刀已经深入陆槐的左后腰，刀尖只需前行半寸便可刺穿陆槐的内脏，刀刃深割三分亦可切断陆槐的脊柱。
陆槐没有动，也不敢动。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性命此刻就悬老人的手。稍有妄动，性命必然不保。
老人也没有动，他等待陆槐的回答。
生与死？
屈服还是顽抗？
不管对谁，这都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良久，陆槐终于开口，“不！”
“唉！”老人叹息了一声。
他的叹息已经结束，手掌正准备力，却又再听到了叹息之声的余音。
老人的脸色变了变，缓缓抽出钢刀，道：“阁下真是好手段，临近老朽身旁，老朽竟不能察觉，佩服！佩服！”
“老刀，不要乱动。”少年晃了晃手的板斧，竟然将其插回到腰带，道：“穆大侠既然出声示警，想来是不会为难我们的！”
穆怀宗已经站陆槐身旁，两指疾出，陆槐的后腰接连点下数指，为其封穴止血，随之道：“背后袭人，不是穆某行事的方法。”他斜眼看看老人与少年，“现已经不同，如果穆某出剑，也还算是光明正大。”
老人的脸上很难看，少年的脸上却带出笑意，道：“穆大侠不过是说笑罢了，他是不会出手的！”
“噢？”穆怀宗道：“何以见得？”
少年道：“因为你的身上没有杀气！”
穆怀宗道：“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拔出剑，剑若出鞘，情况就会有所改变。”
少年叹道：“所以我们应该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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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天涯刀客（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