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点头哈腰着道：“老太说的是，就是个太监！”“张锐就是他们的头？”“是！”“过寿的时候是不是来过，还送了一对花瓶？”“来过。送了对花瓶。”“明年再来的时候跟他说说，管好手下的番子。”“诶！”
老太睁开眼，稍加思量，道：“支一两金子，打他走人！”
唐道：“好！老奴这就去办！”沿着小径一直退出别院的门外，这才转身，颤颤巍巍的行去。
四只黄灿灿的金锭排成一列，整齐的码放托盘，规规矩矩的放了唐老太太的面前。
唐老太太哼了一声，道：“先是银子，再是金子。你们唐门老太好大的架子，抛金舍银都可以，就是不肯见上一见！”她把面前的托盘推到来人的脚下，“告诉你家老太，老妇唐氏，与先夫一共养育了十三个儿子。现今唐家的十三个孩子被人无端杀害，老妇复仇无门，特来请她为老妇做主！”
来人不过是个十七岁的丫鬟，哪里敢应，呆呆的站那儿，垂头不语。
“老太太！”唐慢腾腾的走唐老太太身前，叹道：“唐门创派四多年，有元一代仍能屹立蜀，经年风涛而不倒，所奉行的便是掩饰锋芒，少结冤仇，多施恩德。您唐门哭跪七日，唐门上下不敢有丝毫慢待。唐门对您已是仁至义，还请……”他端起地上的金子，将托盘递唐老太太的眼前。
唐老太太对眼前黄灿灿的金锭看也不看，道：“金子拿走，老妇不是要饭的老乞婆。把老妇刚才的话转告你家老太，如若你家老太不肯相见，老妇即刻便走，不再相扰！”
唐劝道：“你这是何苦？下不防实话相告，老太不会见你。你还是带上这一两金子走！”
唐老太太不再说话，举起手掌，抵住了装有金锭的托盘。
唐一怔，抵住托盘的手掌上，五根手指的指甲已经全部脱落，指尖上的皮肉完全腐烂，暴露外的指骨是变成了黑色。
“我去！”唐对着唐老太太呆愣了片刻，掉头行入门内。
唐门老太依旧坐厅内的那张太师椅上，身的两位丫鬟却已经侯了门外。
唐门的两大禁地，一是“千仙洞”的藏药房，再就是老太的房间。即便是老太的身丫鬟，也只能进入这间房的外厅。四十多年来，老太的内厅和卧房成为了唐门大的秘密。
唐八岁入唐门，被唐老爷子收为关门弟子。当时的唐娇正是二八妙龄，待字闺。唐总是偷偷跑进她的闺房，拉着她的裙角要干果、蜜饯、或是糕点。
四十年前，唐娇突然毁去婚约，不许任何人进入她的房。服侍她的七个下人也一夜之间暴病身亡。
唐老爷子对于女儿的异变不仅没有干预，而且亲自传令，但凡有人擅自闯入唐娇房内，杀无赦。
唐门之曾有传言，说是唐娇房内偷偷修炼失传年的“玉女神功”，也有人说她房内偷偷藏了男人。
唐老爷子世的时候，先后有二十个下人因为此事而被割了舌头。
自从唐娇接掌唐门，唐曾亲自惩处了三个乱嚼舌的丫鬟。唐娇传下的命令是，杖毙，暴尸三日。此后近二十年，再没有人敢议论唐娇的房间，直至唐娇变成今日的老太。
“老太！”唐又哈着腰站了厅门外。
老太道：“送走了？”
“没！”唐的头垂得低，道：“不仅人没送走，金子也没送出去，还给老太带回来一句话！”
老太“呵呵”笑道：“一两金子，请我们唐门的老管家跑趟腿儿，请我这老太婆听句话？”
唐道：“是！”
老太道：“这买卖划算！”
唐道：“既然老太认为划算，那老奴就如实转告？”
老太道：“讲！”
“告诉你家老太，老妇唐氏，与先夫一共养育了十三个儿子。现今唐家的十三个孩子被人无端杀害，老妇复仇无门，特来请她为老妇做主！”唐的确如实转告，便连一个字都没有改动。
老太道：“讲完了？”
唐道：“完了！”
“你还得跑一趟！”老太叹道：“告诉他们祖孙俩……不见！”
第十九章：唐门风雨（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