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就是美呀。”唐念念眨眨眼,嘿嘿笑着坐到妈妈旁边。
下午的时候陆续有亲人赶来吊唁,说着节哀,跟家属们寒暄。令人欣慰的是,这里并不是白小樱心里所担心的那种沉重又哀伤的景象,因为老人生前已经尽了孝,子女们都无太大遗憾,大家嘴边常挂着的一句话就是:“唉,不管咋说,人走了就不受罪了。”
因为跟唐念念和白小樱几乎同龄,表哥梁杉一下午就跟她们混熟了,他倒是很爱说话,妙语连珠,简直是个白白胖胖的段子手。
“以前家人都说我和小念是两个极端,她不爱说话不爱闹,我一刻都闲不下来,现在小念也可以了,不输我当年的风范。”
唐念念和白小樱一起鄙视了他,表哥嘿嘿笑着,话锋一转:“你们知道这村儿里的鬼故事不?也不怪大家都信天师,有啥事会找来驱个邪啥的,有的事真是邪乎。”
他提到鬼故事就两眼放光,心里总想吓吓这俩小姑娘,顺便显示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还有自己渊博的知识量。
唐念念满不在乎的撇撇嘴,命令他:“讲一个。”
表哥摩拳擦掌:“那我就讲了。”他煞有介事的捋起袖子,长舒了一口气:“我就讲个村东头三姨的事儿吧,这可是真事,虽然过了十几年了,我小时候可是听姥爷讲过好几次,不信你去问。”
唐念念扬了扬眉:“去问舅姥爷?”
表哥瞪了她一眼:“问三姨!”
唐念念咧开嘴笑了。
“三姨年轻的时候啊,可能吃苦了,是个铲煤的,你见过女的铲煤不?那工作我都干不了,那工作——”
“哎呀,别铺垫了,直接讲闹鬼的事儿。”白小樱不耐烦的摆摆手。
表哥一听呦嗬,小娘们儿还挺倔,既然不怕那我就捡吓人的来!
“三姨下班总是晚啊,三姨夫又跑货车不能接她,她就自己走夜路,咱村口那路啊,那十年前啊——”他看两个妹子又不耐烦的皱起眉,赶紧开始讲主题:“三姨有天自己走夜路,路上打起了瞌睡,小自行车一歪,栽进了沟里。她倒是没啥大事,就是一脚踏进一个土壳子,扭了一下脚。自打那儿以后啊,三姨就老是觉得下班的时候有人跟着,但是一回头又什么人都没有,别提多膈应了。”
“还好什么都没有,不然不得被吓死。”白小樱托起下巴,看见唐念念想开口,立刻承认错误:“好好好我不打断,你继续说。”
表哥很满意的点头:“对,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可是从那天起,三姨就开始有点不对劲儿了,白天倒还正常,该干啥干啥,依旧是掏着苦力,也能吃能喝,可是一到了晚上,她就在家哭。”
唐念念和白小樱都凝神听着,看到表哥停下等她们开口问,唐念念就捧了个场:“哭啥?”
表哥压低声音:“她哭的像个男人的腔,哭着说自己饿,说无冤无仇为什么踩塌他的房子,他没处去,又冷,只能跟着来家里。可是这事儿吧,一问三姨本人,她啥也不记得。家人就给她找了看虚的,那也是个高人啊,咱们这儿有名的老太太。”
“然后就发现是她踩到了野鬼的坟,把野鬼赶走了,三姨就康复了,是吗?”白小樱忍不住剧透了。
表哥一听这事儿竟然吓不住她,果然是城里人。
“昂……不过!”表哥为了挽回一点面子,赶紧补充道:“村口那条路每年都出事,找了多少高人来看香烧纸都没用,今天晚上咱们要去家里房子住,还要路过那儿。不过我跟着你们呢,不用怕。”
唐念念笑了一声:“还不定谁害怕呢。”
话虽这么说,入夜以后的村庄是无比静谧的,唐念念倒是不怕,见鬼收鬼可谓是她的本职工作,说白了,她自己也是只鬼。
可是白小樱不一样,对她而言死亡是未知的东西,除了多一双阴阳眼之外,她不过是个普通女孩而已,尤其是前几天撞见那个红眼老太太,她这几天都还做噩梦呢。
白天当笑话听,到了夜晚,她就有些后悔听了表哥那通胡吹乱侃的故事,虽然三姨没有被鬼折磨致死,可是至少可以想见,偶尔有那么一点特殊情况的时候,鬼和人的界限并不是完全明晰。
尤其是,在她经历了这么多光怪陆离的事情以后,虽然锻炼了胆量,可是某种程度上,她比原先更加胆小。
所以她挽紧了唐念念的胳膊,今晚这些小辈们不用守灵,家长们让表哥带她们回去安置下来睡个好觉,明天早点过来便可。
“怕什么,跟着我有什么好怕的。”唐念念被白小樱挽的胳膊疼,看她的目光宛若看一个智障:“什么鬼敢近我的身,到时候你就负责扶好我,我一离体就把它打出翔。”
虽然对于这种暴力的解析,白小樱蛮想劝唐念念温柔一点的,可是一想到鬼被打出翔的场面,她就觉得还蛮好笑的了。
村里的路没有路灯,他们三个一人拿着一个手电筒,唐念念更夸张,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手机照明,生怕绊倒。
可是还没笑出来,在表哥刚跟上来不久,唐念念就皱了皱眉头:“是前面那条大路吗?确实气场不好,拐角正好是个煞口,阴气很重。”
遇煞:路口的槐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