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拿刀对着我啊!”
“无冤无仇?”那人发出的声音嘶哑无比,像是喉咙中含着一把铁砂,“沈琉纾,你自己做的孽,难道都忘了吗?!”
沈叶青一脸不解的看着那个怪人,看来他也把她当沈琉纾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沈琉纾,我叫沈叶青,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认错人?你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出!这几年你把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我苟延残喘,留着这最后一口气就是要跟你同归于尽!”那人右眼中污浊不堪的眼眸透漏出无比憎恨的仇怨!
“我……我、我把你变成这样?不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啊?”沈叶青双手挡在眼前,尽量不去看他那骇人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那人无比酸楚的狂笑一声,“你问我是谁?你竟然认不出我是谁?这也难怪,我被你折磨成这幅鬼样子,怎么还会有人认得出,我就是当初晋王府艳冠群芳的熙妃娘娘呢!”
“什么?你是熙妃?那你怎么会……”沈叶青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佝偻残疾面目狰狞的怪人竟会是晋王的熙妃!她到底是怎么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熙妃浑浊的眼珠向外爆出,厉目怒视沈叶青,“当年,我是王爷的第一位王妃,那时候,我集王爷的深情荣宠于一身,富贵荣华鹣鲽情深,享尽人间极乐,可自从你这个贱人进了王府,王爷忽然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你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后来,我怀了身孕,王爷对我呵护备至,你这个毒妇便更是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于是你就不知为了什么诡计,为我定下四宗罪。”
“四宗罪?什么意思?”沈叶青忽然感觉脑海中传来一阵剧痛,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揪着,让她有种透不过气的压迫感。
“第一罪,妖媚祸主,第二罪,糜音蚀心,第三罪,奢靡无度,第四罪,苟且通奸!”熙妃每说一宗罪,心中都有切肤噬骨之痛。
沈叶青的心猛然抽紧!她的胸口起伏了一下,脑海中的剧痛汹涌而来!
“第一宗罪,你说我媚妖媚祸主,让王爷沉迷女色,不思进取,于是你将我剜眼毁容……”熙妃一步一步走近沈叶青,每走一步,浑身的骨骼都咯咯爆响,
头疼欲裂!沈叶青紧紧地掐住自己的太阳穴!
“第二宗罪,你说我糜音蚀心,日日莺歌燕舞,让王爷纵情声色,意志消沉,于是你便将我满嘴牙齿悉数拔光,还逼我吞下炽热火石灼伤我的嗓子……”
沈叶青越听越难受,胸口似乎有喷涌的血气在翻腾!
“第三宗罪,你说我奢靡无度,终有一日会败尽家财,于是你将我关进后院畜生栏,让我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沈叶青无比痛苦的喘息,脑海中闪过断断续续的片段,难以连贯!
“第四宗罪,你说我苟且通奸,与奸夫珠胎暗结,于是你对我施以乱棍之刑,打掉了我已有雏形的孩子……”
“别说了!”沈叶青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大声嘶喊,想缓解头颅中如同撕裂般的痛苦!
“这几年来,我多次想逃出王府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可惜一次都没成功,每次被他们抓回来,都会砍掉我一根手指……”
“啊——!!!!!!”脑海中的画面伴随着剧痛如闪电般冲击着沈叶青,让她承受着窒息般痛苦的煎熬!
………………
……
众大臣在王府的前厅中等候。
“王爷呢?”沈琉纾冷冷的问。
“回娘娘,熙妃娘娘的婢女刚来传话,娘娘身体不适,王爷便立刻过去看她了。”
沈琉纾一双冰瞳中划过一丝极为不悦的厉光。
……
…………
“王爷,熙妃可安好?”沈琉纾淡漠的问,冰冷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
“没什么大碍,孕期呕吐是很正常的,只是熙妃身子娇弱,有些吃不消。”
“哦?既然熙妃贵体欠安,那王爷不如搬到她的寝宫,日夜相伴,悉心照料,岂不安心?”沈琉纾不紧不慢的说,淡漠如水的语气却让晋王心中波澜顿起。
“纾儿,今天把大臣们扔下去看熙妃是本王的不对,本王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了。”晋王堂堂一个王爷,竟向自己的妃子认错道歉。
“王爷,臣妾近日发现,你的心思已不再像以前那样,全部都用在你的宏图霸业上了,自熙妃有孕以来,你为了让她心情愉悦,与她夜夜笙歌艳舞,日日骄奢淫逸,你可知,温柔乡亦是英雄冢,长此下去,你谈何成就霸业?”沈琉纾字字如针,深深地刺进晋王心头!
沈琉纾拿出一本账本,递给晋王,“这是晋王府每日花费的记录,单单熙妃一人一天的花销,就足够王爷您的秘密大军三日的军粮花费!”
晋王接过账本,看到那一个一个的天文数字,背后直冒虚汗!
“纾儿,本王会好好规劝熙妃的,她如今有孕在身,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好吗?”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还请王爷慎重三思!待他日王爷坐拥天下,一个小小的熙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算什么?那时候王爷想要多少如花美眷才女佳人为你生儿育女都不是难事,臣妾言尽于此,如何抉择,相比王爷心中已有定论。”
看着沈琉纾远走的背影,晋王感觉她就是一块冰,永远那么冷静理智,不管他怎么捂都捂不热……
晋王站在原地,痴痴地自言自语,“纾儿,你可知道,我有多希望,你方才对我说那些话,不是出于理智的规劝,而是出于一个妻子的妒意……”
……
………………
沈琉纾在花园里赏樱花,品香茗。
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传入耳中。
沈琉纾柳眉微蹙,“是谁叫得如此凄惨?”
婢女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低声回禀,“回娘娘,是熙妃。”
“熙妃?”沈琉纾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发生什么事了?”
婢女看了沈琉纾一眼,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忌惮之色,“回娘娘,是王爷以四宗罪赐刑给熙妃,这会怕是正在行刑了……”
“四宗罪?什么罪名?”
“第一罪,妖媚祸主,第二罪,糜音蚀心,第三罪,奢靡无度,第四罪,苟且通奸……”
沈琉纾心中一怔!想不到晋王如此决绝。
前三宗罪倒也还说的过去,只是这第四宗罪……
怕是为防他日世人说他为成霸业不顾骨肉,竟不惜污蔑熙妃与人苟且通奸……
“那王爷赐予她何刑?”
“这……”婢女言辞闪烁,似乎难以启齿。
“但说无妨。”
“王爷赐予熙妃……剜眼毁容,吞碳拔牙……除此之外,还以乱杖之刑打掉了熙妃肚子里的孩子……”
沈叶青手腕微抖,杯中清茶溅落在天青色的裙衫上。
婢女见状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娘恕罪!女婢该死!惊扰了娘娘!”
“不碍事,你起来,陪我到熙妃那儿走一趟。”
沈琉纾方才眼中划过的一丝惊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瞬间又换上了冷漠冰霜的绝颜。
……
…………
熙妃浑身都被猩红的鲜血浸透了,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看到沈琉纾,熙妃拼尽最后一口气爬到她脚下,死死地拉住她的裙摆。
她的喉已被炽碳烫伤,每说一个字,都有大口的血涌出来,“沈琉纾,你这个贱人……到底用了什么诡计,将我害成这样……王爷呢,我要见王爷……让他将你这个毒妇碎尸万段!”
沈琉纾看着如此凄惨的熙妃,心中竟隐隐生忌!
熙妃到现在都不知道,今天对她下此毒手的人,正是昨日对她温言软语的晋王。
那天,沈琉纾见晋王抛下众大臣去看熙妃,便告诫晋王要远女色勤政务,更何况熙妃天生善妒,心胸狭窄,生活又极为奢靡无度,不知节制。她本想最多将熙妃打入冷宫甚至逐出王府即可,却不想,晋王竟会狠心对熙妃下如此重手……
如今熙妃只谓是沈琉纾下的毒手,若是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晋王的意思,那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沈琉纾淡漠的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浅青色的裙摆上熙妃的血迹随风轻扬。
她为晋王担下了这笔孽债。
“贱人!你不得好死!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背后,熙妃嘶哑的怒骂声不绝于耳……
“把她关进后院,不许她踏出后院一步,每天按时送饭给她,别让她死了。”
……
…………
……
沈叶青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段画面,那么真实,那么清晰……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为什么我会有身临其境的真实感——
难道……难道……
不可能……不可能!!!!!!!!!
沈叶青的头剧烈的疼痛,像被人用电钻深深的钻入!
忽然——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伴随着空气被撕裂的风声——
熙妃狰狞的面目上挂着不共戴天的仇怨——
“沈琉纾!你这个蛇蝎毒妇!我就是死也要让你陪葬!”
高高举起两掌中的匕首——
狠狠地——
往沈叶青的心口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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