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两人一并跪在了地中央。
“小穗子,说说是谁指使你的!”皇上坐在龙椅上,乜斜着獐头鼠目的瘦弱太监。
“启禀皇上,奴才不知道皇上所说的是何事……”小穗子的心脏早就超负荷跳动了,却还是死鸭子嘴硬。
“小泉子,你确定是他,对?”皇上站起身,走向二人。
“启禀皇上,若不是此人,奴才宁愿被割耳、剜目、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小泉子这是豁出去了,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没有认错人,把能想到的残忍刑罚都说了出来。
“好。小穗子,朕再问你一次,你招不招?”紫色的身影已经来至二人身后。
“奴、奴才什么都没有做!”尽管来之前已经安慰自己,只要咬死不说,就一定什么事都没有,可此时此刻小穗子还是有些稳不住架,心神恍惚起来。
“很好……”皇上话音还未落,一声凄厉的惨叫就在房间里传扬开。
地上赫然多了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再看小穗子,头部左侧出现了一个血窟窿,还有鲜血不断地向外喷涌着。而皇上的手指,竟然也在滴血。
李韦急忙上前查看,发觉皇上并未受伤,这才弄清楚,小穗子的耳朵竟是被皇上徒手撕掉的。
“朕再问你一次,毒是不是你下的?”皇上接过李韦递上来的丝帕,仔细地擦拭着手指上的鲜血,声音极度深寒,像是地狱中传出来的。
“皇上……嗷嗷嗷……皇上……奴才没有做啊……奴才什么都没有做啊……”小穗子捂着不断的头侧,呼嚎着辩解道。
他刚说完,呜咽声还没有停下,又一声高亢的哀嚎声响起。这一次,是他的左臂被硬生生地拉断,虽然手臂还耷拉在肩头,却是骨断皮连。鲜血将蓝色的衣衫染成了紫红色,地上也渐渐地积满了殷红的血水。
“朕最后问你一次,毒,是不是你下的?”皇上绕到小穗子的面前,蹲下身,看着鼻涕眼泪横飞、哀嚎不已的面孔。
“皇上……皇上……”小穗子恸哭着不停地叩首,“皇上饶命,皇上救救奴才……”
“那就说出事实真相。”
“奴才不能说啊……嗷嗷嗷……奴才要是说了,家中的妹妹……就要被送到青楼去接客,弟弟……也要被卖身为奴啊……”许是身体痛,许是心里痛,小穗子说的每一句话都给人以痛心不已的感觉。
“只要你说出真相,朕保你家人无恙。”皇上站起,低头乜斜着几乎疼得打滚的奴才,“你若是不说、或者胡说,不仅你要死,你的家人也要遭到惩处。你妹妹将被投送到男子牢房去,你弟弟则净身进宫,做最下等的太监。朕说到做到,你抉择!”
小穗子抬起血葫芦一样的脑袋,“送入男牢,那不是比青楼、还要凄惨……奴才已经净身……若是弟弟再……那我家岂不是要断后了……”
李韦走到他身边,适时地敲边鼓,“小穗子,你还是识时务一点,说出真相,才能保住家人。”
“好!”小穗子猛地点头,几滴血水被甩了出去,“还请皇上饶奴才个全尸!”
皇上微微颔首,走回椅子那里坐好,“小泉子,你虽然指证了下毒的人,但你当时若是及时采取相应的办法,或许祸妃就不会喝下毒茶。朕决定,功过相抵,不予追究。下去!”
小泉子又好一顿叩头谢恩,这才跪着退了出去。
“李韦,找个御医来,把小穗子的伤简单处理一下。看紧了,别让他死了。处理完带到祸妃的房间来!”说罢,起身出了门,直奔青笺的屋子。
女子正失神地坐在铜镜前,手里攥着一股青丝,似乎正准备打理,却停滞下来。直到肩头被两只大手抚摸,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子。
“听着,朕已经找到下毒的人了,一会李韦就会把他带过来。他会把真正想害你的人说出来,到时候由你来决定如何处置。”龙岳枭拥着女子的肩头,“是杀是剐,随你便。”
女子心不在焉地点头,低头摆弄着雪白的手指,不跟男子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两人坐在软塌上没多久,李韦就押着小穗子走了进来。
此刻的小太监,头上裹着厚厚的白纱布,手臂吊在胸口,虽然已经断了,却不能即刻切除,只能维持着连在身上,待稍后再做处理。然,他浑身的血迹还是令人惊心怵目。
女子有点眩晕,晃了晃身子,被男子搂在了怀中。
“小穗子,把真相说给娘娘听!”皇上冷冷地下达旨意,不怒自威。
小太监的伤口虽然被处理过,可到底是血肉之躯,痛楚的感觉依旧撕挠人心,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滑落。
“回、回禀皇上、娘娘,奴才的确是在娘娘的茶水里放了‘蚀心散……”
“谁指使你这么做的?”皇上漠然问道。
“是、是岑妃娘娘……”小太监的声音很小,听着跟蚊子叫一样。
“谁?大声说!”皇上大吼一声,不仅吓得小太监浑身发抖,就连他身侧的女子和地上站着的李韦都吓了一跳。
“回禀皇上,是岑妃娘娘!”小太监卯足力气大声喊叫,牵扯得头上的伤口剧痛起来,随即雪雪呼痛。
龙岳枭扭头看了一眼女子,“你怎么看?”
女子默然摇头,以唇语表示自己并不相信。是啊,毕竟是血亲姐妹,再如何毒辣,紫筠也不至于要夺她的性命啊!
“那好,朕把岑妃叫来,当面对质!”龙岳枭冲李韦挥手示意。
李韦刚要迈步,却被女子以手势制止。
她转头看着暴君“说”:“请皇上放过紫筠。”
“为何?”龙岳枭侧头蹙眉,“她如此待你,为何你要放过她?难道你不相信这才的话?”
她“说”:“我信。但是,我们是血亲,她不仁,我不能不义。”
“可是,朕的眼里不揉沙子!”暴君冷冷地说完,继续让李韦去叫岑妃过来。
青笺便迅速撤离他的怀抱,摇晃着身子去拉住了李韦,以手语比划,不让他出门。
“你这是做什么?”龙岳枭依然坐在榻上,话语中含着隐怒。
女子听了,当即跪下,动唇哀求:“青笺甘愿哑喉,请皇上不要追究姐姐的责任。若是皇上实在想惩处姐姐,就请将所有的罪责都放在青笺一个人身上!”
因为嘴唇动得快,她身边的李韦没读懂几个字,龙岳枭却一字不落地看在了心里。
他沉吟了好一会,“朕绝不允许姑息养奸!若是朕执意惩罚岑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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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难测,却也容易掌握,只要你有办法走进这颗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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