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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花井内(拉锯)[2/2页]

一品罪宠 云笺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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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着头莲步而行,心事忡忡地往御乾宫走。道路两旁鱼贯而行的宫人们大多会对她行注目礼,偶尔还有指指点点的,更有甚者,还会停下来,拉住近前的人,在她背后议论几句。自然,无非是喜怒无常的皇上厌倦了宫婢,遂施虐打骂之类的言辞。
      女子便把头压得更低,步子也快了许多。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尽量远离烦嚣,是比较明智的。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这种闷头疾行的方式终于出了岔子,一下子撞在了别人的胸口。
      一抬头,儒雅的、带着焦色的俊脸悬在斜上方,目光凝视着她,仿佛要把她看到心坎里去。
      “你,还好吗?”男子急促问道,长长的手臂张开来,几乎将她圈起。
      女子的余光瞟见好多宫人都在往这边看,遂用一只手掌遮挡着半个脸颊,一猫腰,钻出男子的臂弯,径自奔宫门里走去。
      男子紧随其后,跟着她来至偏殿的院子里。
      “青笺,你还好吗?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扯住她的手臂,令她与自己对视,细细地查看她脸上的新伤。
      “没事,不小心划伤的。谢谢王爷关心!”她不着痕迹地用另一只手拂去他的手指。
      “不小心划伤?什么东西能划出刀剑这样的划痕?到底是怎么回事?”将温文尔雅都甩到了一边,低吼着问女子。
      女子颦眉抬头,以惊愕的眼神看着他,“王爷的反应是不是太过激烈了?”
      “我不管,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你!”他正色以对,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女子无奈地低下头,稍后又抬起,“对了,昨晚是王爷派人送我回来的吗?”
      男子一怔,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难道不是王爷派人送我回来的?那我是怎么回来的呢?竟然不记得了……”轻声喃喃自语。
      男子的腮帮鼓了鼓,“是本王亲自送你回来的。”
      “王爷……”
      “是我。昨晚你累得睡着了,本王便亲自将你送了回来。”不管怎样,他必须认下这件事。她的外衣还留在他的书斋,且得找个适当的机会,偷偷差人送回来才是。
      “那么真是要谢谢王爷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起来之后竟然把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都忘记了,”敲打着自己的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大概昨天太累太困,以至精神萎顿。混沌之中记不住发生过什么事情,也是常有的。”顿了顿,“你,今天早上醒来之后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感?”
      虽然已然看见她除了脸上的伤痕,整体状况还好,他还是忍不住心生希望,多嘴问了一句。
      “不适感?没有啊,挺好的啊!”她纳闷地回答。
      “挺好……”他像受了打击似的,脸色颓然。
      他知道“美人笑”的特性。食用之后若是没有男人及时与之行房,就算能够熬过药效过去,也得在榻上
      躺个三五天。她此刻的状况一如寻常,想来定是与男人发生过关系了。
      只是这个人究竟是谁,他还不敢肯定。能够自如出入御乾宫的可不止是皇上,诸多的御前侍卫都通行无阻。他还记得当初皇上为难青笺的时候,凌将军的儿子、侍卫凌舜就曾经出手相救,冒着忤逆的罪名为她撑伞避雨;加之迎亲之时,她是迎亲使,而他是侍卫长,那些日朝夕相处,难保不会近水楼台先得月,产生感情之后,遇到昨晚那个天赐的好机会,大行欢好之事。
      自然,别的跟她并不熟识的男人也可能借机拈花采蜜。须知,昨晚的她又岂是“风情万种”四个字能够形容得了的。
      得了她的身子,帮她解了春药的毒,她又不会有所察觉,这样天大的好事原本是他的,结果却被那个该死的神秘人给予夺。想及此,他就恨得咬牙根。
      女子见六王爷沉思不语,便福了福身子,“奴婢告退。”
      说罢,准备回宫人房去。
      “等等!”他却喊住了她,“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谈一下。”
      “王爷但说无妨。”女子盯着对方的白色袍子下摆,恬然以对。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乌弥正妃是来自于外域的女子,对代国的诸多风土人情以及宫中的礼仪规制都不甚了解,姑娘是宫中唯一的女官,想来比较适合去加以详解。本王想麻烦姑娘多去玉章宫走动……”眼里填满了热切的渴望。
      “这……”
      女子支吾着,还没表态,就被人给打断。
      “六弟,新婚第二天怎么不陪同正妃去为太后奉茶,反而一大早就赶到了御乾宫呢?”说话的自然是从御花园赏花回来的皇上。
      岳桢赶忙躬身施礼,女子也跟着福了福身子。
      “都起来吧!”站稳脚步,盯着弟弟的脸,仿佛能看出答案来。
      做弟弟的再次拱手施礼,“皇上,臣弟来此是为了两件事,可否容臣弟细细禀明?”
      “说吧。”看了女子一眼,“你先下去!”
      女子再次施礼,随即飘渺着身子离开。
      在场的男人,皇上、六王爷、包括还举着伤手的半个男人李韦,都对女子的身影行了注目礼,及至她消失在转弯处,这才纷纷收回目光。
      “皇上,是这样的,”岳桢正视着兄长,“昨日臣弟大婚,却没有见到岳杉的踪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岳杉虽然屡次顶撞皇上,但好歹大家都是手足……这,幽禁的滋味并不好受……”
      “这是一件,还有另外一件呢?”龙岳枭并未对岳桢的话表现出任何态度。
      “第二件事,便是想跟皇上求个恩典,请皇上允许青笺女官经常到玉章宫走动,主要是把代国的风情和宫中的细规教授给乌弥……”目光里满是探询。
      龙岳枭沉吟片刻,“第一件事,朕不能答应。第二件事,朕也帮不到你。”
      “皇上……”岳桢的脸色微微一变,又施一礼,“岳杉的事,皇上可以待怒气彻底偃息之后再做定夺;请女官去玉章宫走动之事,请皇上恩准!”
      “朕说了,帮不到你!允许贱婢昨晚留在玉章宫伺候新妃,已经是朕做的最大让步了。贱婢虽是女官,却是御乾宫的女官,只可以在御乾宫随意行走,怎么可以坏了礼制,随意去别的宫里走动?”虽然是拒绝的话语,态度却不那么硬,带点苦口婆心的意思,这在冷漠的龙岳枭身上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情。
      六王爷沉思片刻,“既然如此,臣弟不得不厚着颜面再提一个请求。”
      龙岳枭嘴角轻扯,唇瓣微启,“说说看,看看朕能不能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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