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居
暗淡的烛光在漆黑的夜色里飘忽不定,淡淡地投射在卧榻上闭眼假寐的男子身上,朦胧的烛光将他的侧脸刻画出一股高贵而冷傲的气质,仿佛是感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异样,男子连眼都没有睁开,说出口的话却不怒自威。舒残颚疈
“事情办得如何?”
“回皇上,已经办妥了!”漆黑的角落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恭敬简洁。
“嗯——”宇文宪淡淡地轻应了声,能不能印证自己的猜测,等明天就知道了。
“还有事?”见角落里的黑衣人并没有离开,也不敢出声打扰自己,宇文宪不由得问了句。
“属下担心,万一东西真的是在王府,皇上手中又没了人质,要是让王爷找到一个起兵的借口,恐怕史太后丧期一过宣王就会动手,所以这段期间皇上势必要小心行事!”
一直以来,史太后都是皇上手中最有利的一颗棋子,有她在手,宣王就算真的有所异动也会顾虑到他这个最敬爱的母妃,可是如今太后已死,皇上做任何都得谨慎小心,万不能让宣王抓到把柄。
起兵吗?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在别苑时,那个女人无意识中说出来的话?”宇文宪沉下双眸,语气淡得不能再淡,听不出他此时到底在想什么。
宇文宪眸光微暗,细细地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仿佛不想也不能让自己漏掉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当时自己就躲在暗处,原本在那时候他确实有种想要冲出来将那个女人救离黑衣人魔爪之下的冲动,可是他没想到太后会突然冲出来,只好静观其变。
他是不想让史菁心死,因为自己留着她还要牵制宇文瑾瑜,当时只不过是想让她受点惊吓罢了,却没想到那人奄奄一息的女人不仅救了她,还让他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丫头?丫头!”
黑衣人刚刚一死,史菁心便快速地避开黑衣人的尸`体,将地上的衣物披在离墨的身上,直到抱起离墨倒下去的身躯这才发现她不对劲,片刻,她突然脱口而出,大惊道:“纯阳散?丫头,你是不是中了纯阳散的毒?”
躲在暗处的宇文宪顿时一惊,纯阳散?不可能,这可是宫中禁物,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被销毁殆尽了,除了自己暗自收起来的那几样,其他人根本就没有人会得到。
正在宇文宪暗自思忖之时,史菁心突然捡起地上的发簪,小心翼翼地划破自己的手腕凑近离墨的嘴边,片刻,见怀中的离墨体温正在渐渐地褪怯。
宇文宪冷冷一笑,没想到自己在史菁心身上下的‘冷凝露,现在倒成了这个女人的救命符。w4qt。
“丫头,你是不是姓……袁?”
姓袁?史菁心为什么会这么问?还是她怀疑什么?宇文宪不禁更加有兴趣了,却见史菁心怀中的女人一脸不安地摇了摇头,史菁心一脸失望,可是她似乎并不甘心,又再次开口问道:
“你父亲是不是叫袁腾?他临死前是不是交代过你什么?丫头?丫头?”
“信……物……”怀中的离墨仿佛并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么,只是耳边那温柔慈祥的声音让她禁不住下意识地轻喃了声,却见史菁心满脸惊喜,可是接下来任她再怎么问,怀中的离墨却依旧没有回答半句。
“她说信物!”半跪在宇文宪面前的黑衣人点了点头,仿佛惜字如金。
“信物,到底是她身上有得到那东西的信物?还是别人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东西必需要有信物?这信物又是什么?”
“属下不明白,如果当时皇上你不杀太后,那么现在就算得不到东西,至少也不会这样进退两难?”为什么非要杀了太后?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要接近她从她身上套出我想要的必需要一个很好的理由,保她一命让她对朕感恩戴德就是最好的理由,而且,当时宇文瑾瑜就在赶来的路上,如果让史太后活着,到时候宇文瑾瑜岂不是会比朕先找到东西?”宇文宪平静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
杀她,只是迟早的问题,有些人要是留着已经没用,杀了又何妨?一室的温度似乎也随着他这一抹阴冷而瞬间降到了极点。
“那黑衣人的尸体找到没有?”说起这个,宇文宪刚刚还得意的冷笑瞬间收敛了起来。
“属下无能!”
“这么说是没找到?”冷眸微眯,宇文宪脸上渐渐流露出一抹不悦,是谁有这个能耐,能在他前脚刚走而又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带走人?
“属下查探过凝轩苑,发现不是水小姐将人带走的,而且似乎连水小姐也在找那黑衣人!”
“这么说当时暗地里还有一个人,而且他一直注视着这一切,甚至还很有可能听到了史菁心所说的话?到底是谁……”而且那个一定还看见了是自己杀死了史菁心,而他竟然毫无所觉,到底是谁?带走那黑衣人又有什么目的?
“皇上为什么非要找到那黑衣人?”那人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市井无赖而已。
“听说这个墨儿可是朕指派给茵儿的陪嫁丫鬟,如果她被人怀疑杀了太后,你说宇文瑾瑜会不会怀疑到朕的头上?恐怕此人独独将黑衣人带走就是出于这个目的,想挑起朕和宇文瑾瑜之间的战争!”。
黑衣人暗自一惊:“皇上,会不会是远阳王?”只有他能在王府来去自如,如何皇上和宣王引起内战,也只有他是最得利的人……
宇文宪如鹰隼的双眸顿时闪过锐利无比的杀意。
雅韵阁内,水茵儿端坐在桌前,一脸冷意地盯着床上睡得极不安稳的女人,许久都见她没有醒来,忍不住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秋菊:
“你确定这样做她会听本王妃的?”谁会笨到被人用一个丫鬟来要挟自己?
水茵儿冷冷地看着秋菊,如果这一招威胁不了这个女人,那她只好再杀她一次,到时候她水茵儿最多就牺牲一个丫鬟而已,说是秋菊这丫头因妒生恨,嫉恨离墨由一个跟她一样身份的婢女一越成为现在的侧妃,所以才错手杀了她,到时候无证无据,别人又能耐自己这个王妃如何?
水茵儿盯着秋菊的眼神让秋菊忍不住地感毛骨悚然,快速地回道:
“王妃放心,奴婢早就暗中注意她们很久了,这个离子欣对她来说犹如亲人一般,在后山别苑的时候王妃您不是也看见了吗?当时那种情况,所有人都巴不得跟离墨撇清关系,只有她还敢眼巴巴凑上去?”异淡假子。
秋菊的话突然让水茵儿回想起别苑那时的情景,的确,当时这丫鬟脸上那种悲痛确实不像一般的主仆该有的,一想到这,水茵儿这才安心地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人儿终于开始不安地挪了挪自己的双唇,好疼……
“墨儿……墨儿……”
是什么人在叫自己?这声音好熟悉,好轻柔,仿佛……仿佛许多年前就已经铭刻在心。
“娘亲……”
第一百十一章 威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