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那些对他们的元首和纳粹党顶礼膜拜的狂热的德国青年不同的是,他崇拜的是卡尔?马克思和弗雷德里希?恩格斯。”
“卡尔?马克思和弗雷德里希?恩格斯是谁?象棋手吗?”母亲问。
“你别打岔,萨菲拉,”父亲瞟了母亲一眼,“他们是哲学家,孤陋寡闻!”
“听说他非常喜欢读他们的著作,《资本论》和《宣言》。”
“这是些什么书?”母亲问。
“我没有读过,具体内容不太清楚,总之是批判资本主义社会制度,反对剥削,反对压迫,为亿万劳苦大众伸张正义。”
“那又怎么样?”父亲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听说卡尔?马克思是个犹太人。”叔叔接着说,“所以我想,冯?赫尔维格先生之所以对我们犹太人有好感,大概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吧,这也许就是俗话说的,所谓爱屋及乌吧。”
“哦?”母亲顿时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这说明他是个有正义感的好青年,不要忘记,多亏了他的帮助,才为海伦娜洗清了不白之冤,照这么看,亚伯拉罕,可以考虑让海伦娜……”
“你没听西格蒙德说过吗?”父亲打断了母亲的话,“这个年轻人是贵族出身,名门之后!”
“海伦娜嫁到这样一个富有的家庭,就可以过上富裕的生活,不用再辛辛苦苦地做缝纫女工了,难道这有什么不好?”
“妇人之见!”父亲说,“即使他确实是个人品端正、有正义感的好青年,不要忘记,他是德国人,我们怎么能把女儿嫁到这个最歧视犹太人的国家呢?他的父母又怎么可能接受一个犹太姑娘做他们的儿媳呢?这绝对不可能!除非他们昏了头了。何况只是个裁缝家的闺女,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们高攀不起。”
母亲叹了口气,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三个人陷入了沉默。
父亲把烟斗又叼在嘴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火柴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火柴,把它划着,把烟斗点着,吸了几口。
过了将近半分钟,叔叔打破了沉默:“我看,他嘴上说是来探亲,有亲戚住在热拉佐瓦沃拉镇,但实际上他是来找海伦娜的。我估计最近几天他很可能会登门拜访哥哥嫂子,说不定会恳求你们二位答应把宝贝女儿嫁给他。”
父亲听罢,皱起了眉头。
母亲刚要开口,欲言又止。
又沉默了片刻,叔叔说:“如果他真的很有诚意地来看望你们,我想要是把他拒之门外就太失礼了吧?”
“那当然,”母亲抢在父亲之前先开了口,“我们虽然只是裁缝,靠缝衣服、裤子、窗帘谋生,但应该做到有礼有节,你说是吧,亚伯拉罕?”
“说得对,萨菲拉,等海伦娜回来,你去跟她说,我们一家非常欢迎冯?赫尔维格先生到家里来做客,不过话要讲清楚,假如他恳求我们把女儿,我们的掌上明珠嫁给他,我们绝不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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