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着脑袋发沉,一连病了几日。
因着年关,内务府、军机处及六部各处着手准备封印,只等来年再行开封办公。是日,军机大臣张廷玉、鄂尔泰照例汇报了日常事务,皇帝见没旁的事,便叫两人跪安,突然想起一事,叫住鄂尔泰,“你先别走!”
鄂尔泰见皇帝从一摞奏折里翻出其中的一件,已知皇帝是要说什么,果然,皇帝:“你折子上说的苏青到底是什么人?”鄂尔泰道:“回皇上的话,苏青原是宫里地方上干粗使活的公公,奴才去内务府查过档案,嘉庆十年九月,他因犯了宫规被曹谙达赶出宫去,而后加入天理教,因会侍候人,逐渐从烧火做饭的奴才成了贼首林清的心腹左右。”
皇帝又问:“那位河南巡抚布泰,他的话可信么?”鄂尔泰道:“布泰与臣同为江宁人士,据他说,宁陵一战,眉参领本已擒获林清,却不知为何又被他跑了,奴才本也不信他的话,只是一想,以眉参领的智谋,怎能轻易被人算计?而后参领大婚当日,布泰亲眼见着,那在坐的宾客中竟有苏青,只是还没来得及布置,就给苏青察觉,从后门溜了。”皇帝问:“你又怎知,布泰所见之人正是苏青?”鄂尔泰道:“布泰画出了苏青的画像,皇上可请内务府公公与眉参领大婚当日府上宾客一同辨认,就只真假。”皇帝便问:“那画像在哪?”鄂尔泰从袖里掏了一卷熟宣,递与皇帝,皇帝打开瞧了几眼,那画像上的人正当壮年,却是尖嘴猴腮,下巴上空落落的没长一根胡须,忽然冷冷道:“你与眉参领,也同是江宁人士!”鄂尔泰只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皇帝不语,只收起画像放于案几一侧,鄂尔泰见没旁的吩咐,便退下了。
那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不过几日,朝野上下皆道,林清使了一遭美人计,那美人本是宁陵名妓,专勾男人心魄,眉参领没能受住美色,早就投敌。更有甚者,传闻林清封了他的官后,直言:胜天子百灵相助
玉贵人得了消息,已是心急如焚,直奔了长春宫去,韵红也正是急,见她进来,已猜到几成,便拉下脸,“我瞧贵人姐姐大约是养好了身子,无事可做了,没见都开始操心别人家的事了?”撇了她一眼,“我劝姐姐认清自己的身份,既然木已成舟,就别再惦记旁的男人,没的丢份!”
韵红如是说了一番重话,惹得玉贵人尴尬至极,她向来安静,却实实嘲讽了她一遭,可见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常在多心了。”只眼瞧着窗外,幽幽道:“其实除了男欢女爱,是否还有其他感情,就如你和你嫡姐?”
韵红也觉着适才的话着实说得太重,只是却实实恼她,“难不成,他是你的什么远房表亲?”言外之意,郭布罗氏与乌雅氏,还能有什么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
窗外飞过几只乌鸦嘎嘎叫着,彼时她还年幼,只觉得那鸟太黑,叫得又难听,常捡了石头要打,几次被眉扬拦住,告诉她那乌鸦是满洲的吉鸟,曾救过他们□□于危难之中讲这话的人,哪里是什么远房表亲?那话几乎就是脱口欲出,“不过是敬仰参领冲锋陷阵,平定四方罢了!”
“不过是敬仰参领冲锋陷阵,平定四方罢了!”韵红学着她说的话,冷笑一声,“可不就是这话么?劳烦姐姐小心收好自个儿的敬仰,若是给人瞧出,咱们父母族人也一样会受了牵连!”
玉贵人道:“现在还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就怕皇上真起了疑心,众口铄金、积是成非,通敌求荣的罪名一旦背上,弄不好连你母家也会受了牵连。”见她好似吓着了的模样,却只别过头去不肯同她多讲一句,便暗暗责怪自己心急,叫人生了误会,只是她找了哥哥这么些年,每次去了养心殿,见着御前的侍卫里有模样肖像的,心里都像煎了碳火似的,如此心事,又能说与谁听?
玉贵人讪讪了半晌,又说:“前朝的事,咱们虽然插不上嘴,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总是要想法子试试,可惜我如今连皇上的面”顿了顿,“乌那希总会进宫去求皇后,兹事体大,皇后却未必肯帮。那时候,你要设法和她说上话,咱们总得知道发生了什么?”
韵红只道:“咱们?我和你,从来就不是什么咱们。贵人姐姐好生收着自个儿的心意,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玉贵人听了这话,却是再也坐不住了,也不等韵红跪安,扶了姚曦就走。出了长春宫大门,只见宫外日头整暖,照在身上暖意融融,一路沿着石子路往回走去,心里却是冷澿澿的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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