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备着,我如何能讨来?”皇帝便问:“太后身子一直不好,成日的调理,药食同源这法子可是你们告诉太后的?” 孙太医答说:“太后的身子一直是由陈院判负责,奴才并不清楚。”
皇帝便又着人去请陈院判,可巧他今日当值,又早就听到风声,进来请了安便说:“太后患有风湿,过去奴才给太后开的药方里确有这味药,只是这几月太后再没有犯,奴才也就没再开过类似的方子。”
皇帝继续问:“可有研磨了粉末,兑在太后的粥里?”陈院判答:“没有。”皇帝便看着瑾常在,“你从哪里弄来的马钱子?”瑾常在却只道:“臣妾说得明明白白,是太后赏了臣妾这碗粥。”
莲嫔冷笑一声,“太后喜欢喝粥,可也没见谁赏谁,你再这样嘴硬,以后姐妹们如何安心给太后侍疾?”又抬眼道:“皇上,此事不外乎两种法子,其一,是瑾常在趁着太监出宫,私下托付他们采办,只是回宫时路过神武门,有守城的禁军搜身,风险太大。另一种就是私通太医院的人,借着采买药材的当口,名正言顺运进来。”
陈院判听了这话,直嗑了个头,道:“奴才进太医院十余年,从未有过与主子私下收受药材,有违宫规的事,奴才就是奉上全家老小的性命也担待不起。” 孙太医接着道:“奴才只管请脉开房,不问采办之事,也不负责抓药。既接触不着,也就无私下赠与一说了。”皇帝幽幽道:“你们两个清白,不代表旁的人就手脚干净了!”叫了梁慎,“太医院管采办药物的,总共有几人,一一去查!”
梁慎赶去太医院,问了当值的太医才知,原来太医院采办药材,均由方院判、陈院判、赵院判和周院判负责,四位院判掌管的药材不同,而负责马钱子的周院判,已告病十余日没来当差了。梁慎查阅了守城禁军的记档,上面记录了每月每日盘查太医院运送的药材,种类、数量都写得清清楚楚太医院已有两个来月没有采购马钱子了。
梁慎心思缜密,瞧出周院判下边当值的小太监魏济畏首畏尾,当下送入慎刑司,魏济还没受刑就吓已经吓尿,当场就招了,果然,那马钱子就是经由他手运送进宫,再借着抓药的机会交与前来取药的小太监。
皇帝听了来龙去脉,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瑾常在冷笑一声:“原来太后筹谋得这样深远,连替死鬼都找来了,我还能说什么?”想了想,却总是不甘心,又问:“皇上真的相信,臣妾会这么做么?”
皇帝却别过脸去,“太后常夸你孝顺懂事,哪想你背后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呵,都是我平日太纵着你。”
莲嫔道:“若不是魏济招了,太后的声誉就全毁她手里了,也不知扎穆禄是怎么教的女儿?”
瑾常在道:“我方才说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承担,何必急着往我阿玛身上扯?”
雯答应冷冷道:“不就是为着她惦记的云绫锦,皇上却赏了姐姐。”
莲嫔冷笑一声:“别说笑了,我可不缺那一匹两匹的云锦,没的丢人现眼!我还当总督的姑娘多有眼界,不也是一样只围着皇后转,想攀高枝儿。”
雯答应立时瞪了杏眼,“我们围着娘娘就是攀高枝,那莲嫔你成日的往承乾宫去”正说着,被瑾常在打断:“雯乔,何必跟她废话?”
佟太后见她没顺着往下说,便直接了当地问:“哀家和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瑾常在只道:“太后甭费力套我的话我是为了我自个儿。”
佟太后幽幽道:“难得你这么有气节,哀家就给你指一处好去处送你去涣衣局涣洗衣裳,看看过了一年半载,你是不是还有这般骨气?”说着,叫来曹福安领走两人。
章太后犹自想起了一事,问:“韵答应怎么病病殃殃的,给瞧过了么?”
陈院判道:“韵主子虽不由奴才照顾,但奴才临来前看过脉案,主子是娘胎里带来的虚寒之症。”
窗外明是碧空如洗,韵红却听得一声雷响,那雷虽闷,响声又短,却没逃得过她的耳朵。身上好似爬了一队虫蚁,咬得她又麻又痛,却还强自挺着,恍惚听见太后问话孙太医,那孙太医就跪在她身侧,她却像是被方才的雷声震坏了耳朵,只隐约听见他说什么韵主子、胎症的话,就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径直就冲前倒去。
7.抉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