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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信[2/2页]

正室 大漠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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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又把身子贴了过去,才觉得暖和了些,“你当心别让太后和玫姑姑给发现了。”琉沁小声说:“我知道了。”又听见她说:“莲嫔可真是得脸,太后就这么甘心给她铺路?”琉沁道:“我瞧太后也不全是为了她”又闭了嘴,见春雨子也没多心,转了话道:“莲嫔虽是下五旗的,出身不高,可她和太后都姓佟佳氏,打断骨头连着筋,往上数个三五百年,没准还是一家人。”春雨子和她絮叨了一会子,眼见着困了,闭了眼说:“可不跟你闲扯了,明儿还当值,再不睡又起不来了!”
      一直睡到四更天才睁眼,见外面已蒙蒙发亮,忙起身打水净面,将昨晚临睡前扑的脂粉洗净,三两下编好了腕粗的辫子,辫尾系了红色头绳,小厨房早就煮好了香米粥并竹结卷小馍、年糕、珐琅碟小白四品,也没来得及吃,就直奔了太后屋子。太后也才刚起身,由昨晚当值的玫染侍候着穿衣,太后不愿旁人见到她蓬头垢面的样子,因而大伙就只候在门外,等太后净了面,玫染给轻轻拢了两鬓,又敷层粉,脸颊点了胭脂,李童贯顶着明黄描凤的包袱进来,如仪请安,才从包袱里拿出簪子、梳子和篦子摆成一排,开始梳头,太后满意了,玫染这才去掀了帘子,大伙鱼贯而入,打扰床铺的拿了小把扫笤,擦地的捡起抹布,众人各司其职,互不叨扰,期间听不得一丝响动,见不得一丝杂乱。直到皇后携了六宫主子来请安,这才得空休息。
      因着春雨子没用早膳,琉沁留了一碟竹结卷小馍给她,用锅罩扣着,省得见凉。春雨子倒了碗热茶,就着吃了,琉沁一边打五彩蝙蝠的络子,一边翻出湘妃色的丝线比划着,总觉得不搭,一抬头见春雨子吃了满嘴,笑道:“可别噎着。”又问:“韵主子几时见起的,也方才太后有没有说让她跟着侍候?”春雨子噎着,嗓子发出一声急促,扔了小馍跑去偏房,见韵红却还睡着,被子踢到了地上,就捡起来给她盖好,又叫:“韵主子”听她应了一句不知什么话,梦唔似的,便又问一句,扔是不知所答,见她似神智不清,忙摸了她额头,已是热得烫手。
      及至众人散去,春雨子才禀了太后,太后从早起就心气不顺,听她如是说了,只问:“难不成还怪我了?”春雨子哪敢接话,倒是玫染笑了道:“太后管她做什么,奴才着人传了孟提垭进宫,太后要不听几出解乏?”
      孟提垭是京城一角,生得面红齿白,虽还年轻,跟着戏班子走南闯北十余载,早养成了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本事,听人说太后深闺寂寞,戏散了也不急着走,只坐下陪太后说话,无外乎是些民间轶事见闻,大伙也都喜闻乐见,躲一旁凑热闹,只见他朱唇轻启,讲到动情处眉开眼笑,露出一口白牙,佟太后像是得了一处赏心悦目的景致,沁人心肺,再一瞧,那一双眼睛早弯成了月牙,径直弯到她心尖上,便又唬得太后一颗上用的东珠进了兜里。
      孟提垭换了戏衣,先是轻唱了《游园惊梦》的选段开嗓,接着又唱了《连营寨》、《四郎探母》、《霸王别姬》及《红鸾喜》,太后才方过够了戏瘾,又留他用了些点心,说了会话,这才作罢。玫染趁着劲儿说:“方才趁着太后听戏,奴才去瞧了眼韵主子,见她仍裹了被子睡觉,桌上的茶水饽饽一口未动,奴才摸她额头,果然更烫了。”佟太后一撇眼:“就凭她这身子,哀家还能指望她为皇家开枝散叶?”陈守贵接话道:“别撂咱们这儿,图添了晦气!”佟太后便说:“那就赶快抬走,没的碍我眼!”陈公公便叫几个小太监去拿担架,太后想起一事,叫住他道:“顺道叫瑾主儿和雯主儿过来,这俩孩子讲话遭人儿听,又会侍候人,有她俩陪着吃饭才不觉着闷!”
      这场雨连着下了三日,屋子里又潮又湿,韵红卧在塌上,总觉得阴嗖嗖的,想叫芝兰做些热口的菜驱寒,费了好大的力却还是张不开嘴。到了第四日,才勉强起身,由芝兰扶着喝了小半碗疙瘩汤,稍微发了些汗,又马上回去趴着,决香拨开帘子请人进来,却是乌那希。
      乌那希瞧见案几上剩着的半碗,道:“这怎么行,不多吃点哪里能好得快?”说话间,韵红已经靠着迎枕坐起,乌纳希见她面色煞白,本就纤弱的身姿徒添了病态,就如墙角枝头上的花,迎风一吹便摇摇欲坠,“我们娘娘给小主带了几只山参,是从东北长白山送来的。”韵红受宠若惊,“姑姑替我谢过皇后。”乌纳希又转脸问芝兰:“御医这几日都有来过么,是怎么说的?”芝兰道:“李太医每日都来请平安脉,说是五脏六腑大开,进了寒气,已伤了根基,需调养个三年五载才能利索,尤其是这几日更要仔细,别再沾了寒凉。”乌那希愈听愈是为难,芝兰瞧了去,便问:“姑姑这是怎么了”乌那希说:“瑾主子才晋了常在,就去皇上跟前儿告了御状,此事和韵主子也有些关系,因而皇后叫我来请韵主子过去。”韵红听了便让芝兰取了坎肩穿上,“我也正想出去走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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