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他对于夏父的要求并不感到意外。夏父老了,想补偿对女儿的亏欠。可是夏伊自打妈妈去世后就再也没叫过一声“爸爸”,对魏清也是能避就避,唯独对他有无限的依赖和信任。每一次的欢笑,每一次从心底里涌出的喜悦都是因为他。所以夏父把他当做了讨好女儿的砝码,有意无意的暗示他,只要他娶了夏伊就可以直接接手大源建设。
那时候他才终于肯承认,这么多年他终究只是个外人而已。夏子尧心里冷笑,这样也好,就当是报恩吧,他夏子尧从不愿意欠人一丝恩情。接手大源建设也是他的理想,他不是没有能力,只是太急迫的想要拥有自己的力量,不用再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不再被人安排受人任意支配。
如果娶了夏伊就可以达到一切他想要的目的,那么就娶吧。
现在想想那时候真傻,如果要娶的那个人不是夏伊,不是那个穿着白纱舞裙旋转欢笑的夏伊,不是那个用长长的围巾一头围住他一头围住自己的夏伊,不是那个趴在他腿上听他读莎士比亚听到沉睡的夏伊,不是那个他早已深爱却浑然不知的夏伊。骄傲如他怎会如此平静而心甘的接受这场动机不纯的婚姻。
决定跟夏伊结婚后,他就跟余露儿提出了分手。这个校园里风光无限,被无数男孩爱慕垂涎的女孩说什么也不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望着声泪俱下的女友,心里异常冷静。没有怜惜,只有些微的愧疚。
婚礼当天,当余露儿在更衣室截住他,针针见血的质问他时。他否认了自己对夏伊的感情。为什么分手,为什么要这样突然的娶自己的妹妹,为什么不拒绝,他对每一个问题都给出了无数看似不可推翻的理由。
但当面对神父,面对所有嘉宾,面对婚戒和鲜花,却等不到他的新娘时,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慌乱了。她逃跑了,她不要他了,她在说过她爱他以后,却对婚姻退步了。她放弃了与他牵手一生的机会。
漫天漫地的痛抵达他的心底深处。时隔多年,他又一次尝到了被抛弃的滋味。而这次竟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苦涩。他终于肯承认他爱她,任何一个借口都掩盖不住他爱她的事实。
可是她却消失了。转走了户籍学籍,带走了她妈妈的照片和她最爱的纳兰词,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丢下他沉陷于心痛和思念里苦苦追寻。梦里有无数次回到从前,他们相伴回家,他抱着胳膊倒退着走,频频催促着她说,快点儿,丫头快点儿。她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喊,子尧哥等等,等等我嘛。橘色的暖阳在他们身上洒下华丽的金光,她越跑越快却离他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无影……梦中惊醒的他总是要依靠安眠药才能再次入睡,然后再惊醒,加大安眠药的剂量再入睡,然后就是天亮。
原以为他的生命就只能如此度过了,循环往复,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直到再次相遇。是命运在嘲弄他吧,费尽心力寻找的人儿就在相隔不足五个小时车程的城市。也是命运的残忍吧,面对一个全然陌生的她和对他充满敌意的薛小幽,自信骄傲如他却毫无招架的能力。
四年前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四年后薛小幽为什么会对他有着这样骇人的仇恨,带走她的男人是谁,或是疯狂或是平静的表面下到底隐藏了一些什么。他像是跌入了迷雾里,太多的疑团将他困住。
可是不管怎样,对夏伊,他不会再放手!
夏子尧想起无数个夜晚她靠在他肩上,眯着眼讲每一颗星星的故事。想起她柔软的长发被风扬起丝丝缕缕绕上他的项颈,拂过他的脸颊。想起她熟睡后偷偷印在她面颊上的亲吻,手里的易拉罐渐渐扭曲变形。
夏伊,你怎么能,不在我身边……
可以玩的小说,可以看的游戏,还有可以免费领的红袖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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