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那是一个个浪头不高的下午,他边走边数点防波堤上的石板,一直走到灯塔,有时还可以从意外清澈的海面窥见初秋成群的小鱼。它们好像寻找什么似的在堤旁画出几个圈,然后朝海湾那边游去。磊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天开始下夜雾,夜雾渐渐变得浓稠,雾,乳白色的夜霭在海边悠悠游移。海湾里停泊的货轮雾笛,发出离群牛犊般尖剌剌的呜叫。雾笛长短交替的音阶穿过夜色,向山那边飞去。
然后,我们就回去了。
在爬上楼梯时,我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冷丝丝的冬意。我哆嗦了一下,磊走在前面没有发觉。我一进门就倒在了床上,连床头柜的灯也懒得熄灭就沉入睡意里去。我的耳边仍然响着涛声,似乎一点点增大,感觉上就像即将越过防波堤一般,连车带磊一起冲往遥远的什么地方。
当磊唤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我说你怎么不早点叫我,现在都快中午了。磊按住我,让我躺下去,说我昨晚上发高烧了,早上起来时见我睡得熟,不忍心叫醒我。我静静地躺回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回想昨晚梦里的事情。过了一会,磊过来叫起身吃药。磊扶起我感冒后有些虚空的身子,让我倚在他的肩上。我看着磊数着一粒粒的药片儿,然后在他端到我唇边的草药烫水里和着吞了下去。磊安慰我,说出一身汗就好了。我露出一些笑意,跟他开玩笑说,只是小感冒,我小时候感冒多着呢,真的没什么的,躺一会就好了。
有个流氓爱过我(5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