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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 雨夜[1/2页]

吉时已到 非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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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阳郡王之急症,乃是中毒所致。”姜正辅肃目道:“而淮阳郡王昨日晨早曾入甘露殿请安,离宫后不久即发不适,此中嫌疑,有目共睹——故请长公主即刻搬离甘露殿,将此处交由内侍省与殿院协同彻查。”
      永阳长公主闻言抬眉:“令公此言,莫非是怀疑本宫毒害了平儿吗?”
      “是与不是,一查便知。”姜正辅看向永阳长公主身侧的其蓁:“若长公主执意不肯移步,便请在此与甘露殿内上下宫人一同接受盘查,直到此事水落石出为止。”
      “照此说来,令公这竟是要将本宫拘禁于此了?”永阳长公主看着姜正辅,身上已无那刻意于人前示弱之感,似笑非笑地问:“无凭无据之下,令公便带人来此向本宫问罪……莫不是仗着中书省一手遮天之势,欲将这毒害新君的罪名扣在本宫头上不成?”
      而此时,殿内的璞贞仙师闻声走了出来。
      姜正辅身侧的官员见状面色即又沉了两分:“既如此,我等倒要问上一问!长公主借处理先皇丧仪之名,占下帝王居殿,纠合党羽插手军国大事,且与这擅弄玄虚的道人往来这般密切,借天意之说,屡屡散布蛊惑人心之言,又究竟是何居心!”
      那于江面之下翻动已久的暗涌此时终于明面之上掀起了巨涛:“此间种种行径,怕不是有觊觎帝位之心!”
      天色阴沉不开,时有风起,卷起众人衣袍。
      汉白玉阶之上,被冠以如此罪名的女子,无半点慌张惧色,反倒轻笑了一声。
      “为何不肯搬离这甘露殿么……实则也非本宫之意,璞贞仙师可是说了,这甘露殿中的龙气将散,唯本宫这李氏嫡女血脉,方能维聚真龙之气,此等关乎大盛国运之事,本宫自是责无旁贷……这正也是为了江山安稳着虑,怎竟遭诸位大人这般曲解?”
      “且本宫无儿无女,唯有一外姓义子罢了,却也自幼被养得性情温良纯粹,从未授以他争权之道……而本宫又这般病弱不堪,有何道理要觊觎这帝位呢?”
      她的语气,与其说是开脱,倒更像是浑不在意的敷衍与讽刺。
      而那虚弱之姿,也已不屑再做了。
      这般语气与模样已如同印证了一切野心,便也愈发激怒了几名老臣:“若非如此,当初群臣也不会在你那些党羽三言两语的蛊惑下,便放心让你趁虚而入内廷!殊不知竟是引狼入室了!”
      “坊间所谓‘大盛将出女帝之谣言层出不穷,而新君初定,你便迫不及待行毒害之举……这其中狼子野心,分明已是毫不遮掩!”
      “这且是于明面之上,暗下尚不知使了多少手段!”
      看着那几名义愤填膺的朝中老臣,永阳长公主叹道:“几位大人真不愧是科举入仕进士出身的朝之栋梁,不单做的一手好文章,便是这三言两语间便可将人定罪的功夫,同样也是叫人望尘莫及。”
      而后,她作势回忆着说道:“可本宫记得,平儿那孩子性情拘谨,昨日在本宫面前,可是从头至尾也未曾碰过这甘露殿中的茶水点心……受本宫毒害一说,究竟从何而来呢?”
      姜正辅看过去,凝声道:“长公主身边自有高人在,此毒,未必是由口入——”
      “令公说得这般轻巧啊。”永阳长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若是如此,那本宫是否也可以怀疑此毒是令公所下?”
      她神态透着儿戏,仿佛在随意逗弄众人,有年轻的官员闻言忍无可忍:“此言简直荒诞!”
      而正是这乍听荒诞之言,让姜正辅霎时间竖起了防备。
      群臣之所以前来甘露殿问罪,便是李蔚此事做得太过明目张胆,任谁都能第一时间猜到她身上来——
      不对……
      这只怕并非是胜券在握之下的肆无忌惮……
      不知想到了什么,姜正辅眼底忽起异色。
      “怎就是荒诞呢。”永阳长公主扬声道:“平儿乃是受令公推举,于这宫中最亲近信任之人,自然便是令公。据闻平儿近日每每皆要前往中书省,聆听令公教诲为君之道,昨日自甘露殿离去后,也是照例去了的……万一那毒,正是彼时所中呢?”
      她眼底含着几不可察的笑意,看着姜正辅:“令公先是推举出了一位无足轻重的小郡王,而后借其安危来中伤污蔑本宫,召集群臣来此向本宫施压……以如此心机手段屠害我李家人,令公莫非也想趁乱窃夺我李氏江山吗?”
      “简直一派胡言!”
      刚有官员出声反驳,便见一名内侍匆匆而来,颤声禀道——
      “……昨夜宫中有一名内侍欲从西门避开防守私逃出宫,被禁军察觉拦下。经查,此人乃是中书省中的侍奉笔墨的内监,近日淮阳郡王入中书省之际,多是此人侍奉在旁……经一夜审讯之下,此人招认,昨日曾得见姜令公暗中在淮阳郡王所用茶水投入了不明之物,起初他尚不知为何物,直到听闻淮阳郡王出事的消息后,意识到事态之严,出于畏惧,恐被灭口,才欲连夜出宫!”
      众人闻言俱是色变。
      “这……这显然是污蔑之辞!”
      已有官员回过神,怒目看向永阳长公主:“此内侍必然是受人收买胁迫,方才有此构陷之举!”
      而此时,又有内侍省的人赶了过来。
      “……医官已在昨日中书省撤下的茶水潲桶中验出了淮阳郡王所中之毒!”
      永阳长公主一双凤眸扫向姜正辅:“人证物证俱全,姜大人还要贼喊捉贼吗?”
      “毒害淮阳郡王,原是特意给本官设的局!”姜正辅冷笑道:“好一个声东击西,一石二鸟之计。”
      永阳长公主讶然道:“铁证之下,姜大人欲图构陷本宫之心竟仍是不绝啊。”
      “可惜,凡事皆要讲求证据。”她含笑提醒道:“姜大人是否冤枉,接下来自该交由内侍省与各殿司来查证了。”
      那几名内侍省的宫人上前去。
      姜正辅身侧的官员怒色阻拦之际,只听得殿外一阵整肃的脚步声传来。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是一队着甲衣的骑卫禁军快步上前,将他们团团围起。
      “放肆……”有年迈的大臣愤慨惊怒难当,看着那为首者,怒骂道:“唐闻,你身为千骑卫将军,肩负护卫宫城要任,竟受这狼子野心者策动……这是要助其造反吗!”
      唐将军抬手,面孔肃然:“新君于宫中遭人毒害,唐某自当秉公执法。职责在身,刀剑无眼,还望诸位大人勿要令我等为难。”
      “你们……”
      一片怒声中,永阳长公主最后含笑看了面青如铁的姜正辅一眼,施施然转身入了内殿。
      风起云聚,天际边有雷声滚滚而落。
      很快,豆大的雨珠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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