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学校前,一开始就决定了背离所有人。想要成长,就从承担责任开始吧。
算算时间,还有半年就离校了。那个时间也差不多二级开考,e。好主意,许安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完美的计划。目前情况,她估计得在医院住到快毕业。
学测有好几门,一门一门过,然后主要把专业课的知识吸收吸收,然后把c的知识拉出来再回顾回顾,刷刷题,考完c考学测。然后剩下留着实习的时间就去打工,体验一下自食其力的感觉。啧,多好。或许还有机会考其他证。需要考的证太多,不急。毕业前先稳拿一个c,这个没拿到其他全往后推。
她在脑海里大概想了想以后要做的事,突然感觉到住院太麻烦,浪费太多时间。
于是拿起手机给妈妈打电话让她从家里带些书来解解闷。
然而比起对知识的渴求,首先袭来的是饥饿,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好饿啊!艰难地抬起脑袋看地上,水果,八宝粥,余下的也没什么她能吃的。很想吃点味道重的,可他们一定会说你现在应该吃清淡的。
唉。
手机里没有人再骚扰她,生活归于平静。看看时间才一点十几分。外面空气感觉好好,就算天很热也想出去走走。这里禁锢住她不羁的灵魂了。
杜泽去上厕所终于舍得回来,许安打开手机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说好给她讲故事,可眼巴巴等着呢。
他的兴致比之前明显高了很多,刚进门,一双大眼睛就直盯着他看。鸡皮疙瘩都被看得立起来。
“你干啥啊。”杜泽用手上下搓了搓双臂,惊恐地问她,“你不是读那个的吗,不继续了?”
“你不是说给我讲故事的吗?我这不眼巴巴等着呢。”许安从床上慢慢爬起来,乖巧地坐等。
杜泽看她动身,连忙去扶着她坐起身。
“你刚才不是没想听吗?”杜泽慵懒地坐下扣鼻子。
“哦吼?反悔了不行吗?”充满危险的鼻息被她猛地喷出来。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仔细地瞧着他的大脑门,随时准备弹他。
“你是谁啊,当然行了。”杜泽耸肩,干巴巴地讲述道,“从前,有一个小姑娘中考落榜了,上了职校,她在学校里交了很多的朋友,可在朋友当中却仍感觉十分落寞。对当下的生活十分的不满意,于是在第二年的时候她开始疯狂工作,找了一份汉堡店的工作,三点半放学后就赶去上班,可那里下班很迟,往往拖到十二点以后,但这份工作她也坚持了四个月。在这四个月里,她勤于工作,忘了学业,早上总是迟到,上课大多都在打瞌睡,她与人为善,不跟别人起冲突,朋友能交的交,交不了的就放弃,她很有野心,总是给自己定下很多的规矩,很多的计划,可规矩总是做不到,计划总是会变。”
许安匆匆地打断他的话:“所以你是想启发我要专心学习,严于律己,专心致志?”
杜泽粗鲁地敲她脑袋,教训:“我瞎扯的。反正意思都是那个意思。”
“那我就不听了。”许安又扭扭捏捏地准备舒服地躺回去,但又被他拉住了。
“你喜欢三毛吗?或是杨绛?”杜泽试探性地问。
“嗯哼,你咋知道。”许安巴拉着脸问。
“我啥不知道呢。”杜泽傲娇地哼哼,“你多久没看书了?”
许安像小学生一样,掰自己的手指头数,若有所思地回答:“我也记不太清了。”
“真笨。”杜泽往她光泽的大脑门上一弹指,“那我给你读他们的文章吧?好不好?”
许安同意。
“我今年一百岁,已经走到了人生的边缘,我无法确知自己还能走多远,寿命是不由自主的,但我很清楚我快“回家”了。我得洗净这一百年沾染的污秽回家。我没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只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过平静的生活。细想至此,我心静如水,我该平和地迎接每一天,准备回家。”
这段话,杜泽是背出来的。他站在窗户口,凝望着窗前的垂叶,神情愈发温柔。他的一半侧脸沐浴在阳光之下享受光明,另一半在阴影里沉静。这时候的他有着迷人的香气。没想到偏科十分严重的杜泽,也有着极其感性的一面。
他接着缓缓说到:“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这些话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许安是一个极其肤浅的人,并不是语义上的肤浅。当她听见这段话时,独断地觉得光凭这些话就足以让她称一句“先生”。
多么豁达的话啊,自知死亡将临,是如此的从容。
或许许安所用词汇并不严谨,单就“豁达”一词,但这丝毫不影响杨绛先生在她心里的地位。
第137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