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人不让他死。”
“谁不让他死？”
苏雪芬无语，想死的人谁都挡不住。
杨一笑带头起哄，一些闲散的男人也按耐不住了。他们仰着脖子看了半个小时，从最开始的担心渐渐变成现在的无聊。楼顶的人要是意志坚决，早就跳下来了，想来这男人是个怂货，分明就是不敢跳。
“做这种事是需要勇气的。”
“不想跳你就下来，没人会笑话你。”
“在上面站半个小时，你累不累？认怂下来我请你喝酒。”
……
围观的市民起哄，警方恼怒万分，精心布置的营救计划，很可能就要毁在这些无聊的人身上。自杀者本身还有些顾虑，在这些人的刺激之下，或许真的就跳下来了。还有，情绪波动之下，难免他不会有个闪失摔下来。
一个女警怒气冲冲走过来，手指着杨一笑的鼻子。“你带头起哄，等一下出事了你负责？”
“凭什么我负责？”
杨一笑嬉皮笑脸地看着她。
女警很年轻，大概也就刚从警校出来的样子，穿着短袖短裙警服，五官俏丽，面色坚毅果决，眼神更是咄咄逼人。她的肤色稍稍有些黯，臂腿的肌肉绷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健康运动之美。
看到他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女警肺都气炸了。“教唆他人自杀，你就等着坐牢吧。他要是死了，我第一个抓的就是你。”
“我敢跟你赌一百块钱，他死不了。”
“死了我找你算账。”
女警气咻咻地走开。
“你等等我，我上天台看看。”杨一笑在苏雪芬的耳边说道。
苏雪芬一脸惊惶：“你要干什么？不要干蠢事，出了事你得兜着走。”
“我有分寸。”
“那你小心一点。”
苏雪芬知道阻止不了，这家伙天生就是一个惹是生非的货。
杨一笑二话不说，从消防通道爬到楼顶。天台中间站着一个所谓的谈判专家，正苦口婆心劝说自杀者。看到有人走近，马上挥手示意闲人离开。
“你要跳就赶紧跳，观众都不耐烦了。”杨一笑大叫一声。
谈判专家急了，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他：“不要刺激他，他的情绪不太稳定，随时可能会跳下去。”
杨一笑无视谈判专家的警告，不紧不慢走过去，在自杀者身后站定。企图自杀的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暗淡的眼睛里充满绝望。
“你死不了，不信你试一试。”
“你……”
男人神情麻木，转头朝下面看了几眼。
“还是回来吧，痛苦地活着。”
“我必须得死。”
男人大吼一声，然后闭上眼睛，张开双手，上半身一点一点探出去。
下面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胆小的女人纷纷捂上眼睛。
男人的身子竟然完全倾斜出去，与天台形成一个45度的角。这是一个下坠的姿势，他们将会看到一个血肉横飞惨不忍睹的画面。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他就要掉下去，似乎后面有人抓住他的后颈，把他拖了回去。
杨一笑从天台上探出一个脑袋，向下面的打了一个ok的手势。惊魂未定，围观的人群掌声响起，欢呼声一片。
警方的人很快把自杀者带到楼下，送进救护车里。
杨一笑下到地面，发现苏雪芬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
“谢天谢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女人体贴地挽住他的手臂。
“其实我什么都没做。”
“我知道，你是想做好事不留名。”
这时先前那女警也走过来，端详了他一会，难为情地说道：“这事，还得感谢你……”
“一百块钱。”杨一笑嬉皮笑脸摊出一只手。
“……”
“要不姐姐你请我吃饭？”
“……”
女警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女人，脸色一沉，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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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章 你赶紧跳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