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站在井前，眼睛看着自己背包，一脸呆滞，不由出声问：“你这在发什么呆。”
秦朗清回头，吓了一跳。
她隐隐约约看见有很多身影跟在小狗后面。
见秦朗清惊恐的表情，小狗很是不屑：“他们怕我吃他们的骨头，就跟着出来了，呸，这么多年了，我新鲜的不吃来啃这光骨头，他们也太小瞧我了。倒是你到底发什么呆啊。”
“我需要绳子。”秦朗清有些为难。
“绳子是嘛，就这一样啊，别的我不帮。”
“等等！”
她犹豫起来，竿子可以找附近的枯枝代替，抹布还没有着落。
她想了一阵才说：“口罩，最简单的那种白口罩，一袋就行了。”
“行，别的不帮啊。”
小狗扭头就跑，五分钟以后嘴里叼着一袋崭新的口罩回来了。
他将口罩吐在秦朗清面前：“给钱，我搁到店老板那去。”
秦朗清估计了一下价格，从钱包里抽了一张比她估计的要多三分之一的出来，又问：“那香烛纸钱，不也是可以让你帮忙的吗？”
“我要是帮了你那样，这会儿你就不会有这些口罩了。”他用牙轻轻咬住了钱，又跑了出去。
秦朗清席地而坐拆开包装，将系带全部抽出来，三、四根为一股，草草地编织了一下，拴到铁桶上试了一下，又往后面接，中间试了几次，终于听见了入水的噗通声。
她之前丢了块石子进去，确认过里面有水，最怕的当然是绳子不够长不够结实。
她暗叹自己运气好，却不知实际是那些在旁边静静看着的鬼魂相帮，才让这事做得一帆风顺，拉起来的水桶里还漂着几根稻草，看起来是和其他地方相通的。
去旁边折了根一米长的枯枝，再折了根连枝带叶的树杈，她提着桶，带着铁锹、树枝、口罩回了祠堂。
既然还有多余的口罩，刚好给自己戴上，手上也套好了手套。
先是拿那根带枝叶的树杈，在蛛网上面拂过，将那些层层缠绕的蛛丝清理了大半，她才又犹豫起来：“这些骨头，要用水洗净吗？”
“你是想洗到后天吧，稍微擦一擦就是。”
……
“这些骨头太脆了，怎么办。”
“轻点拿，轻点拿，哎呀大哥你别这么着急，不过是骨头碎而已，没事的。”
……
“我真的可以把每一副遗骨单独放进一个塑料袋就行了？这样没事？”
“你们人类的骨灰装进那么小的骨灰罐子都能装，塑料袋算什么，不装你怎么拿过去。”
“也是。”
……
“小狗。”
“啊？”
“你会不会化成人形？”
“大爷不会，会也不变，变人类有什么好处，反正你也只是想让我帮你对吧。你们别瞪我啊，我是妖你们是鬼，我咬得到你们的。”
……
“哈哈哈别躲啊，我咬一下你们玩而已。”
秦朗清兀自拿着铁锹跪在地上挖着坑，小狗和那些鬼魂玩得还挺愉快的。
可仔细一想，要是小狗不闹，鬼魂就会在旁边盯着她看，这场面也是挺吓人的。
不管是哪种，干活的只有她，苦的只有她而已。
隔着这么厚实的手套都能觉得手掌在痛，摘下来看过一回，接触到铁锹截面的部位几乎被压得青紫。
听小狗和那些鬼魂闲聊倒也解了她一些疑惑。
积习难改（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