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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
      父亲和哥哥乌束雅回来后,就一直在策划着如何统一女真族的大事,有了辽皇帝御赐的代天巡狩的旨意,完颜部开始扯虎皮做大旗,一步步的崛起。先是吞并周边的小部落,再然后一点点蚕食远处的大部族。做这些事并不是几个部族坐在一起聊聊天就能轻松解决的,很多时候会兵戎相见。而我一刻不停的辗转于各个战场之间,为部族的统一而奋力厮杀。
      每次出发前,看着你流泪的脸,我就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等这一仗后就回来娶你,可是一拖就拖过了大半年。
      男人一旦有了野心,那便如燎原的星火般一发不可收拾。尽管那时完颜部已经出具规模了,再不是当初那个贫瘠到十几户人家公用一口锅的小部族。可是在女真三十几个松散的部落里,也称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强者。父亲觉得单纯凭借自己的力量想要完成统一,那几乎就是在痴人说梦。所以他想到了和其他大的部族联合起来的办法。
      当时确定要联合的部族就是离我们最近的纥石烈部。而用什么联合才足够牢靠呢?不是金银,不是珠宝,而是联姻。那时我的妹妹年龄还太小,就算送过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最后还是父亲亲自在族人里挑选了十名貌美的女子送了过去,然后静待那边的消息。
      可是两天后,那些女子又被送了回来,纥石烈部年轻的族长刺浑让信使捎来口信,要想联姻可以,条件只有一个把完颜部艳名远播的女奴阿娜烈送来。闻听此言,我冲冲大怒拽出佩刀就想立刻解决了那信使的小命。哥哥乌束雅紧紧地抱住我,不许我上前。
      父亲一脸平静甚至还挂着淡淡笑容对纥石烈部的信使说:“回去转告你们族长,我派人把阿娜烈给他送去,他就要如约借我两千骑兵,不许食言。”
      看着信使远去的背影,我愤怒的咆哮着:“父亲,那是我的女人。没有我的吮许谁也不许动她。”
      父亲瞬间敛起了笑意冷冷的看着我说:“不过一个身份卑贱的女奴而已,也值得你如此。”说着指向帐外站着的被退回来的十名女子又道:“喏,喜欢的话全部领回去。”
      我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想也不想的冲口而出:“我不要!阿娜烈是我唯一的妻子,无论是谁想伤害她,我就要他的命。”
      父亲的脸气到铁青,劈头盖脸的赏给我几个耳光,大骂道:“孽畜,我怎么养出了你这个分不来轻重的东西。一个女人换两千骑兵,这便宜事儿,哪找去。我还怕人家不同意呢!”
      从来没在人前说过软话的我,终于在父亲面前缓缓跪下,颤声哀求:“父亲,只要你给我一千人马,你指到哪里我就杀到哪里,只求不要送走阿娜烈……”
      我的行为似乎更加刺激到了父亲,他转头取来马鞭没头没脑的抽在我身上,怒骂着:“让你目光短浅,让你贪恋女色……”
      我不躲也不闪,抱定宁死不屈的决心,仰头盯着父亲,任由皮鞭如毒蛇一般啃噬我的皮肤。
      乌束雅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我皮开肉绽,上前抱住盛怒的父亲,劝慰道:“父亲息怒,阿骨打也不过是一时的钻牛角尖,给他点时间想通也就好了。”
      “不行,不行,就不行。这件事永远没得商量。”我依旧倔强的大吼。
      父亲被我的话气到哆嗦,指着我对乌束雅暴喝:“把这个孽畜给我绑了,吊到广场上,谁都不许替他求情,直到他认错。”
      乌束雅无奈的看着我,而我回给他一个决绝的笑。
      ——
      (七)烈日如火,父亲命人在广场上围了个圈,围观的人群只能站在圈外看着。
      站在一旁的哥哥乌束雅小声的对我说:“阿骨打,何必受这罪。认个错,低个头就算了,我去替你给父亲说。”
      我苦笑着反问道:“如果有人要剜你的心,你愿意吗?”
      乌束雅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心只有一颗,女人却有很多。阿骨打,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我低下头再不发一言,跟从没用心爱过的人谈感情,简直是白费唇舌。
      一个时辰后,父亲又来问了我一次,但看我完全没有服软的意思,于是又改变了对策。他让人把闻讯而来,一次次企图冲破人群的阻隔却又一次次的被守卫的军士推搡出去的你押到我面前,然后指着我带着威胁的口吻对你说:“阿娜烈,你来亲口告诉阿骨打,你愿不愿意到纥石烈部去和亲。若是你不愿意,我就先杀了这个孽畜,再把你送去。”
      你的眼中满含痛泪,哽咽着对我说:“阿骨打,我不过就是你捡来的奴隶,何必为我受这些苦。我愿意,只要他们放了你,让我去哪儿都可以。”
      我不惧死,却独独害怕听你说这样的话。我被勒在木架上动弹不得,却依旧嘶哑着嗓子对你喊:“阿娜烈,我不许你答应。若要我弃你,除非我死!”这就是我的矢志不渝,我要让所有人都听见,你只属于我。
      你的目光带着无限悲凉,却听话的紧咬着唇将悲戚之声咽了回去,再不说一句话。
      父亲终究愤然离去,走时还不忘把你也一并带走。你一步一回头的看向我,眼中闪耀着坚定,我看见你的唇翕合着却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我却看懂了,你反复念着的几个字是:“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我突然就觉得悲怆,甚至开始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你的力量。如果这就是诀别,我情愿和你共赴黄泉。
      乌束雅走到我面前摇晃着脑袋长吁短叹:“阿骨打,你和父亲都疯了吗?一个为领地,一个为女人。”
      ……

爱之永别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