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仁被害的消息刚传来诸葛亮就跑一词这里来兴师问罪,两个人出门也没带随从也没带灯笼,七拐八拐的还进了几乎没人烟的胡同,或许人总是在紧张状态下忽略外部的环境,现在一个是问罪,一个是想着法应对,自然也就忽略了很多其他的,而当这些事情过去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一词才发觉这一晚的诸葛亮是多么的令她心惊肉跳,多么的不可置信……
一词的坦诚让诸葛亮为之动容,他重新拾步,似乎他能看得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路一般,一词仔细聆听着他的呼吸,跟着他亦步亦趋,诸葛亮微微叹息一口气,“鄢陵侯总是个一意孤行的人,我知道我无法改变你的决定,但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这就足够了。”
一词不敢问诸葛亮的这种关心出自于什么,可又非常的想问,于是她换了种方式,“这么说您是不怪我杀掉孙仁,还有要暗杀步鸷一事吗?”
“我为何要怪你呢?”
“……您刚来府里那气势,我以为是兴师问罪的,吓坏我了……”
“有吗?”诸葛亮矢口否认自己的故意,虽然当时他的确是带着些许愤怒的情绪,“鄢陵侯,可不可以答应亮的一个不情之请呢?”
“请讲。”
“咳……”诸葛亮似乎有些为难,他组织了下语言,“亮会为鄢陵侯守住孙夫人一事的秘密的。”
“那我多谢中郎将大人了。”
“……如果将来有更多的不方便让主公知道的事情,能否知会亮一声呢?”
“……”
“呃,我没有别的意思。”他掩饰,“如果鄢陵侯不方便的话,那就不要说了,只记住‘随时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中郎将大人,您越来越让我受宠若惊了。”
“有吗?”诸葛亮反问,又道,“这是亮份内的事情。”
作为一个臣子份内的么?一词心中如是想,也默默的叹息一口气,“但不管怎样,我总归是欣喜的。”
两个人沉默的走出来这个巷子,到了一条还有人烟的街,能看到几个孤零零的灯笼挂在风中摇摆不停,诸葛亮道,“是回永公子的府里还是回自己的府里?”
“回自己府里吧。”
“好。”看这意思诸葛亮是要送一词回去了,一词忍不住问道,“您不觉得我这样做很卑鄙吗?您如此坦荡……”
“坦荡?”诸葛亮截断一词的话,他的语气带着嘲意,“鄢陵侯不妨以一个1800多年后人的角度看,可曾见过一个真正坦荡的政权?或许为政者可以是坦荡的,因为他们隐藏的很好,谁也不知道私下里的交易,当然在世人看来是坦荡无比的,而至于真正的内幕,又有几人知道呢?”
“这话真不敢相信竟然是出自您的口。”
“呵呵……”诸葛亮依旧笑得很没表情,“为政者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这是最重要的,而结束乱世么,仅用堂堂正正之师是不可能完成的,虽然我不敢苟同鄢陵侯的做法,但是我会抓住每一个机会。”
“这么说来假如这个连环计成功的话,您还是会毫不犹豫出兵交州的吗?”
“我记得我说过,没有人能拒绝一个州郡的诱惑,更何况江东鼠辈失信在前呢,当然,鄢陵侯所说的有关士元的问题,这仅仅是鄢陵侯的看法而已。”
一词不敢再多跟诸葛亮探讨刚才一激动说出的庞统争功的话,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可是在雒城和成都埋伏好了人准备结束凤雏的性命,今天这么一提,怕是将来真的做了此事的时候,也难以逃脱诸葛亮的法眼啊,现在杀孙仁毕竟不关乎诸葛亮自己,而杀掉庞统……庞统可是诸葛亮的好朋友,那到时候的诸葛亮,肯定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说话了吧?而今天他又旁敲侧击让自己以后不管什么行动最好都告诉他一声,看来他对自己已经开始关注了,以后行事身边总有双犀利的眼睛盯着,这滋味可不好受……
“还没来得及问中郎将是何时回来的。”
“今天一早,傍晚就接到了孙夫人遇害的消息。”
“中郎将觉得,孙仁被害,江东会有什么反应?”
“我今晚已经让孙乾准备了祭礼,明日一早过江吊唁去。”
“……”
“鄢陵侯怎么不走了?”诸葛亮发现一词怔在原地,疑惑问道,一词有些呆呆的借着微弱的一点亮光看那个伟岸挺拔的轮廓,她能说什么?这个人接到消息就让人准备祭礼去江东准备兴师问罪,然后又跑来自己这里把自己唬了一番,她还能说什么?“没,没什么……”一词紧走几步,“黄夫人怎么样了?回来了吗?”
“好了许多,还在桂阳,她说她要留在那里,我也没有勉强。”
唉,这个女人啊,一词默默的叹息着,过了会诸葛亮又说道,“月英对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
“怎么了中郎将?”
“她觉得让我纳一个妾比较合适。”
“……”
一词登时无语,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有些不明白诸葛亮为何给她说这个问题,“因为脸上的伤吗?”
“不全是吧,她觉得她总是在桂阳……”
“那您的意思呢?”
“我无所谓。”
“……”一词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不离不弃的话,不过这好像也跟黄月英让他纳妾的事情不冲突,又不是他主动要求的,于是一词只好感叹,“黄夫人当真是个贤淑女子。”
 
208 末代皇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