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词不知不觉中竟然和诸葛亮侃侃而谈社会制度这个问题,一词的用意在字里行间表露无疑,以诸葛亮的聪明怎能猜不出来些许,而一词听诸葛亮说的那些话,反倒是对那个印象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诸葛亮形象产生了怀疑,她看着这个青年人,一点也看不出电视剧上那个悲剧的形象半分来,还是因为时势吧?现在的他正踌躇满志,又怎会有半分悲剧的光景呢?这思绪让一词一个忍不住,冲诸葛亮问道,“假如您的理想您明知道完不成,您还会坚持吗?比如您预料到以刘使君的兵力必然被曹操打败,还会坚持吗?”
“若是不坚持,就没有今日荆州的气象了。”诸葛亮笑呵呵的答道,“事情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下定论,转机可能就在最危险的时候……”
“可是假如,前面面临悬崖峭壁无有退路的时候,还是会继续前行吗?”
“若是一直追求的理想,纵然是万丈深渊,又有何妨?”
“那中郎将的理想是什么?”
“现在么,做好份内的事就是了。”
“那您份内的事是什么?”
“守好荆州。”
“……”
一问一答,答的话干巴巴的,让问的人无法再问下去,诸葛亮笑了,“鄢陵侯可知你与梦烟最大的不同之处是什么么?”
一词被诸葛亮这话问的一愣,“什么?”
“梦烟入乡随俗,而鄢陵侯总是试图让这个社会适应你……”
“……”
“但不可否认的是,鄢陵侯的确改变了这个时代的很多,饮食生活习惯,大大小小各方面的,因为鄢陵侯的出现而改变许多。”诸葛亮缓缓的说着,“既然你们出现在这个时期,便意味着没有了‘原本,那么现在的每件事必然也要被史官写入史册,所以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改变了什么,而鄢陵侯总是认为是因为自己改变了什么,所以不管是税收还是这三省六部制,鄢陵侯都想快速的让这个社会适应这些,但显然,这并不大可能,鄢陵侯若是执著于此,恐怕是难以如这些作坊一样顺应人意。”
“……”一词实在搞不懂诸葛亮这番话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但这说教的语气让一词觉得诸葛亮的语气暗含着威吓一般,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中郎将是在暗示我在有些事上要入乡随俗么?遵守你们这个时期的生存法则?"
“鄢陵侯误会了,亮只是说出了主公的想法而已……”
“使君?”
诸葛亮点点头,“能像梦烟和子龙一般,不更好么?”
“……原来说的是这个。”一词嘀咕一句,“你还真是什么心都给你主公操着啊……”
“君王无私事。”
一词很难理解诸葛亮的这个思维,话说到这里一词已然明白,诸葛亮是希望自己像梦烟一样入乡随俗,嫁给刘备,遵循着这个时期的婚姻制度,可他为什么要说这个呢,这个人真令人捉摸不透,一词皱眉道,“用1800年的经验,我也难以看懂您到底在想些什么,当然,也难以了解你们每一个人的真实想法。”
诸葛亮点点头,“所以亮说,根本没有‘原本一说。”
“……”一词觉得越发看不懂这个人了,“您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呵呵……”诸葛亮笑了笑,一词道,“你是不是做你们主公的说客呢?”
“亮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这算什么事实。”一词扁嘴,“我说,假如我们那个时期的人能找到来这个时期的办法,我看你就不会说这个‘事实怎样了……”
“哦?”诸葛亮挑眉,一词道,“你是不知道你们有多少粉丝,来了的话还不都抢着嫁给你们,还用得着做说客么?”
“……”诸葛亮轻咳一声,“那梦烟呢,是……”
“她肯定是云迷咯!”
“……”
“诶,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一词看了下他房间摆放的座钟时针已经指向九点半,不知不觉聊了这么久,她起身,诸葛亮也侧身看了下时间,“今日与鄢陵侯聊得甚为投机,不知不觉竟然如此晚了。”
聊得投机?是他套话套的hay吧,一词心里嘀咕一声,“那改日中郎将有空了,再与中郎将畅谈,先告辞了……”说着就要出来,诸葛亮尾随着出来,到门口,掀开帘子,骤然被冷风包围,一词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诸葛亮道,“生病了?”
“没,就是外面有些冷……”
这时候跟来的辛卓过来,一词道,“就此告辞了……”
“鄢陵侯是坐车过来的吗?”
“不,步行来的,反正来的时候天黑了,走大街上没事的。”辛卓将带来的披风给一词系上,诸葛亮放下帘子,站到回廊上,“我送一送你吧……”
“什么?”
“我是说送鄢陵侯一程。”
“……”一词系衣带的手停了一下,随即受宠若惊的拒绝道,“这么晚了,中郎将还是早些歇息吧。”
“走吧……”
“……”
下人给诸葛亮送过来他的蓝色披风,系上,然后在前面打着灯笼引路,一词和诸葛亮几乎是并肩走出府门,一词住的地儿距离这里有四条街,大约得走20多分钟,到大门口的时候,诸葛亮突然朝一词问道,“去小公子府里吗?这边更近。”
“不了……”一词抬头看天,天气晴朗,星斗满空,“这么晚了永儿一定睡着了,会把他吵醒的,还是回去吧……”
“嗯,也好。”诸葛亮点点头,示意一词下台阶,一词很坦白的说道,“其实作为后代一个崇拜您的人来说,您今日已经让我受宠若惊了。”
“是吗?”诸葛亮反问,一词点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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