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六年冬十一月初五,寒风在光秃的树丫之间呼啸嚣张着,大路上难得见几个人出现,一片清净,天地肃杀,万物归寂,而此刻,在这安静里,正有一行两匹马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其中白色马匹上男子身着紫色貂裘,眉目清秀,发束玉冠,黄色的丝绦在颌下打了个结,右手指着银色马鞭,左手握着缰绳,枣红色马上的男子身形要魁梧许多,穿着黑色劲装,束着武弁冠,两人缓缓驰行在这青石板路上,似乎并不介意这凛冽的寒风一般,两人的马匹行至丞相府门前,紫色貂裘的男子下马,就有守卫在门口的人过来将马匹牵了,紫色貂裘的男子紧了紧领口,抬脚入了府门。
“廖世见过丞相!”手还握着银丝缠绕的马鞭,一词拱手彬彬有礼。
身着略微发白半新不旧衣袍的曹操,热情摆手示意,“一词不必多礼!来来来,屋里暖和,进来说话!”
进房之后,房间的确暖和的多,一词将貂裘解下来递给下人,叙礼落座完毕,曹操开口问道,“一词呐,一大早急匆匆的过来,有什么急事吗?”
“在下是来朝丞相辞行的!”一词颔首而答。
“怎么?”曹操有些惊讶,但一词并不知道是曹操故作的,还是的确没想到,“一词要走?”
“走?”一词捏住曹操的这个字,笑道,“丞相哪里话?在下往哪里‘走?”
“唔。”自知失言,曹操自己笑了笑,“可是一词呆不惯许昌?”
“非也。”
“那一词是……”
“在下去鄢陵处理些事务。”
“哦,哈哈,老夫倒是忘了这个了,你的食俸之地在鄢陵,自然要去看看的,只是,后日皇上要去戏楼,一词这……”
“戏楼的事情我已然全部安排给了管宁管幼安,他自会安排这一切,而有关作坊之事,我已然安排我的下属齐五来做了,而鄢陵之事,还没着落,再者,处理完鄢陵之事,在下还要去荆州,去江东。”
“一词果真要走?”曹操这下着实惊讶了一下,一词见此,声音一如既往,“丞相的这个‘走字,让在下有些不明白,在下本是游历四方之人,在西凉之事之前丞相想必已然知道,为何用上个‘走字呢?”
“这个……”曹操略微的沉吟了一下,一词见此,继续道,“在下来北方,只是为作坊一事,既然大事已成,在下不得不暂时离开,江陵与秣陵都有在下的产业,各处作坊根本离不开在下,怎么能久居许昌呢?”
“那一词,打算什么时候走?”
“家中已然收拾停当,打算与丞相辞行完毕即刻启程去往鄢陵,再从鄢陵去往江陵。”一词的态度很是官面,曹操见此,又是沉默了一下,问道,“这么急呀?是回江东与孙权效力?”边说着边端着茶水用着意味深长的眼神斜眯一词,一词道,“丞相是担心在下与您为敌?”见曹操并不答话,一词继续道,“如若丞相担心这个,那么也不会有西凉之事,更不会有您的封侯加官罢!在下现在既为汉臣,自当为汉帝、为天下百姓谋求福利,而作坊一事丞相也看得清楚,在下在各地的作坊,实在离不开在下的周旋,当然,许昌也是,在下会在荆州与江东各自盘桓一段时间,北方地域辽阔,在下还是要回来的,不止要在许昌建立这些,还要在各处建立……”
“一词呐!”曹操打断一词的话,“那老夫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我北方安插奸细呢?”
“如果丞相那样想的话,在下也没办法,之前就是怕丞相这样想,才为西凉之事费心费力……”
“呵呵,虽然马超已奔入汉中,其父尚在邺郡,以一词之见,孤当如何处之?”曹操突然问了句不相干的话,闻言一词立马想到历史原本的走向,马腾是死在了建安十七年……一词本来是想救出来马腾一家给刘备做筹码的,可自从到许昌,局势逆转,不得不小心行事,尚且自顾不暇,也只得放弃营救,眼下自己离开许昌尚且困难,更何况马腾一家?一词刚想对曹操建议杀掉马腾一家,脑海忽然闪过落月曾经说过的话,又想起建安时报上被公布的书信一事,心中一个警觉,若是她建议曹操杀掉马腾一家再被天下人共知,那么将来自己身份公布,和马超之间未免太过于微妙了,话到嘴边又盘回去,一词转而说道,”不知丞相均意若何?”
“孤在问一词,一词反倒问孤?”曹操眯眼笑着,一词见曹操投注的眼神带着追究的意味,不得不打起精神,答道,“这全在丞相,当初白门楼上,丞相绞杀吕布,陈宫死掉,丞相却未曾累及其家小,马超为反,其父无罪,仁者治理天下,怎能……株连无罪之人?”
“无罪之人?”曹操咂摸一句,语气似乎带着一丝嘲笑的意味,一词想再探究时,曹操却已经转移的话题,“不说这个啦,一词,一定要走这么急吗?”
一词点点头,“在下离开荆州江东已然半年,离开荆州之前,江陵的作坊方建立,已然堆积了一堆问题等待我去解决,丞相西征未归,不敢擅自离开,既然丞相凯旋而回,那么在下也必须要回去了……”
“这个,一词多心啦,西凉一事足见卿心,子桓也告诉我啦,这些天你再许昌奔波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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