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编一共停留了十天,在六月初十,廖世方才离开龙编,带上了那个闷油瓶士锦,莫名其妙的多了个人,让廖世微微有些不自在,幸好士锦不是个多话的人,廖世打算到了荆州地界便快速把士锦送到孙权那里,距离离开公安整整一个月,思念也与日俱增着,恨不得立刻到了桂阳,他们回去的时候只用了一日便到了临尘,上了行船,原路返回,逆流而上,速度减缓了许多,廖世到了船上还只是闷在船舱抄写东西,天气依旧炎热的要命,这一个多月的奔波让她有些消瘦了,可完成了这些事情,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尤其是想到马上就能看到他了……
船只到了广信之后进了贺江,在临贺停船靠岸,便走陆路朝东北而行,下船之后,廖世看了一眼黑色劲装的士锦,这么热的天气,她想不通这个男子为何老是一身黑衣,也不嫌热,但他也懒得管那么多,她在船上修好了书信,然后递给了萧逸秋,“你带好此信,还有士锦,去见主公。”
士锦或许没有想到廖世将他支开,闻言,黧黑的面庞有些焦急,“廖从事,为何将我支开?”心里想着什么,就这么说了出来,廖世不禁觉得好笑,“我去桂阳还有公务,既然你爷爷意思让你效力吴侯,自然由吴侯决断。”
“可是我爷爷让我跟着您修习啊!”士锦一急,汗也出来了,廖世见此,道,“既然决定效命与吴侯,自然要听主公吩咐。”廖世的语气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他又从修内取出来一个玛瑙玉镯,递给萧逸秋道,“回去把这个交给循公子,记得把他的功课带到桂阳来。”
“是,大人!”
廖世再看一眼已经急得满头大汗的士锦,道,“时间不早了,走吧!”
士锦刚想辩驳什么,见廖世冷淡,便不再多说,只好怏怏的跟了上去。
从临贺到桂阳治所郴县的直线距离有500里,路程大约有800里了,还要绕过许多山脉,三国时期的南方还没有怎么开发,路况依旧不怎么好,加上天气炎热,到桂阳差不多还需要三天,目今已经6月19了,越是距离桂阳近了,越是有些迫不及待了,6月22日下午,廖世一行到达了郴县西南的骑田岭,过去骑田岭,便是郴县了,顾不得满头大汗,休息片刻之后,一行人又加急朝北而行,黄土大道上飞扬着尘土,下午时分,刚到了骑田岭的边界,本来好好的天气忽然阴沉了下来,今年的天气有些怪,自从五月以来,南方也少雨,可这六月的天气,说下雨便就下雨了,天空很快密集了黑压压的乌云,在山脉中不断激荡的雷声夹杂着闪电,一声声的如同砸在人心,让人冷不丁的一个激灵,他看了看这地方,别说人家了,一望而去,除了山还是山,鬼影都看不到,眼见着天气阴沉,马上就要下雨,廖世终于勒住了马,说实在的,廖世是的胆子是比较小的,尤其怕这雷电之声,他紧皱着眉头,“云可,有雨具么?”
“没有啊,公子,您说着急赶路,我们的东西都丢在船上了!”
廖世一拍额头,暗叹一句人算不如天算,又想着电脑还随身携带,自己淋点雨无所谓,这电脑如果淋了雨,那可就糟糕了,便道,“把褡裢给我!”
云可便卸掉了马脖子上的褡裢,递给廖世,廖世看了看这绵延的山脉,把褡裢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然后拍马朝前几步,解下来身上的包袱,将电脑放进厚厚的麻布褡裢中,又用包袱系好,让云可帮忙将电脑系好,暗叹一声只能听天由命了,此时正值六月天气,也没有多余衣物避雨,为了赶路,全部是轻装上阵,此刻面对突变的天气,没有丝毫准备,廖世只好狠狠道,“加急赶路,看前方有能避雨的么!”
云可犹豫了下,知道目前被困在路上也没有办法了,只好狠狠的抽了马一鞭,这边马方展蹄,那边豆大的雨点便狠狠的砸了下来,六月的雨,突然的让人防不胜防,雨暴而急,本来干燥的黄土路便被暴雨冲击的泥泞了,马在织就的雨幕里快速奔跑,溅起的泥水,将廖世干净整洁的白色衣袍弄的狼狈不堪,就连她白皙的面颊也都是雨水,不时的用手摸一下脸上的雨水,微微前倾着身子,衣服早已全部湿透了,可在这湿透了衣服的情况下,她的心里更为焦急的是电脑,自己不放心将电脑放在船上,便随身携带了,哪知道竟然碰上这天气,或许是连日来的不下雨让她给忽略了这天气,心里暗暗咒骂着,这电脑如果坏了,可真是要了命了!
黑云压着黑幽幽的山脉,上天似乎是憎恶着这几个冒雨行进的人类,雨越发的大了,天也越来越黑了,本来今日便能赶到郴县的,却因了这一场雨,被阻隔了,几人的衣服全部湿掉了,云可的声音相对于这噼啪的雨声似乎也弱小了许多,“公子,这样再走下去,人和马都会受不了的!”
廖世此刻紧抿了唇,突然的暴雨温度骤降,加上衣服湿掉,身体也有些发冷了,“再往前走走,马上过去山了!”
廖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山脉到底有多长,被大雨阻隔,雨狂烈着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简直连路都看不清了,现在骂什么也无用,心里只祈祷褡裢无事,电脑无事,对于电脑的担心让她忽略了自己,见廖世不停,云可也不敢违拗,只好跟进,这样在大雨中行了一个时辰,整整两个小时,天差不多黑了下来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几间茅屋。
此刻不止马不能走了,廖世觉得自己都快从马上颠散下来了!
茅屋建立在靠近山尾的一块高地上,当看到这所雨中茅屋的时候,廖世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几人快速的朝茅屋行去,一行人狼狈的在这所院子停下后,廖世简直是从马上滚下来的,侍卫去敲门,云可扶住了廖世,廖世弯住了腰,这衣服全部湿透了,头发滴着水,衣服也滴着水,很快柴门打开,是一户山猎人家,已经筋疲力尽的云可扶着廖世进了房间,侍卫朝猎户要来了两套衣服给云可和廖世换了,刚进房屋,廖世便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喷嚏,换好衣服顾不得喝点热水,把云可支出去,立马打开了包袱,包袱也完全的湿掉了,水滴滴答答的,廖世心里一沉,打开了油麻布的褡裢的时候,发现褡裢外面虽然渗透着水,里面竟然是干燥的,廖世一阵欣喜,将电脑取出来,极力压抑着紧张激动的心情,开机,当启动系统的画面亮了之后,廖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一放松,竟然瘫坐在了递上,嘴里不断的唠叨着“上天保佑上天保佑”,这电脑简直比她的生命还为重要,她不敢相信在这个时候没了电脑该如何,如今电脑没事,紧绷的神经便松懈下来了,一旦这松懈了神经,疲惫感夹杂着被暴雨冲击后的疼痛便瞬间席卷了全身,她将电脑重新放起来,看了一眼这个油麻布的褡裢,感慨不已,又情不禁的连打了几个喷嚏,外面的雨听起来依旧很大,她看着外面的雨幕,暗自叹气,面对自然,人总是太渺小了,“云可,云可……”她朝外喊了几句,云可进来,廖世便道,“朝这里的人要一个干净的褡裢来。”云可答应了一声,很快取来,廖世将电脑重新放了,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穿了一件麻布短打衣服,这种粗劣的布,她在哪个时代都没敢想过自己会穿这样的衣服,宽松肥大的短打,倒是活像一个农夫了,她自嘲的看了看自己这衣服,方才对电脑的紧张让她已经忽略了一切,现今电脑无事,便走出了这间土坯房,外面几个侍卫都脱了外面的长袍,在屋里就开始烧火烤衣服,廖世方才压根没有注意其他,也不知道自己进了哪间房屋,便朝云可问道,“这里的主人呢?”
“他们在堂屋呢,我已经吩咐他们给做饭了!”云可也是满脸的疲惫,还是给廖世递上了一块毛糙的布,“公子先将就下吧。”
廖世便接了过去,擦了擦滴水的头发,又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喷嚏,头也有些晕乎乎的,外面的太已经完全黑了,雨却越下越大,廖世不由得叹口气,“我们还算幸运的,如果再碰不到个人家,就交代在这路上了!”
云可听不懂交代的意思,但却大致知道廖世在说什么,便道,“是啊,公子福大命大,幸好是碰到了这户人家!公子乏了,等下吃过饭便去歇息了吧!”
“嗯。”廖世看了看沉默的烤衣服的几个男人,便道,“有劳诸位了,改日我自会朝主公禀明,酬谢诸位。”
“大人您太客气了,追随您是我们的荣幸,您还不说苦呢,我们这些武夫,怎么敢说辛苦?”
真挚的面孔真挚的话,在这燃气的烈火、在这雷声雨声、在这茅檐滴水下,廖世突然被感动了,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他挥了挥手,没有再言语,进了里屋,房子很是简陋,简陋的榻上临时铺了新的麻布,很显然是房子的主人诚惶诚恐送来的,她叹息一口,墙壁上挂着一张兽皮,还有一些杂物,看起来这边本是放置杂物的,她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大雨已经浇头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身体有些发寒,便干脆坐到外间和大伙一起烤火,不多时房子的主人便又诚惶诚恐的端来了一些
57 怀了刘备的孩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