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听罢却是一笑,将面具紧紧攥在手中,眉头掠过一丝忧愁。
次日,三人一早上路向豫国出发,前往顺阳城的千药堂。
屋内,屏风之前,一人面无神情,负手而立。
身后一人跪地垂头,恭敬等待。
良久,男子侧身回首,抬手道:“事情我已清楚,门主不必过自苛责,所幸早有预测,此次让你们所护假的丹药,通知他二人,任务取消,待伤一好即刻返回天镖门。门主你事务繁多,先且回去吧。”
男子轻轻挥手,中年男子立时起身,暗暗退下。
男子走至屏风后,拿起桌前锦盒,轻道:“夜漓……”
“嗒嗒嗒……”马车缓缓驶入城内,街上,行人来往,悠然自若,无论男子老少,皆是身穿布衣,朴素寻常,偶有所遇熟人便停步寒暄几句,两旁木屋简易整齐,荜门蓬户,几名孩童正于屋前追逐打闹,街上马车寥寥无几。
月儿望着眼前之景不免心生疑惑,这天下闻名的千药堂当真在这豫国?
问道:“薛姑娘,这千药堂便是在此处?”
薛苡芙摇头道:“月儿,千药堂在顺城,那里是整个豫国最穷之地,若是未能及时入得千药堂,兴许我们又得在马车上过夜了。”
“哦?”月儿看着窗外疑惑更甚“薛姑娘,这豫国怎会如此贫穷?想来这个国主定是昏庸无能,实是可怜了这里的百姓。”
薛苡芙却是笑道:“月儿,这你可错怪了国主了,豫国这个地方千百年来,土地贫瘠,所种粮食几乎无法满足百姓所需,一直需靠宿国和西河国的接济才能生活,因此这里的百姓世代穷苦,潦倒不堪。”
“哦……”月儿苦想一阵又道:“即是如此,薛姑娘,我却是愈发不解,这千药堂为何会建在此处?百姓贫苦,温饱不足,又岂会有人去看病?”
薛苡芙望向远处,眸露敬佩之情“月儿,若无千药堂,这豫国恐是早已不复存在,几百年前,宿国与西河国为争五国之首,兵戎相见,一时皆是断了对豫国的接济,当时的豫国百姓走投无路,便只能四处逃散迁移,最后所剩便是些无处可去的孤苦之人,在故土等死而已,便在此时,有一个戴着面具自称为鬼医的年轻男子来到这里,他为这里的人治病,派发粮食,并在豫国的顺城建立了千药堂。
千药堂医术高超,一时天下闻名,各国的达官贵人,富贾商贩皆是不远千里来此看病。那各国皇族自有耳闻,却是碍于身份不便前来,鬼医自是心中清楚,派人前往各国为皇族看病,并送上千药堂所寻稀世药材,趁机笼络各国,豫国便在千药堂的庇护下,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虽是清贫,却也无忧。”
“这鬼医可当真是个大善人啊”月儿不禁称赞,若是能亲眼见到此人那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忽又想起薛姑娘方才说鬼医出现是在几百年前,那他岂不是……。良久,吞吐问道:“薛姑娘,那鬼医如今……是否……”
薛苡芙亦是摇头一叹:“听闻鬼医早些年便云游四海去了,现今千药堂交由其弟子掌管。千药堂弟子个个医术精湛,妙手回春,学医者均以能成为千药堂弟子为已任,传言千药堂中拥有天下各类奇药,由药人专门看管。而这千药堂所用之药皆只有千药堂知其功效,各大药材商只需根据其提供的图画去天下各处寻找,一旦找到,千堂药皆会以重金收购。而这鬼医,据传闻所讲,性格乖张,不喜荣华,不喜露面,几百年来几乎未从踏出千药堂半步,世上无人知晓他真实姓名,从何而来?究竟是人是妖,是魔是仙,又在这世上活了有多长时间?他的存在就是一个谜。”
月儿双眸暗露喜色,如此说来,那这鬼医却还在世,想着眼前似出现一花白老者,慈眉善目。
“驭……”顾恒忽地缰绳一扯,将马车停下。
薛苡苡忙是问道:“顾恒?是有何事?”
“大师姐……,前方人群众多,过去不得,我去打探一下是何原因?”
“好,快去快回”
“嗯”
顾恒跳下马车,眺望远处,竟一眼望不到边际,不由吃惊,莫非这些人皆是慕名前来看病?边是摇头边向人群走去,向前面一个花白老人礼貌问道“这位老伯,请问前面可是千药堂?”
老人闻声回头,看着他点头道:“前面正是千药堂。”
“老伯,即是千药堂,那为何如此多的车马都在此处停滞呢?”顾恒疑道。
老人摸着花白胡须笑道:“想必公子是第一次来千药堂吧?公子有所不知,这每日慕名前来千药堂看病的人都有数百之多,千药堂为了公平对待,无论贫穷贵贱都按早晚顺序拿诊牌看病,所以大家都在此等候。”
“哦,原是如此。”顾恒这才恍悟,心中暗叹千药堂不愧为天下闻名。
“哼,以我说啊,这些人多半看病是假,看人才是真,倒是难为我们这些真要看病之人需等这么久。”旁边一年轻男子忽地抱怨起来。
顾恒却是不解问道“嗯……,这位公子,这看病竟还有真假一说?”
年轻男子正欲开口,身旁老人连忙扯住其胳膊,瞪了一眼,一脸歉意说道“公子,且莫听他胡言……”
年轻男子一听却更是委屈“刘伯,我何有胡言啊”说着年轻男子伸手指着前方说道“公子你瞧,那不就是那些富家小姐们的马车吗?”
顾恒顺眼望去,前面的队伍之中确有极多华丽的马车,马车旁还站着个丫鬟模样的人似在与车中人儿说话,众马嘶鸣,喧闹异常。
顾恒也觉奇怪“这么多的小姐们都生病了吗?”
“是啊,我看啊不仅病了且都病得不轻呢?”年轻男子阴阳怪气地回应着。
“王陆,你就少说两句吧,你若再是这般胡说,我可就告诉你爹去了。”身旁老人气得面色胀~红,训斥起来。
年轻男子忙是摆手道:“刘伯刘伯,我不说便是了嘛,您老可千万别告诉我爹啊……”话毕,年轻男子这才不情愿背过身去。
顾恒却是被这二人所言愈发糊涂,心中虽有疑惑但也觉不好问下去,于是便同老人道别,回到马车上与薛苡芙二人说了一下,于是三人便耐心等待。
7.等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