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宝也再次劝道:“吴将军,魏厂公曾多次提及将军本事,十分叹服,若将军肯投降,我保将军不但无罪,还可官升一级,获得重用,请将军三思!”
虽然吴三桂刚才便已料到神机营有变,可此时听到这士卒亲口证实,心中还是难免一惊,看看两面形势,自己如今却已被包围在这两城之间,敌人拒高城而守,自己虽有攻城工具,可一时如何攻得下这等坚城,而到时另一城叛军必然来援,两面夹击,自己恐怕只有一败涂地。就算最后不计伤亡能攻下坚城,宫中伪太子登基大典也该结束了,到时不但自己难逃一死,就连身在关外的父亲、舅父怕也难以免责。
不过三桂心中还是有所依仗,不到最后还不能说是谁胜谁负,只是眼前形势对信王及自己不利而已。
越到这种关键时刻,三桂却越是冷静,敌人明明已占尽优势,却为何还一定要劝降自己,两城间相距不过五百步左右,只要敌人居高临下,乱箭射出,根本不需出城迎战,自己这万余士卒根本没有躲藏之地,难道他们真的看重自己一身本事?这种想法连三桂自己也觉得好笑,如今这已是生死相决,魏忠贤等人又如何会给自己留下一点机会。
既然不是因为自己要招降自己,那就是敌人有所顾忌,不敢与自己交手。想到此处,三桂越发仔细观察两城上的敌军。这一细看竟真让三桂看出破绽。午门之上的官兵人影重重,一看便知不下万人,而奉天门因相距较远,只见城上灯火通明,却不见士卒走动。再看两城上火把,这午门上的灯火竟不及奉天门明亮,这夜间做战,士卒固然要点火借亮,可若是人人手持火把,又如何攻击?
要说这奉天城上官兵比午门上的还多,他吴三桂第一个不信。连涛虽为第一副将,负责统领全军,可他到底能招降多少人还是未知之数。再说连涛刚刚夺权,就算他部下没有死伤,可其余各军神机营将士怕也不会马上投靠于他,就算投靠,他连涛也定不敢将其调来与自己做战,难道就不怕这些士卒再生叛乱?再说外城城墙本就比内城长宽许多,他连涛仅凭招降的士卒又能有多少人马可用。
想及此处,三桂便已明了,这奉天城门上的连涛必是用的诈军之计,而于贵宝想来也知此事,便配合的连涛想要将自己拖在此处,等宫中大礼将成,就算自己进得宫去,却反而名不正言不顺,成了名负其实的叛军。
三桂马上命道:“全军整军,全力攻打奉天城门!”
朱由检不明其中原由,一听三桂此言,心中一惊,明明那奉天城门上叛军比眼前午门上的叛军还要势大,这吴三桂为何竟弃易攻难,况且就算攻下奉天城门又有何用,进不了皇宫,阻止不了伪太子登其,一切都将成为泡影,到时自己反而会被以叛乱之名,斩首示众。
当下道:“吴将军,为何要攻那奉天城门,何不尽早攻打眼前这午门,早进皇宫,才能将叛党一一缉拿。”
第一百零二章 尔谀我诈(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