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茹接着说:“玉梅姐,有句话不得不提醒你,希望你做好充分的、经得起沉重打击的心理准备,来年秋天,文惠肯定抱着孩子去圈子岭。”
话音刚落,玉梅冷不丁从被筒里坐起来。
颤颤抖抖地点亮油灯,玉梅声色俱厉:“小茹,快把他喊过来。”
小茹虽然起身,但是说:“玉梅姐,这是你俩之间的事,我掺合不好吧?”
然而玉梅说:“这不是个人之间的事,是军风,是军纪。”
小茹故作惊讶:“玉梅姐,你千万手下留情,别给山子哥上纲上线,要不山子哥一辈子全完了。”
玉梅一边穿衣一边催:“别罗嗦,快去。”
经玉梅这一催,小茹干脆撩开被子:“玉梅姐,妹妹听你的,豁出去。”
不一会听到敲门声,山子问:“谁?”
小茹说:“山子哥,你快起来,玉梅姐有情况,急需和你商量。”
山子麻利起床,答应小茹一会儿赶过去。
当山子疾急走进东厢房,却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只见玉梅冷颜铁面,端坐在床沿上纹丝不动,而小茹棉被遮体,上不露头脸,下不露腿脚。
“玉梅,你有什么事?”
山子茫然伫立,乜呆呆地问。
玉梅问:“今晚到底去哪了?”
山子说:“小茹都知道,没和你说吗?”
玉梅说:“都说了,可文惠把她赶到门外去,你俩在房内干什么,这些小茹一无所知,后来却看到床上的被子乱糟糟,这究竟咋回事?”
山子一听这话,禁不住破口大骂:“小麻雀,你给我滚起来。”
骂声刚落,只听小茹咯咯直笑,笑得浑身抖动,连木床都打颤。
玉梅这才恍然大悟,一转身用力拉扯被子,可是整条被子居然被小茹裹得紧紧的,怎么拉也没拉得开。
一气之下,玉梅脱下鞋子,照准小茹的臀部噼噼啪啪砸过去。
一番痛打过后,玉梅气吁吁转回身,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山子的影子。
次日天亮,玉梅早早起床,主动走进山子的东侧房。
此时山子正在系衣扣。
玉梅说:“子凯,听说早饭后你还看文惠,这一次我和小茹一起去,不过请你别误会,玉梅并没有监督你的意思,尽一份人之常情罢了。”
山子还生小茹的气,于是说:“让小麻雀滚到一边去。”
玉梅浅笑一下:“看你就跟小孩似的,也不怕人笑你没度量。”
山子憋支半天,但没说出一二三。
玉梅接着说:“还有一件事,小茹形影不离地跟随着你,那是我和她共同的主意,目的是相互照应,关键时保护首长的安全,但小茹担心你想不开,误把她当‘奸细,所以才让我给你做解释。”
山子虽然对玉梅的解释没作任何反映,但内心涌溢的暖流从心窝流遍全身。
在玉梅的干预下,给文惠买的礼品既多又贵重。
不仅如此,玉梅还特意主张山子,一定穿上文惠馈送的皮衣和皮鞋,玉梅说,这是对文惠的尊重。
按照日军特工心理要求,特工人员的眼里永远没有眼泪。
可是面对这么多贵重礼物,又面对山子身上穿的衣物,尤其面对玉梅发自肺腑的安慰和问候,文惠终于抑制不住感情的涌动,两眼热泪横流。
当山子、玉梅和小茹与文惠一一辞别,文惠关紧房门,从紧锁的抽屉里拿一张素描画像,目光柔柔地铺洒在山子的面庞上。
望着望着,文惠禁不住喃喃自语——
王子凯,优惠美为了对你的情和爱,背叛了天皇,背叛了大日本帝国,可是你爱我吗?能与我分担内心的苦楚吗?
说完,文惠如同以往俯下头去,用嘴唇不停地亲吻山子。
就在这时,房外有人通通敲门。
文惠急忙锁好抽屉,之后坦然自若,慢慢悠悠打开房门。
来者不是别人,又是仓本安奈:“优惠美,请问刚才来人是谁?”
谁知话音刚落,文惠愤然挥手,狠抽仓本安奈一个耳光:“放肆。”
仓本安奈手捂火辣辣的腮帮:“你……”
文惠接着怒吼:“本人不是优惠美,我叫文惠,文惠知道吗?”
仓本安奈深鞠一躬:“卑职明白。”
从沙发上坐下去,文惠忽儿缓和语气:“仓本君,刚才一时冲动,请原谅文惠对你的粗暴。”
仓本安奈猛点头首:“课长因伤在身,固然心情不好,卑职理解。”
文惠凄苦一笑:“刚才前来探望的人都是社交好友,仅此而已。”
仓本安奈又说:“据暗查,黄泥村共产党嫌疑犯已不知去向,请课长指示,下一步如何处置。”
文惠问:“家里还有什么人?”
仓本安奈回答:“一男一女,还有嫌犯之妻。”
文惠又问:“妻子多大,儿女几岁?”
仓本安奈脱口而出:“妻不过四十,女十五岁左右,儿子只有十二岁。”
文惠听罢,狠咬一下牙齿:“晚上秘密行动,先把妻女都做了,再不老实交代嫌犯之下落,妻儿皆杀,留小女带进荣乐门,调教后为皇军服务。”
仓本安奈挺胸敬礼,答应一声后转身离去。
第一一五章 再杀回马枪(4-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