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舞厅。
花一元购一张门票,山子与小茹手挽手进入舞厅。
初次涉足这种场合,山子禁不住头晕脚笨,有种找不到北的感觉。
小茹倒是落落自如,引领山子从舞池东侧的茶几两旁就座。
此时舞厅内舞客稀少,但音乐悠扬,除几对舞伴边饮边聊,十几位职业舞女则于舞池西侧休息区等候客人。
服务员很快送来饮食清单,山子不知所然,冲小茹打个手势。
小茹接过清单,点两杯咖啡,要一盘瓜子,另加两杯乌龙茶。
喝一口甘中带苦的咖啡,山子直想吐。
小茹想笑而不敢笑,悄着声提醒一句:“别现丑。”
山子这才如咽黄连,痛苦地咽了下去。
小茹故意问:“没老白酒好喝吧?”
山子问:“有吗,要一瓶来。”
小茹说:“这不是杂货铺。”
山子骂:“废话。”
说话间,一对舞客欲从小茹边旁座位上入座。
小茹急忙逐客:“对不起先生,这座位我们预留了,客人很快就到。”
山子下意识看一眼手表,时间已过七点一刻。
躁闷中又过一刻钟,鲍玉莲肩挎乳白色小皮包,直奔山子这边走来,紧跟后面的四十左右的男子无疑就是阎高明。
鲍玉莲与山子和小茹没有招呼,更没有寒暄,有的只是会意的眼神。
身子刚一坐稳,鲍玉莲主动喊来服务员。
服务员赶到跟前,鲍玉莲并没照本宣科,只凭嘴巴一气呵成——
一瓶白兰地,一份沙拉,一份烤鱼片,一盘开心果,两杯龙井茶。
服务员离去,阎高明说:“王夫人往日以茶代酒,今日为何有此雅兴,居然对烈性洋酒感兴趣?”
鲍玉莲说:“今天我请你。”
阎高明受宠若惊:“不行不行,让王夫人破费,是丢我阎高明的面子,老鼠都会笑掉牙,岂有此理。”
鲍玉莲顺水推舟:“既然如此,鲍妹子只好悉听尊便。”
就在鲍玉莲与阎高明窃窃私语时,舞厅内的舞客陡增数倍。
最吸引山子眼球的是几个日本军官,他们都从职业舞女身边就座。
时至八点,舞会开始,伴随交谊舞曲的响起,舞厅内突然变得朦胧暗淡,如入梦幻般的仙境。
只听阎高明说:“鲍妹,开始吧。”
又听鲍玉莲说:“酒才喝点点,没感觉,下一曲吧。”
这边山子问:“巧云,电灯怎么不亮了,搞什么鬼名堂?”
小茹不好仔细解释,只是说:“开始跳舞了。”
山子转眼望去舞池,朦胧的视觉中,一对对男女相拥相抱,舞姿翩翩。
似乎羞于这种男女拥抱的样子,山子赶紧扭头,又把目光转向小茹。
小茹说:“别看我,看看人家怎么跳舞的,下一曲我和你跳。”
山子惊愣一下:“你也会?”
小茹回答:“这就是国军的优越性。”
山子骂:“腐败,我不跳。”
小茹接着说:“如果不跳,万一有人邀请我,你可不准阻拦,那样的话,人家能把你笑个死。”
山子立马瞠大眼睛:“凭什么?”
小茹说:“这是最起码的交际礼节,说规则也不过分。”
山子问:“那要是汉奸鬼子呢?”
小茹的回答很干脆:“照样跟他们跳。”
山子又瞪一眼:“你敢。”
小茹顺手牵羊:“除非你和我跳,就当我教你。”
山子没好气地嘟囔:“拉倒吧。”
一曲终了,舞厅内完全变黑,山子倏然紧张,警觉地站起来。
然而只过片刻,整个舞厅灯火通明,舞池里的男女双双回到座位。
山子一屁股跌坐下去,又冲小茹嘟囔:“神经病。”
小茹只是窃笑,眼盯着茶杯一言不发。
时辰不大,舞曲再次响起,鲍玉莲与阎高明手牵手进入舞池。
山子刚把目光从阎高明的背影上收回,却见一位中年男子悄然出现在小茹的面前,毕恭毕敬地邀请小茹跳一曲。
小茹二话没说,欣然伸出左手。
凝望小茹与中年男子手拉手走去的背影,山子又骂一句:“神经病。”
这一曲是慢四。
小茹边跳边说:“先生,请跟紧那个留披肩发,穿紫红上衣的女人,她是离婚不久的嫂子,听她跟那个狗男人说什么?”
果然在男舞伴的引领下,小茹始终左右在鲍玉莲的身边。
阎高明已有五分醉意:“鲍妹,大哥等你好久好久,好苦好苦,心都要碎了,但愿今晚不再失望,回头去三楼开房。”
鲍玉莲模棱两可,含糊其辞:“阎队长,这荣乐门人多眼杂,回头妹妹送你去办公室,难道不行吗?”
阎高明不仅连声叫好,又从鲍玉莲的右腮颊猛亲一口,随将鲍玉莲纤柔的腰肢楼抱得更紧更用力。
第一0八章 锄奸风暴(24-25)[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