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看一位穿着阔绰的富家少爷走进来,不约而同地起身站立,嗲声哄叫。
老鸨风飘似的走到柿子跟前,客套一番后,招呼小姐纷纷围拢过来。
柿子不窘不慌,问老鸨哪一位是小樱桃。
春桃从姐妹中间一步跨上前去,拉起柿子的手媚笑着说:“大少爷,妹子就是小樱桃,有何吩咐快说吧。”
柿子落落地说:“本人姓王,投宿好客旅店,闻听樱桃小姐芳容丽貌,特来邀请妹妹前去作陪。”
整整一个下午,春桃一直在迎客厅等候“王团长”的音讯,但此时面对一位如此年轻的阔少爷,却不相信这就是王团长。
于是春桃提醒说:“天还大早的,急慌啥,人家还没吃饭呢。”
柿子的心眼贼机灵,接着说:“妹妹说这话见笑了,香满楼的山珍海味多得是,吃啥喝啥尽管说。”
春桃一听这话,断定此人正是王团长,激动之余也对刚才的轻佻而羞惭。
恍惚半天,春桃才把目光转向老鸨:“妈,您先把钱给收了,樱桃回房间收拾一下,很快就回来。”
谈好价位,老鸨收下一块大洋,又因为柿子初来乍到,唯恐其中有诈,所以喊来看守,欲跟随柿子前去好客旅店查看虚实。
柿子嫌麻烦,要求老鸨先去旅店查根问底,回头带小樱桃直接走人。
老鸨欣然答应柿子的要求,柿子随即报出“王大豆”这名字。
趁看守去旅店的当儿,老鸨又将柿子引领到春桃房间,春桃赶紧闭上房门,情不自禁地问:“王哥,您就是王团长吧?”
柿子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请小心。”
春桃不再言语,目光却在柿子端坐的身姿上凝固了,她觉得,柿子如此小的年纪就在八路军的队伍里当团长,这似乎是个谜,令人不可思议。
虽然时间仅过一刻有余,但对柿子来说,如同度过一个漫长的夜晚。
焦躁中,老鸨忽儿敲门,春桃冷不丁跌坐在柿子的两腿上,一边搂住柿子的脖颈一边喊:“进来吧。”
老鸨打开门扇,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请柿子带小樱桃走人。
不一会,春桃肩挎一只红色皮包,与柿子手挽手走进迎客厅。
望着柿子与春桃双双离去的背影,小姐们一个个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走出醉春楼,春桃急忙撒开柿子的手,歉意的语气地解释说:“王团长,刚才是做样子给他们看,别介意。”
柿子这才感到羞涩,通红着脸回答两个字,知道。
香满楼大厅北侧紧靠窗台的餐桌前,小张、小林早已就座,柿子视而不见,径直朝楼上走去。
踏进二楼餐厅,柿子终于放松精神。
入座后,柿子舒口气说:“春桃妹,不瞒你说,本人不是王团长,王团长有事没做完,过一会赶过来。”
春桃一听柿子不是王团长,也立马大方起来,如同聊家常一样,从柿子的姓字名谁,一直问到年龄几何,柿子一一作答。
突然,柿子陡转话题:“春桃妹,王团长让我捎句话,帮独立团做事,随时都有危险发生,王团长担心连累了你。”
春桃说:“一个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的人,还怕什么连累,无非再死一回罢了,无所谓。”
柿子又说:“万一不小心暴露真相,便衣队肯定抓人审问,如果经不住拷打,势必屈服招供,如此还将连累崔秀秀、方淑芝,包括玉梅姐。”
春桃清冷一笑:“我再说一遍,杨春桃都在鬼子手里死过一回了,不怕再死第二次。”
柿子沉凝片刻,忽然招呼春桃稍等片刻。
匆匆走下二楼,柿子与小张悄声耳语,之后急急折回二楼。
约莫半个钟头,玉梅和方淑芝先行赶到香满楼。
步入楼上餐厅,春桃一下子惊呆了,回过神拉起玉梅:“玉梅姐,怎么还是你俩呀,咋没回家呢?”
玉梅说:“王团长特意让我俩留下来,与他一同坐陪。”
春桃接着问:“那王团长咋没来?”
方淑芝说:“王团长担心人多惹眼,才让我和玉梅先来一步。”
谁都没有礼让,每个人主动入座。
春桃先看柿子一眼,又把目光转向玉梅:“玉梅姐,刚才柿树哥去醉春楼,我还以为他就是王团长,这么小的年纪,其实一看就不象。”
方淑芝禁不住一笑:“对了玉梅,上午春桃说,王团长年过四十,满脸胡须,就跟庙里的关公一样。”
春桃毫不忌讳丑化般的想象:“玉梅姐,春桃猜得没错吧,肯定是这样,要不没本事当恁大的官。”
说话间,山子和小茹推门而进。
伴随房门支扭一响,包括春桃在内,所有人起身站立。
此时山子的着装依然是皮衣、礼帽,皮鞋铮亮。
小茹则和玉梅一样,一身淡雅素净的冬衣冬裤得体端庄。
面对如此一对帅男靓女,春桃如坠五里雾中。
第一0二章 锄奸风暴(5-8)[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