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刘天玲谈清楚，跟她彻底了断之后，他感觉张芷对他有了变化，越来越热情，说话也越来越随便了。甚至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的亲近感，表现出喜欢开玩笑的活泼天性。
一个礼拜天午饭后，她爸爸妈妈上楼午休去了，张芷把赵蒙山领进她的房间。哎吆，这房间收拾的真好，清雅，高贵，温馨。进了门，她把房门关上，好像是鼓足勇气似的，对赵蒙山说：“你还记得吗？我告诉过你，我谈过对象，爱过一个男人……那是半年多之前，我跟他真心实意地相爱，我把自己献给了他……”她的眼里含着一汪泪水，接着说：“可是后来，他走了，去了遥远的地方。他非走不可，一点办法都没有。那简直就是天命难违啊！我不能拖他后腿……我俩只能分手，断了关系，而且是彻底了断。永远不再联系……请你原谅我，这事我不想对任何人说……我爸爸妈妈，自始至终，一点也不知道……”
张芷的泪珠一串串滴落下来。她看着赵蒙山说：“我请你替我保密，永远保密！相当初，我给你介绍刘天玲，就是发生在那个时候的前后。我是出自真心想成全你俩……因为天玲姐确实很优秀。我俩一起办过展览，有过特殊交情，结下深厚友谊。”张芷苦笑道：“阴差阳错，我欠她的……”说到这里，她擦拭着眼泪，捂住嘴，再也没有说下去。
赵蒙山对春天说：“我始终没明白‘我欠她的是什么意思？以后也没追问她……”
春天告诉金铂：“先生，原本婆婆应刘天玲委托，要给她和陈之峰牵红线，没想到她堕入到陈之峰的情网里了，两人热恋，难分难解。所以婆婆始终觉得对不起天玲姐。‘欠她的自然就是这个意思。这是在婆婆的日记里反映出来的。我公公当然不明白……”
张芷对赵蒙山说：“现在，我的伤口已经平复了。天玲姐的婚姻也解决了。我已经没有精神压力，回到现实中来了。我不能错过机会，因为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男人……我下了决心，不顾脸面，不怕害羞，把一切都告诉你。你若理解我，喜欢我，爱我，我会毫不犹豫跟你结婚。跟你永远不弃不离。你若不情愿，想放弃我，我不会恨你。我想好了，我会把咱俩恋爱不成的责任揽到我身上，让你轻松脱身，还不会伤我父母的心……”
赵蒙山对儿媳说：“在你婆婆的房间里，我俩面对面。她很激动，胸脯一起一伏的，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含着泪花，诚惶诚恐地看着我，期待着我。当听到她向我坦白的话：‘我爱过一个男人，‘把自己献给了他等等，心里五味陈杂，不知如何是好……张芷突然往前一步，抱着我，追问道：‘蒙山，你能理解我，原谅我吗？我浑身一热，顺势抱紧她，这是第一次拥抱一个女人。就这一抱，我仿佛解脱了对自己的束缚，深情地对她说：‘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女子，又漂亮，又聪明，敢作敢为，我喜欢你！我能理解你，真的，真心爱你……我们开始亲吻。我亲吻她夺眶而出的泪水……”
“你婆婆突然挣脱我，引导我坐到她的软床上。她站在我的两腿之间，严肃地对我说：‘我要跟你有个约定，不是书面的，只需要你口头承诺。我问她：‘什么约定？你尽管说。她说：‘以后你要永远对我好，我也只对你好。我脾气急，争吵可能难免，但是，永远不许提我曾经跟过那个男人……我说：‘你放心，我娶了你，就是我白头到老的妻子，今生永世相亲相爱！这时，她露出欢欣的微笑，伸出双臂拉起我，搂抱着我的脖子，用丰满的胸脯贴近我，用热烈的亲吻报答我对她爱的承诺……”
公公还告诉我说：“新婚初夜，我明白了她说的‘把自己献给了他的含义。不过，我依然兴奋，纵情地爱她……因为她没有骗我，等于把心交给了我……那天夜里，我俩彻底闯入二人世界，肆无忌惮，发疯一样折腾了大半宿，直至筋疲力尽才昏昏睡去……婚后，这三十多年，都是恩恩爱爱走过来的……唉，你这婆婆呀……”公公追忆往事，却又想到了如今……
结婚之前，老丈人对赵蒙山说，给你一笔钱，半个月假期，你回老家给你父母买几身衣服，把他们接来吧。要是你弟弟、弟妹和孩子愿意来，也一起带来，咱家住得下。我们四个老人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
公公回了沂蒙山区的老家，把他父母和弟弟一家接来天海，在老丈人家里住了将近一个月。老丈人对他爸爸说：“老哥，咱俩定个‘婚姻协议如何？把你儿子给我做‘养老女婿怎么样啊？”他爸爸说：“你是说做‘倒插门女婿吗？”老丈人说：“生了男孩还姓赵，还是随你的姓。生个女孩就叫她姓张，行吗？”他爸爸哈哈大笑，说：“你这老弟，算不开账，这叫哪门子养老女婿、倒插门嘛！结婚用的一切，你全包了；结婚住的房子，你说跟你一起住。我儿子结婚，我一个子儿也不用花，生了男丁还继续姓赵，给我赵家祖宗续香火……你这不亏死了吗？”老丈人哈哈大笑说：“还有啊，咱们当着孩子们的面说清楚，赵蒙山是你从小养大的儿子，今后，不管他挣多少，孝敬你和老嫂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他给你们多少钱，我女儿张芷都不许阻拦。他俩有责任给我们老两口养老送终，同时也有责任给你们老两口养老送终。不过，你毕竟还有个儿子，跟你在乡下一起生活，对你们有所照顾。我呢，只有张芷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叫蒙山和张芷多陪陪我们老两口也符合情理吧？这就是我的‘养老女婿的意思。明白啦？行不行啊？”
公公他爸爸连声说：“中！中！这还用说吗？给你老两口养老送终，天经地义！就这么说定了。”老丈人又说：“这房子是国家的，我们死了，政府如何安排，那是以后的事。不管怎么安排，肯定有他们的房子住。但是，我说好了，算是‘婚姻协议内容之一，那就是，两人——赵蒙山跟张芷，有平等的继承权。咱们说句封建家长的话，两人不管闹什么意见，都不许离婚。谁提出离婚，谁就两手空空从他们住房里搬出去——扫地出门！怎么样？老伙计！老丈人模仿sd腔，叫亲家‘老伙计，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公公的爸爸是小学校长，有点文化底子。他一边笑一边不解地摇头，冲着公公的老丈人说：“亲家呀！你这叫哪门子‘婚姻协议？这明明是‘不平等条约嘛！你可吃大亏，我可赚大发了！……哈哈哈！老革命推行‘损己利人的新政策，简直是别出心裁，旷古奇闻呀！”
两位男亲家举杯痛饮，四位老人当场拍板，趁赵家全体都在，速战速决，把俩孩子的婚事从简办了。两位老革命真够水平，这婚宴只摆了四桌，请请他的老同事、老部下，还不如平民百姓办得隆重呢！公公说：“那年月，谁结婚、搬家、生孩子，同事们都要随礼、凑份子。我和张芷一份也没拉下，随了不少礼，花了不少钱。等我俩结婚时，两位老革命不许我们收钱收礼物，还说‘这是革命传统，‘咱家的规矩！”公公大笑说：“我俩算是亏大发了！”
第五十四章 公婆的婚姻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