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买了一个篮球,一有空闲时间我就去打篮球。我学习文化课都没这么投入。
最疯狂的时候,我看到篮球,听到别人拍打篮球的声音,我就被其吸引了,就像中了毒似的。我对运动有了瘾。我写作业的时候连去趟厕所的时间都不给自己,就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打篮球或是踢足球。
努力会有收获的。中考体育测试我拿了满分;高中时还有人把我当成体育特长生;高中我参加篮球比赛,我们班得了全校第一。
而现在我却对运动再没有曾经的那份狂热,被各种琐事填满的生活像一潭死水般了无生气。再看到别人在操场上挥汗如雨,我会想到的不是由疯狂运动带来的自豪感,满足感,而是被汗水浸湿的衣服的是多么脏,多么难洗干净。然后心里充满厌弃。
我曾经拥有的那段疯狂岁月是我生命中的星辰,永远都在烨烨生辉。那时的我才是真正的活着。疯狂让青春绚丽多彩。
一对老夫妻
刚上高中时,我不能适应八个人挤在一个寝室带来的种种不便,于是便在校外租房子住。
我租的地方在县城边缘,一遍是喧嚷热闹,高楼林立的县城,一边是青瓦红墙,鸡犬相闻的农村。这儿本是县城边上的一个小村庄,由于商业的繁荣,城市的扩展,这儿也被开发,被带动。这儿靠近县城,人们大都做点小生意,所以生活富足。大部分人盖起了五六层的楼房,多出来的房间出租给附近学校的学生,一年下来,房租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我租的房间在四楼。这儿虽然靠近县城,但却并不十分喧闹。对于我这样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来说,这儿的确是个好地方。在这儿我总能找到农村的痕迹。路边零星的空地被种上一些农村常见的蔬菜,房前屋后也有栽种多年的果树,很多人家都养狗。
闲来无事,我会站在窗边看外面的风景。在房东后面住的是一对老夫妻,他们大概有60多岁了吧,或许更大些。老奶奶头发花白,身体佝偻着,有点像驼背。她的腰总是弯着,走路时是,坐着时也是。老爷爷倒是好些,没有弯腰,但是他毕竟年纪大了,各种老人会有的问题,他也会有,只是多少的问题。
他们住的似乎是瓦房,那是八九十年代的宠儿。房顶铺的不是瓦,而是一块块印着各种广告的塑料纸,在塑料纸上压着泛青的砖头。他们的厨房又矮又小,像是用芦苇和塑料纸搭成的帐篷。一道由废弃的木材围成的篱笆便是他们的院墙。他们的院子很宽敞,但却很杂乱。院子一半用来种菜,一半用来堆放他们捡来的废品。在周围林立的楼房中,他们的家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靠使拾荒为生。我外出时,偶尔会看到他们骑着辆破旧的人力三轮车,在街道旁的垃圾桶里翻找可以被回收的废品。有时我从窗户向外看,能能看到他们骑着三轮车回来,车上放着废弃的木板,塑料瓶,玻璃瓶,破衣服……暮色中他们高兴的给捡来的废品分类。然后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做饭。他们不用电,也不用自来水。他们用水都是从邻居家挑地下水。
我是在我外婆家长大的。看到他们,我就会想起我的外公外婆。我外公很大男子主义,脾气暴躁,他把挑我外婆的错误当成毕生爱好。他们之间的争吵伴随了我妈妈和我的童年,还在继续,即将走过我侄子背们。但是后面的这对老夫妻相处的却很和睦。相反的他们很少说话。他们之间的感情显而易见,超越语言。他们心心相惜,相濡以沫。贫苦的生活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幸福。因为他们幸福的根源并不在与物质生活之中。
这对老夫妻的宁静与简单深深打动了我。两个人相濡以沫走过一生的风风雨雨。老了之后再回首此生,那些艰辛也会积淀成一种动人心弦的幸福。这时你才能真正理解婚姻的神圣。
夏天,他们院子里一个约一平方米的木板上晾晒着发霉的馒头。那馒头应该是捡来喂狗的,他们家养了两条狗。在我还没近视的时候,我能清楚地看到馒头上的霉斑,老奶奶脸上的皱纹,老爷爷长时间不换的外套上的灰尘。下雨时,老奶奶撑着一把褪色的伞在院子里收拾东西,老爷爷在家门前的路上疏通车辙中的积水。雨滴滴答答,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周围除了滴答的雨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子女,我在那儿住了两年多,只见过一次一个中年人来过。
那是他们的房子被烧了之后的几天,一个中年人来帮他们收拾。他们的房子不知道什么原因着了火。他们的家变成了一片灰烬。这时我才知道他们的房子是用木材搭起来的,没有砖头砌成的墙。
黄昏时,我站在窗边望着那片灰烬伤感。楼下房东和房东邻居的对话传入我的耳朵。
“好好的,怎么就着火了呢?”
“谁知道呀?听说他们要搬走了。”
“搬走好。他们天天烧的那些垃圾弄的到处都是难闻的气味和乌黑的灰尘(他们烧的是地锅)。”
……
楼下的谈话还在继续,可是我已无意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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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千字短文三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