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乌列看着他，他打断对方的热情科普：“试验成功与否，他们也不能留下。”
“我得看看结果呀，”拉斐尔说，他板着一张脸，就像是严肃刻板的老学究。但是喜悦之情又快速的蔓延在他的脸上，喜气洋洋的，遮都遮不住，更何况他现在也不想遮：“我等这一刻太久了。”他的语气忍不住软了下来，带着并不诚恳真实的哀求意味。
“如果能够控制，”乌列不为所动：“我更倾向销毁处理。”
“谁也不能这样做！这是干扰！”拉斐尔胸膛快速起伏，他脸上的笑容甚至来不及撤销，微红的面颊从喜悦的代表变成了愤怒的证明：“谁也不能干扰我的试验，哪怕是我，也不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随后又像是重获力量，逐渐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我不介意将你一同击|杀。”乌列添上一句。
“你不会这样做，你个小坏蛋。”拉斐尔将眼睛移到他的身上，嗤笑，语气带着熟稔。
“你们分离太久了，我也是。”
拉斐尔仍在看着他，笑声突然炸开在空气中。
乌列沉默。
“你不也参在其中？你本不该趟这趟浑水。”拉斐尔问，笑声收起的太迅速，声音带着一些未散的笑意，尖锐而又穿透力极强。
“我有自己的考虑。”乌列回答。
“为了我？”拉斐尔问。
乌列没出声，但他显然表达了“你少自恋”的意思。
拉斐尔心里有了答案，他双手抓着栏杆，头微扬，看着有些明暗不定的夜空。
“你们都是好孩子。”他轻声说。
乌列沉默，然后离开了这里。
三个逃出来的试验品，有了自我意识，他们后来的日子该有多难过啊。拉斐尔心里一紧，像是被绳索牢牢收紧，并不住缩小范围。他觉得自己像是搁浅的鱼，喘不过气来，生命的意识逐渐消亡，而他本就不该存在。此时的他陷入极端的自我否定，曾经过错的点点滴滴在他的脑海中爆发，化作灰烬牢牢地围困那细微的出口。意料之中，紧接而来的是最为痛苦的悔恨，无尽的悔恨。悔恨在脑海中冲撞着，找不到出口，就自己撞出来一个。于是痛苦也登上了舞台，享受着它所得的追随。
但是拉斐尔有特殊的自我宽慰。
于是这些困扰很快就不能称之为困扰。
拉斐尔召来清风，他向着乌列刚刚找到这里的道路摸了过去。他看上去并不着急，但翻飞的发丝暴露了他的心底想法，索性能看到的并不多。凄凉寂寞的月光撒在他的脸上、身上，想透过那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微不可见的毛孔渗进去，干扰得对方也变得多愁善感、凄凉寂寞。
然而它的打算注定落空。
他御风飞行，很快地来到了乌列刚刚停留过的第一站。加百列已经走了，月光反射着那用血液留下的、已不清晰的路线。空气中只浅留一些血液味道存在的痕迹，却也被风献宝似地捧到了拉斐尔的鼻下。但拉斐尔并不想去找对方，更不想做跟|踪这一套。那深深的沟壑似是想将地狱呈现在世人面前，旁边武器留下的浅坑也像是为立下石碑做好了打算。周遭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他行走在这现场之中，推演着当时发生的种种，判断着双方之间的力量。
然后他继续飞行在空中，向着加百列他们喝茶的小屋而去。
小屋自然不再存在，这一点很符合拉斐尔的推测，这令他开心了起来。然后他指挥着风将这一片废墟小小的整理了一番，将那些散落的木板整合，复原出前几分钟的模样，看上去粗糙不堪。然后他一遍遍用风冲击着木屋，速度不慢，力度均衡。他站在一旁记下力度和速度，然后记录次数。等到风将这危屋彻底击垮，再一次变回木板，他的记录才停下。
他垂着眼看着这些，算着基本的数据。看来这位意外到访的小先生成长速度并不缓慢，甚至超出了他曾经计算的成长范围。拉斐尔四处转了转，眼尖地发现一些并不合理存在的痕迹。它们看上去并非独立存在，更像是为最后杀招作为铺垫的一招。而处在其中的对手并不会发现这点，或许还会因为莫名而放松警惕，全然不知它们会以不同的方式同时出现，给对方来个措手不及。小先生犹如蜘蛛戏耍着蛛网上的猎物，这或许关乎到这位小先生是否具有战术方面的意识？他漫不经心的想，嘴角却咧起了张狂的弧度。
看来这位小先生真的变得很棒啊，拉斐尔兴奋了起来，曾被迫停止的实验竟然能够隐秘的自我成长，最终结起这样诱人香甜的果实。
这真的是，过于美味~
33.第三十三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