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的弹奏着,就好像停下来会有灾难发生一般:“但你也会犯蠢。”两个半截面具随意的丢弃在地上,好似被遗忘了般。
“所以你瞧,报应来了。”拉斐尔摆弄着纯白的发丝:“这麻烦的保护色。”
“米迦勒和路西法互捅了一个对穿。”乌列说,调调意外的变得讽刺。
“意料之中。”拉斐尔轻哼了一身,手捂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正在散发着尖锐的疼痛,伤口喧嚣着自己的存在,当真是低看了。
“真是令人动容的真情,我都忍不住写一首诗来感叹了。”
“比起感叹,我更喜欢你写的坟墓。”
“死亡,你这生命最后的完成时。”乌列念出第一句,总觉得不满意,嘴里嘟哝着想找出其中的不妙之处。拉斐尔轻笑着将手指塞进自己的胸膛,在里面翻搅着寻找着什么。
“心脏的缺失,爱情的离去。”乌列接上第二句,难听的令他直皱眉。
金黄色血液逐渐在他俩身下汇聚,看那个趋势,竟像是要汇聚成一条小溪。纯白的天使变得透明,他微垂着眼,嘴角带着胜利的微笑:“啊哈,真爱真好啊。”他倾听着风的脚步,向着认准的方向丢去他手中的不明物体。
“舍得将那家伙的东西还给他了?”乌列问,他的手环住对方向下滑的身体。静蓝色眼中闪烁着不明意味的亮光,但下一刻,和那阴暗混为一谈:“他可不会感谢你。”
“哈哈哈,他当然得感谢我。”拉斐尔狂笑:“难道不应该吗?”
他被圈在另一个天使的怀抱里,身体一动不动,却带着笑意的震颤。弯着腰,弯到了活人身子所不能再弯的程度了,但是看那个趋势啊,仿佛这并不能阻止他还要继续扎根到地底的远望。竖琴被安稳的放在了一旁,另一个天使蹙着眉,试图将他弯曲的身子掰直。
“他又成了孑然一身,”弯曲的身子下传来清脆的、带着愉悦的声音,在说着可悲的未来:“孤寂又向他袭来。”
“你的阴谋得到了实现,多大的仇?”乌列感叹,但是他嘴角出卖了他。
“阴谋?我从来都是明谋。”几乎已经团起来的身体渐渐舒展开来,他背上有什么似乎是要破肉而出:“阴谋需要藏起来,可是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可以藏得住的地方。”地上金色的血液仿若有了生命一般,顺着那白色长发向上攀爬。
“谁说的?”乌列反驳:“这世上最深的地方,在心里。守住心,堵住了所有窥探的视线。”
那弯曲的身体终于又坐的笔直了,风中掺杂的沙尘似乎也终于变得温顺起来。远处传来的米迦勒的咒骂渐渐平息,终归再也听不到。打斗的声音依旧存在,但却少了主力之间的相互对峙。
一切,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乌列松开手,将竖琴又拿了起来,吟唱一曲爱恨情仇。
“你说,他怎么还没来?”拉斐尔撑着下巴问,脸上带着失落。乌列斜眼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和这并不相关的话语。
“你还真是,爱惜自己的称号啊。”他说,隐藏在感叹底下的是浓浓的嘲讽深渊。
神的狂热爱好者从来都不加掩饰的表达着自己对于神的虔诚与热情,那些为了神而做出的一切都是他快乐的源泉。他并没有禁止自己去享受这些快乐,但是,这一切在他思想中都受到了毒化,于是他感到自己由此而堕落了。所以有时候,他也不会分清楚那到底是他假意被影响的纯黑还是自己潜意识中的阴暗。在乌列看来是这么一回事,在旁者看来却似乎并不是这样。
他可真是太会伪装了,也对自己太狠了。
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并不在乎自己干下的一切,不顾手段如何阴险狡诈。所有家伙被他分为可以利用的和不可利用的,每个被委以重任的个体如同棋子一般被他随意的操纵,摆在他认为可以达到最大利益的地方。但是他的表情犹如他的面具一般平静安详,他的心丝毫没有波动起伏,谁也看不出他藏在光明中的巨大的明谋暗算。
真是个可怕的天使,竟连魔界都插了一脚。
但是这在拉斐尔看来,是完全不符合事实的。但想要反驳乌列似乎并不是什么容易的小事,所以他只能暗自曲解这话语中的一切,尽量将它们转换成那些个赞美般的话语。以方便自己的大脑更好的将它们吞食下,满足自己的趣味。
想来也是,去指责一个并不愿意被指责的人,那从来是没有多大的用处的。
一直萦绕在他们周围的清风终于停止了它毫无用处的脚步,安静服帖的同平静的空气相结合。这个时候,远处的声音变得越发缥缈,就好像那仅仅只是他们所产生的幻象。不去看不去听,他至少依旧可以欺骗自己那个红毛和傲慢者依旧争得不相上下。
“虽然停下来了,但依旧没有放下武器。”
乌列在他身旁说着,身下的云彩飘荡了起来,他们向上升起。
20.第二十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