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只会认为我在开玩笑。”
他颓废的气势实在是太足了，令利维坦都有些难过。然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一件极小的事。他每一次在用着开玩笑的语调劝萨麦尔的时候，别西卜总也同他一般劝着，但是每一次也不过是夸对方做饭好吃……
“你该不会是因为他做饭好吃才喜欢上他的吧？”利维坦问。
“呵，我是因为喜欢他，才会觉得他做饭好吃。”别西卜轻声说：“你从来就不懂，比起吾等，他所受的才是真苦。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话，他当时随吾等一同来此……”他说不下去了，设想实在是过于美好，但这只能更加凸显所发生现实的残酷。
“呃，好吧。”利维坦不知该如何接话：“可是你只能将这些埋在心底，我可是不止一次听到咒骂他的声音。嗯，当然大部分是骂他是个叛徒……所以说……”
“他不是，”别西卜猛地抬起头：“他从来就不是。”
他的声音如此之大，就连数万杖之外的万魔殿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少魔物伸长耳朵，希望能够得到更有谈资的八卦。利维坦一惊：“你冷静一些，深呼吸……”
“冷静？我已经冷静够了！你从来就无法想象这种感觉，我受够了，你们凭什么这么说他？”别西卜吼道，然后却也已经恢复了冷静，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凋零的树，说起了别的事情：“利维坦，你没在那地方生活过。那里一片纯白，却时不时令人心里压抑……萨麦尔身为高位天使，对神的信念坚定。拉斐尔确实是受到他的影响，但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件错误。你瞧，萨麦尔受不了就堕了天，可是他却不能。总要有一个留下来为另一个的错误埋单……”他停顿下来，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眶，休缓自己沙哑的嗓音。利维坦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别西卜看不上萨麦尔了，这并不难理解。似乎是觉得自己方才的话说的有多么骇人，所以别西卜再次开口却是另外一件事情，希望以此来令利维坦忘记他刚刚的言语。
“萨麦尔有一枚贝壳——金色的贝壳，如果他现在没有丢弃的话。”别西卜轻笑：“他以为是路西法陛下送给他的，其实不是。”利维坦不是很明白一枚贝壳有什么用，但是他却是一位良好的听众，从不随意插话。“他为什么会误会？因为陛下是当时唯一一位会音乐的天使啊，所以当然会误会……那个时候他很缠着陛下，所有的天使都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硬抗下来的，反正最后……这枚贝壳就出现在萨麦尔的手中了。”别西卜又说不下去了，他有点哽咽：“多傻啊，陛下又怎么是好相与的主？除了对那个红毛。”
“是因为音乐珍贵吗？”利维坦忍不住问：“可是我也没见…”萨麦尔喜欢啊，每次听到都皱着眉。难不成是因为他喜欢陛下？！看起来他们两个倒也般配。
“为什么送音乐……为了让他堕天啊。”
“你认真点！”利维坦打断别西卜装疯卖傻的话语：“我也是认真的在听你的故事啊！”
“其实只有一种原因啊，拉斐尔爱着萨麦尔，萨麦尔是做什么的？他是管理犯罪的啊。”别西卜轻笑：“所以……一个崇尚神、崇尚纯洁的家伙却只能生活在压抑的黑暗污浊之中，你觉得那是不是煎熬？所以他在天界脾气一直不好，简直糟糕透了。他不敢轻易开口，一副冰冷的德行……”他抬眼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但是陛下的歌声是如此的动听、可以消除一切的杂念。结果……”
利维坦明白了，但是他还有一点不是很懂。他挑眼看着别西卜：“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堕天？”
别西卜沉默着，他回答不出来，因为答案连他自己似乎都不知道。
“总是有理由的，但是我忘了。或许是因为陛下，又或许……谁知道呢。”
反正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离开，那边的风景便已不再属于自己。
利维坦起身，他现在知道了这样一个大秘密，可得好好的去求证一番。至于如何求证？去看看到底有没有那枚贝壳不就好了。但是下一秒，别西卜便打断了他求证的热切：“你想看贝壳？那你知不知道那枚贝壳是怎么来的吗？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丢掉？”
好吧，他一个问题也回答不上来。作为一只大海怪，他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啊。但是这又有什么？自己总得去看看啊。于是他离开这棵树，向着萨麦尔宫殿走去，还是先去看看比较好。别西卜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儿，心情平复之后，他回自己的宫殿继续制定计划。
贝尔芬格从树后缓步迈出，拾起地上的水晶骷髅，眼睫微垂。
“还真是……没有输啊。”
他轻叹一声，将骷髅塞进自己的怀里，打了个哈欠回自己的宫殿补眠了。
15.第十五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