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顾萌萌不理会他,进去以后直行到藕官她们那间房门口才停下脚步。这时躺着的药官忽然大声呛咳,藕官忙把她抱着半坐起来,给她拍背。药官迷糊着咳了几声,竟一下子倒在了榻上,身体开始痛苦地抽搐。
“药官!”藕官和蕊官惶然惊叫,隔壁的草儿前几天可就是这般抽搐以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藕官完全失了刚才的淡定,扑在药官身上就是一场大哭。
顾萌萌闻声,抬腿就要进门,卜太监尖细的嗓门早就扯起了声儿,“屋里有喘气的没有?丽太嫔娘娘到!快跪下见礼!”
蕊官被丹霞院管事的太监们欺负得怕了,听得卜太监喊叫,擦着泪就急扑到地上跪着磕头。藕官却恍若充耳不闻,只顾自喊着药官的名字哭叫,声音凄厉得让人发憷。
“大胆奴婢,在娘娘面前都敢无礼,把这个叫唤的给我拖出去打上十棍,让她清醒清醒。这个躺着的,给我送到延福宫去!”卜太监大喊,丹霞院里处理这种事情,早已经形成一套程序了。
后头跟着的几个面相凶狠的小太监得令,便要出来动手。
“谁让你们动了,退下!”顾萌萌出声喝止了那几个内监,对卜太监道,“这病人在你手里不得医治,这是要活活要她命呢。你如此罔顾人命,便已是大过了,还有脸在她们跟前呼喝!”接着她大声对内监们道,“你们,都给我到门外去远远地站着,我不叫你们,就都别过来。”
强烈的杀气掠过卜太监和后头跟着的内监们,让他们浑身发凉。卜太监丝毫不敢再开口,唯唯连声,带着人退了出去。
顾萌萌清了场,从容地在屋里唯一一个木凳上坐了下来,对跪在地下的蕊官道,“快起来吧,病的这姑娘,病倒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蕊官站起身,胆怯地说,她忽然又跪下朝顾萌萌磕了两个头,“求娘娘千万莫要怪罪藕官,她是太担心药官了,才这样失常的样子,求您不要罚她……”
“我罚她做甚,因为她为朋友一时激动哭喊了几声吗?”顾萌萌笑道,“我没这么无聊,病人的病,可有医者过来看过,是怎么病的?”顾萌萌细看了药官脸色,心里早明白这是服虎狼之药过多所害,还是问了一句。
“没有郎中看过,”蕊官看了看仍在拥着药官哭泣的藕官,恳求道,“太嫔娘娘您是善心人,求您寻个郎中来给药官看看病吧,她病得已经很不好了。公公们说,太上皇要用女孩子天葵血水来炼丹,每天都让我们喝许多汤药。药官生的瘦弱,喝了好几个月汤药,都没能把天葵催下来,公公们不耐烦了,一个多月前就给她吃了几丸丹药,服了那药以后,她疼得在榻上打了几天的滚,天葵才下来。从那以后她就起不了床了,再不给她看病,她的命可就要保不住了啊。”
虽然已经看出来药官的病与这类催经血的虎狼之药有关,顾萌萌脸色还是很难看,“你们都服药催过天葵?”魔修都没有这么干的!
“我们年纪小的都要天天服催天葵的药,一个月能催下来好几次,炼丹据说需要很多的血水才够。再大一两岁的姐姐们,还要经常用春~意丸,弄出来的东西也是要用来炼丹的。”
靠!!
顾萌萌听明白了,她现在很想把天道规则之类的无聊玩意抛一边去,抓住沈耀狠狠揍他一顿。小女孩被他这样弄,简直就是伤天害理。还有那什么春~意丸,竟然会让女孩子服下这种毒性极大的春~药,将分泌物弄去炼丹!
她光以为自己嫁了个好`色怕死的老不修,没想到这老家伙,已经恶心得要突破天际了,简直要让人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药官这小姑娘要是这么因沈耀的贪婪被害死,也太冤枉了。顾萌萌见她情况虽危,好在还有相救的余地。便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对犹自抱着药官哭的藕官道,“我这里有些对她症的药,快扶她起来,服下便可有救。”
藕官伤心得有些头脑混乱,丝毫不再顾忌顾萌萌“娘娘”的身份,痛苦地大叫起来,“你们又要让她服药催天葵了,她都已经这样,你们还不放过她!”她死死地抱住药官不再撒手,象是害怕顾萌萌令人把药官抢去灌药一般。
“藕官,你不要错怪了太嫔娘娘好意……”蕊官过去想要扶起药官,被藕官狠狠瞪视了一眼,依旧不肯放开药官,目光中甚至有了一丝疯狂之意。
顾萌萌随手对她使了个清心术,“你再不放她起来吃药,她这条命可就真要断送到你手里了!”
看着藕官依旧谨慎的眼神,顾萌萌走到榻前,伸手从床铺下抽出了那把藕官刚才放回去,准备用来刺杀沈耀的匕首。看着藕官表情骤变,顾萌萌脸上露出了一点调皮,将匕首举到藕官面前,“听话,你的未来打算,我可是都知道呢。”
72.炉鼎的悲剧[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