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再抬起头来盯着那张给她勇气的脸？齐远能清晰地看见她的喉结动了动，吞了一口干涩的唾沫。
“最奇怪的是，每次我因为太害怕了，打包行李搬出去。可是睡了一觉醒来我居然又回到了那间屋子，躺在原来的床上。”
齐远手下，素锦的手在发抖。他的手往下移，握住她的手后，视线上移。
那是一块旧金色的怀表，怀表盖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展翅凤凰。凤凰的嘴里衔着的翡翠原本应该是一颗心的形状，可是现在心已经破碎，只留下半颗在上面。
“你脖子上的这条项链？”
素锦闻言也看向她脖子上挂的项链，她按了一下旁边的开关，项链盖被弹开。
是云无忧和宋宁的合照。
“里面是一张照片。”素锦解释道，“女孩儿是我。”
“男孩儿是你的男朋友吧。”齐远问。
“应该是吧。”素锦不肯定地回答。
“应该？”齐远惊讶道。素锦怎么会不认识那个男孩？那是宋宁啊。
“难道，我应该认识他吗？”素锦听齐远的语气，好像她应该认识这个照片上的男人？
苏晨和周言的家处在市中心的富锦花园——一栋独立的复式小楼。
苏晨端着两杯参茶来到盘坐在沙发上，手指飞快地在笔记本键盘上敲打的周言身边。
“先歇一会儿，我有事想和你说。”
周言关上电脑，接过苏晨手里的参茶。“说吧。”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坐在沙发上，“说说小远子吧。小远子这次回来，我总觉得他变得不一样了。”苏晨皱起眉头，似乎在用力地想齐远到底哪里不一样却又纠结地难以言叙。
周言闻言顿了顿，神色自然地吹走杯上氤氲的白雾。“比如呢？”
“最明显的就是身材，比我上次见他瘦太多了。”
“可能他在节食减肥？”
“屁，一个大男人减什么肥？何况他以前就不胖啊。”
“这个不是问题，人的身体胖瘦变化很正常。”周言的回答很有说服力。
“那一个人的气质呢？我认识齐远二十几年，他什么损样我知道得清清楚楚。”
“人是会变的，而且初中和大学你们并不同校。”
“所以你就是觉得齐远一点没变啰。”苏晨威胁地盯着周言。
周言不紧不慢地低头喝了一口参茶。
“快说！”苏晨催促道。
“没变。”周言淡淡道。
“好，就算齐远没变，那那个云无忧呢？齐远为什么对她和别的女生完全不一样。你不觉得奇怪吗？”苏晨觉得自己对齐远的猜测没问题，周言的四两拨千斤让他很不爽。这次他倒要看看周言怎么模棱两可。
“或许他，情窦初开。”
“哼，笑话。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而且还是个有点傻的女人情窦出来。你当齐远是宠物收容所吗？”
“苏晨，爱情本来就是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事情，而且你不能以貌取人。”
周言始终淡淡的语气突然变得刚硬。
“我……”苏晨的态度软下来，却依然据理力争。“就算一见钟情，以齐远的性格，他也不会这么快表露出来。”
“苏晨，就算你的直觉是对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去质问齐远吗？然后干预他的感情？帮他选一个和他匹配的？”
“我没这么说。”苏晨的声音越来越小。
“可你曾这么想过。云无忧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齐远不管再怎么变，也是齐远。你是齐远的发小，对于他的感情你应该祝福而不是干预。”齐远是除了周言之外，苏晨最在乎的人。
人呢，越是关心越是容易混入别人的角色里。
苏晨被周言三言两语卸了火，却突然灵光一闪发现另一个问题。
他跳到沙发上，抱住周言的一只胳膊，兴奋地问。
“小言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齐远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周言想起那天苏晨送云无忧回办公室，他曾问齐远，在出国的五年里做了些什么，遇见了什么人。
“不知道，没有。”周言说。
“骗人，你肯定知道齐远的秘密。齐远是，温栎也是。他们的秘密总是第一时间告诉你，瞒着我。”
“那是因为……”周言想安慰苏晨。
“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容易说漏嘴。”苏晨嘟嘴委屈道。
周言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肩膀。“就算我知道再多的秘密又怎么样？我的整个人都是你的。”
“小言言真会说话。”苏晨捏住周言的两边脸颊，揉搓到变形，直到自己满意才放开。
“来吧，既然你人都是我的，透露一点，就一点点！”苏晨可怜地掐着自己的指甲，淘气地闭上一只眼睛，比出一点点。
周言实在抵抗不了，“一点点啊，就一句话。”
苏晨倒进周言的怀里，妖娆地说：“好!”
“如果齐远最终要和一个女人共度一生的话，那个人只能是云无忧!”
“为什么？”苏晨眨眨大眼睛。
“天机不可泄露！”周言摇头。
“哼，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心里也藏着一个关于小远子的秘密，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苏晨自豪地抬起下巴。“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15.陌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