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因为目前大多数北海狙击手没有配备光学瞄准镜,这种专业化的高精度光学器械仅有来自穿越物资的储备,北海玻璃厂的最高端成功产品中,最好的也就是配给观察手的这种又沉又大的铜制双筒六倍望远镜,这已经让狙击手们欢喜不已。在这种条件下,北海狙击手的通常作战射击距离在一百米到五百米之间,往往两到三个狙击手同时对付一个目标,分别瞄准人马射击,某些北海狙击手出于对骑兵坐骑的恶趣,时常喜欢在侧面射击哥萨克骑手的坐马,而哥萨克骑手即便自身没有中枪,一旦在野外失去坐骑,长期骑马形成的罗圈腿让他们在平地上都跑不快。这意味着在本身就有武器性能优势的时候,四到六个人在哥萨克骑兵武器威胁距离外放心大胆的狙杀一个哥萨克骑手,这个可怜骑手的悲惨前景可想而知。
起初遭遇狙杀的哥萨克部落往往大举出动部落骑兵追击报复,这种反应正是以步兵和骑马步兵为主的北海远征队指挥官最期望的结果,下一步就是选择合适而安全性较好的伏击地点,尽快布置拉线触发地雷、定向地雷、绊马索和陷马坑。尤其陷马坑的成本付出最小,最阴险,仅仅在骑兵可能通行的道路上密密麻麻的挖只比马蹄略大的浅坑,深度刚好陷入马匹的脚关节,在骑手催促坐骑奔跑的时候,在人马合起来的惯性作用下,一个小小的陷马坑就可以折断那匹不幸落难的马儿小腿,这样的伤马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任何治愈的可能。幸运的骑手可能只是摔个灰头土脸,不幸的可能会摔断脖子。这仅仅是一系列阴谋的开始,被对手阴险手段激怒的哥萨克骑兵满腔愤怒的绕过已发现的绊马索和陷马坑,为此不得不降低行进速度,当他们看到似乎在亡命逃窜的敌人之时,往往奋不顾身的骑马追杀,然后再次在敌人故意引导下落入绊马索和陷马坑,重复以往的循环。这种追赶,停顿,再追赶,可能持续多次,只有最坚韧,最无畏,最能打,而且骑术最好的哥萨克骑手才不至于灰心返回,不过人马的体力和精神都下降了很多,对周围远处的危险,警觉性会下降很多。此时往往被北海狙击手趁机在远处杀个回马枪,使得被骚扰的哥萨克们再次情绪愤怒的在体力不足的情况下投入追杀,进入下一次循环。如果北海指挥官的削弱目的已经达到,手里的战斗力具有全歼追兵的实力,哥萨克们就有幸进入早已预备的地雷阵。随着绊发雷和定向雷的轰鸣,哥萨克骑兵陷入混乱,然后埋伏的掷弹兵们用半自动步枪为还活动的哥萨克人马点名,手持战斗霰弹枪的猎兵用扫帚般的霰弹清理偶然突破步枪弹雨的哥萨克骑兵,在哥萨克骑兵阵型彻底崩溃,四散逃跑之后,就轮到北海骑兵营的随后追杀,北海骑兵通常不投入战场正面冲击,仅在外围追歼逃敌,尽可能做到不放走一个。至于仍在顽抗的战场核心,由猎兵手持上了刺刀的战斗霰弹枪清扫,如果遇见凭险固守的硬骨头,就由半自动步枪精确远射,如果还不能奏效,就轮到145毫米的重步枪进行突破,如果还不行,最后就是掷弹兵的手榴弹、燃烧弹、白磷弹的近战强攻,最后实在没办法的,就用大号炸药包彻底粉碎。
这种狙杀压制和诱敌设伏,结合围城打援,让所有遭遇这种战斗方式的哥萨克部落彻底绝望,没有任何有效的反制手段,没有任何外援,不得不在迁徙行进中建立防守营地,已经建成的营地只能重重加固,全面设防,阻止敌方进入的同时,也彻底放弃外出的可能性。成为孤立的一点,指望敌人没有攻坚的手段,在包围厌倦之后自行解围撤走。这种防御方式,曾经有效的对付了大多数蒙古部落的沿途围攻,哥萨克部落的火枪可以抵抗几乎所有的蒙古游牧骑兵。不过这次他们遇见了北海军队,这支正在形成战斗力的新型军队以纯火器为主,而且远射近战装备齐全,还有用于攻坚的多种爆破技术。因此所有试图坚守的哥萨克部落的遭遇如同库页岛上的罗刹监狱,在封锁、围攻、突破的战斗三部曲后,纷纷彻底覆灭,幸存者成为北海新一批奴工,他们创造和掠夺的财富成为北海远征队的又一次战利品。遭遇类似结局的还有一些外东北对北海远征队表现敌意的土著部族,北海远征队在外东北的威慑力在此后的传言中渐渐流传,不过这里距离北京实在太远,又极其地广人稀,在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北京的伪帝康熙无从觉察遥远的危机。
北海军方经庄不鸣的决策,对战争中的伤亡统计进行了细致的分类和归纳,最严重的等级是阵亡,就是在战斗行动开始后,与敌人交锋而造成的本方人员死亡,包括当场死亡和稍后的因战伤致死,不过如果是那种多年后因旧创复发的不算,这是抚恤和立功等级最高的军功级别。如果生前战国达到了贤者的级别,可以在此后的军功颁发时,授予有法定继承权的遗属以爵位,阵亡者本人记名入圣贤祠接受香火供养。如果在战争期间,军人由于“战争中非战斗因素意外身亡”,例如在战争进行中,不幸因车祸、溺水等非人力抵抗的意外,但是没有在战场上死于敌对交锋,这被简称“战亡”,这种类型抚恤的级别低一些,一般也不算入战功,属于比较倒霉的遭遇,比较令人同情。其他伤病之类都有响应的规定和标准。特别明确的是规定了被俘和投降的待遇,明确提出允许本方官兵在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极端环境投降,但是投降后不得以任何理由泄密或行为,参与危害本方军民的活动,即使受到敌方的威胁利诱,甚至可能被杀的威胁,否则就被视为叛国。仅因被俘,而无叛国行为的军人,不会因这种遭遇受到处分和歧视,回归后的升迁和立功均不受影响。但是如果有叛国行为,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在与哥萨克和土著的战斗中,北海骑兵营以相对较小的代价得到了锻炼,不过这是相对的说法。阵亡、战亡加因伤病致残,必须退出战斗序列的骑兵,先后加起来接近百人,即使算上后来补充的新晋骑兵,伤亡损失也有近四分之一,其中致残导致的永久损失占据大多数,战斗中骑兵落马的受伤几率很高,而且往往是致残的重伤。另外,由于骑兵营的骑乘马的特殊性,在伤亡统计中与人员伤亡同时并列,就能看出,价值高昂的骑乘马也在多次战斗中损失不少。这些都成为北海后来职业骑兵扩编不大的原因之一,培养职业骑兵的代价太高,一旦损失很难迅速补充,平时作为威慑手段和形象象征,真正作战中,运用骑兵营需要精打细算。与之对比,北海行营决定把三个挑选出的掷弹兵营尝试改编为龙骑兵,所谓的龙骑兵,其实就是列入正规编制的骑马步兵。这些龙骑兵行军以马匹代步,作战时下马编组步战,这样对坐骑的要求就下降很多,不需要考虑坐骑的冲锋速度,坐骑的体力需求和战场训练科目也减少很多,能用的马匹相对容易挑选,自然总体来说装备的战马比骑兵营差不止一个档次。不过这种龙骑兵的战斗效能很好,既有类似骑兵的快速投放能力,在战略、战役、战场三个主要层次接近职业骑兵的机动能力,而且装备和接敌战术具有步兵的灵活和高度适应性,配合各种远近火器,与骑兵传统的正面冲锋加近身格斗相比,具有特殊的自身优势,整体来说,龙骑兵的费效比高于纯粹的职业骑兵。从某种角度来说,北海龙骑兵的出现,除了自发的创新因素,可能在总结明军与清军交战的战斗总结,借鉴了伪清八旗的骑射战术,伪清八旗的骑射,实际也是骑和射两个阶段分开,骑马是战场机动手段,射的时候还是下马。只不过北海龙骑兵装备了相当于伪清八旗远射弓箭性质的各类火器,而且射程更远,精度更高,杀伤威力更大。在北海动力技术突破之前,实际在北海陆战诸多兵种里面,整体实力最均衡的兵种,就是不断扩编的龙骑兵,还有就是与之配合作战的挽马制快速炮兵。
0093章 北海传说之人与兽(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