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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楚歌记忆中飘过沈无心身上淡淡的兰花清香,“君子如兰,当配得上他。”
      君子……原来,这公子的心上人,居然是个男子吗?
      珊儿不禁有些失落,想来也是,像这样的男子,寻常女子定是瞧不上的,只是不知道,能被他倾心相护的男子究竟是何种模样呢?
      “公子随我来吧。”
      ……
      近几日来,沈无心总觉得楚歌似乎有事瞒着他。
      从前早上喊他起床时,他总磨磨唧唧不想起,这几日却像打了鸡血一般,居然醒的比他还早。就连买菜一事也格外上心起来,每日迫不及待火急火燎地往山下冲,可买完菜回来时,却一副疲惫不堪心力交瘁的模样。
      沈无心试着关怀过几次,可楚歌的反应却像是做了坏事被抓了个正着,匆忙狡辩,倒更让人怀疑了。
      在此种怪异现象进行到第四日时,沈无心暗自做了个决定。
      这日清晨,两人如往常一般吃着早饭,沈无心看楚歌神采飞扬,只匆匆吃了几口,把碗筷往桌子一放:“我吃饱了!我先去买菜了!”
      沈无心故作漫不经心道:“我瞅着你前几日买回的菜在灶台旁都堆成山了,今日就不必去了。”
      楚歌身形一滞,接着反应过来:“那可不行,我今日……我今日想吃鸡肉,等我下山买只鸡回来炖炖。”
      说着穿好鞋子,提起小菜篮,嘿嘿笑道:“我走了!你不是还要去钓鱼吗,早些回来!”
      沈无心看他一路蹦蹦跳跳扬长而去,就差哼个山歌表达自己欢乐之情了,他的神色变幻莫测,起身寻了副黑色面纱带上,又戴了斗笠,紧跟着出了门。
      珊儿早早地在店门口坐着,等待楚歌的到来。
      今日已是第四日,那发带上的兰花只剩最后末尾几扣,三朵兰花用金线穿绣,栩栩如生,在发带末端,还有未完成的两字,无心。
      珊儿从未想过,原来男子也能将花绣的如此好看。
      且不说‘绣娘绣娘,基本上做针线活的都是女子,何况刺绣一活,极其需要耐心,男子本就恃才傲物,很难得静下心来,楚歌却能做到日日不忘,准时来到她们店中,仔仔细细听她为他讲解如何刺绣,学得也有模有样的。
      最初做针线活,手被针刺伤是常有的事,男子粗糙些,受伤更是家常便饭,第一日时,楚歌的手被刺的就像被人施了针刑一般,绣出的花也歪歪扭扭,他觉得不好看,非要拆了重新来过,如此反复几次,绣出来的兰花才有了些样子。
      可越到后来,居然绣的真如出自专业绣娘的手一般了。
      不一会,楚歌如约前来,珊儿忙起身相迎,楚歌倒也不似外人,将菜篮往门口一放,像在自己家似的坐到了最里面的桌案旁,珊儿为他斟了茶,坐在他的身侧。
      “今日就可结束了,恭喜你呀。”
      楚歌避开珊儿那双满是情意的眼眸,笑道:“是啊,想来等他收到这份礼物时,一定会非常开心。”
      珊儿小心问道:“我看你在发带底端绣了‘无心二字,倒如我们店名一致,不知是何用意?”
      楚歌笑答道:“这是他的名字。”
      “无心……倒不像是个有情人的名字。”珊儿小声嘟囔着。
      虽短短相处几日,可她能感觉出来,楚歌这个人待人温和,对谁都笑嘻嘻的,丝毫没有公子哥的架子,彼时少女正是怀春,碰上这么一个长相性格都是上乘中的人,不由就心猿意马,藏了女儿家的心事。
      她嫉妒这个名叫无心的人。
      楚歌小心翼翼地穿针引线,这几日用眼用的确实劳累了些,等着绣完这发带,定要让沈无心做顿好吃的给自己补偿补偿。一旁又听到珊儿这么一句没由来的话,本能就替沈无心辩解道:“他呀,外冷内热,看着是无情,实则比谁都重感情。”
      “当真这么好吗?”珊儿不明白,什么叫做看似无情实则有情,不由问道,“那你喜欢他什么?”
      “什么都喜欢。”楚歌一针一线穿过,开始仔仔细细地绣起花纹来。
      “喜欢到什么地步?”对于一个少女来说,这么问实属大胆了些,可她又不甘心,总想问出个好歹,断了自己这份心意。
      楚歌顿了顿,仔细想了一会:“喜欢到,喜欢到想一睁开眼睛就是他,清晨是他,夜晚是他,年年月月都是他,想和他一辈子黏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这话也太大胆了些,听得珊儿顿时羞红了面颊,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去。
      可落在门外那一双面纱下的桃花眼眸里,此举分明是两人打情骂俏。
      “哼,怪不得这几日急着出门,原来是背地里有了新欢。”沈无心冷冷淡淡瞥了楚歌最后一眼,气的转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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