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便找了个借口寻鱼鸢出来，然后亲手刺死她。”傲兮的语气很平淡，仿佛这件事是别人做的，与他无关。
傲兮没有看桃夭一眼，便就这样，似是自言自语地说着，“后来，我的确如老帝君所言，斩断一切情思，做到了无情，顺利得到飞升，并拜在了师父门下，从此平步青云，扬名仙界。”
桃夭本以为傲兮在说成仙这些事情的时候会有自豪甚至是骄傲的情绪的，可桃夭认真地看着傲兮，竟然找出了几丝悲凉与无奈。
难道，他过得不开心吗？
“成仙后，你受万人敬仰，这样不是如愿以偿了吗？”桃夭不解地问道。
这个时候，竟是连桃夭自己都不曾意识到，她已经对那个鱼鸢的死一点儿也不关心了，甚至遗忘了这一点。
傲兮轻笑一声，摇头否认，“原以为长生后便得以做天下人眼中的英雄，可渐渐地，我才发觉，每每在山巅云鸾处俯瞰众生时，都觉得这个世界是无比的冷漠与无趣。”
无趣？
桃夭本想开口询问，可她还是忍住了。
“年少时，以为可以为了自己的目标，舍弃另一些，可等过了这好几万年后，才恍然发觉，有些人，有些事，便像是一根刺，横在心中，纵使我再怎么努力，这根刺永远都戳在心尖，动辄如万剑锥心。”傲兮转眸，明亮的眼眸中出现了桃夭的脸容。
很多时候，他都在假装遗忘。
桃夭见傲兮看向自己，垂眸问道，“你以前去冥界可找到鱼鸢了？”
傲兮定定地盯视着垂眸娇羞的桃夭，唇瓣蠕了蠕，还是抿唇不语。
半晌，没有等到傲兮的回答，桃夭重新抬眸看向傲兮。
“没有。”傲兮说了两个字后，顿了顿，解释道，“或许已经转世，也不得而知。”
傲兮心道，“桃夭，你便是鱼鸢，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我定不会让你知道此事，最好是此生便能都像今日这般，与你坐在北溟的大地上，说说话也好。”
他看着天上越发暗淡的光芒，说，“此乃极光。”
“极光？”桃夭没有察觉傲兮的心思，她痴痴然地看着以前从未目睹过的景象，心中满是欢喜。
傲兮对她坦言过去的事情，那就说明傲兮是真的放下了，他对鱼鸢懊悔，他想弥补，可却不能得偿所愿，这样的他也挺可怜的。
“傲兮。”桃夭侧眸，轻声唤道。
傲兮应声想桃夭看来。
四目相对，桃夭灿烂地笑道，“此生此世，定不能负我。”
傲兮先是一怔，旋即僵硬地微笑。
他肯定是不会负她的，他已经负了她一次，怎能再负她两次呢！
“你为何不答？”桃夭噘着嘴，不满意地追问。
傲兮无从作答，他无奈地笑道，“好，我定不负你。”
既然桃夭也喜欢他，那岂不是也好给了他偿还曾经犯下错误的机会么！
傲兮想着，他伸臂，将桃夭揽进怀里。
芬香沁鼻，傲兮有丝丝的沉醉，他已经许久没有情动了。
这许久，好似是十万年……
自鱼鸢死后，他就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浓情蜜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