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钦还陷在自己的情绪中,根本没有察觉到危险,也没有意识到“相同的部位”指的是哪里,仍旧四处撕咬,直到某一处真的被展棘咬住。
她吓呆了,整个人就像是中了定身术,一动不动。
等回过神来,她的第一反应是扬起手,要打展棘。她知道展棘功夫很厉害,没想过真的能打中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愤懑。谁知展棘根本没躲,只听啪的一声,这一巴掌打了个正着。
如果说刚才封钦被他“咬”的时候,还只是惊慌,那么此时则是真正的恐惧了。
展棘可不是善类。别看他平时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狠起来却异常吓人。有一次,他的一名心腹突然叛变,在一单大生意的关键时刻,将底价泄露给了竞争对手。第二天,那名心腹就被警察带走了,据说身上背着许多罪名,最后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判决下来之前,有一天晚上展棘带封钦出去吃饭,那心腹的老婆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消息,找上门来,当场下跪求展棘放过她丈夫。展棘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让人将她拖了出去。封钦到现在都还记得,女人被拖走时那绝望的眼神和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亲眼见识到展棘的铁石心肠,着实胆战心惊,一连几天都怯怯的,不敢靠近他。那一次展棘在珠江胜景住了半个月,是那几年里最久的一次。她起先很怕他,可他就像没事人似的,该干嘛还干嘛,对着她的时候也一如既往——既不过分亲近,也不刻意回避。明明一句解释都没有,但这种淡漠的态度却让她逐渐平静了下来,甚至安慰自己,他对别人再凶狠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对她好就行了。
那时她是他的女人,有资格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可是如今他们之间的恩情早已不在,她只是一个冒犯他威严的不识好歹的女人。
她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他接下来的反应。展棘好笑地看着这个战战兢兢的女人,刚才打他的时候明明气势十足,合着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打中啊。
胆小鬼。
封钦紧张地等了好一会儿,身前的男人却没有任何动作,她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只见展棘负手而立,眼底全是嘲讽,被她打过的脸颊上还留着几个手指印。原本狼狈的应该是他,可她就是觉得他凌然不可侵犯,反而是自己这个“施虐者”无端矮了半截。
展棘皱眉:“我有这么可怕?”
“是你……你先非礼我,我才打你的。”封钦结结巴巴地说道。
“所以呢?”
“所以你不能打回我。”
展棘哭笑不得:“封钦,你以为我会打你?”
“不……不会吗?”
展棘将她揪到自己怀中:“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事,我永远都不会打你。”
封钦疑惑兼且怀疑地看着他,像是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展棘想到她刚亲眼目睹丈夫出轨,情绪不太稳定,自己不宜冒进,于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太多,回去好好睡一觉,再慢慢计划未来的事。”
他这一说,封钦立刻又想起同学会上的那一幕,刚才因为害怕而暂时忘却的眼泪又扑簌簌地往下掉。
虽然她跟许晋生决裂,展棘喜闻乐见,但看到她这么难过,又忍不住心疼,将她搂在怀中,柔声安慰:“人生这么漫长,谁还没遇到过几个渣呢?”
封钦哽咽着点头:“你就是其中一个。”
展棘:“……”
“封钦,我到底哪里渣了?你说来听听。”他心平气和地说道,“当年我……”
“别说了!”封钦一把推开他,“我一点也不想听当年的事。你滚,滚!”
许晋生出轨,她虽然难过,但平静下来还能接受;可是一想到展棘跟周佩佩在车里翻云覆雨,她就要崩溃。
展棘见她情绪激动,不敢再刺激她,只得道:“好好好,不说了。你看现在天色已晚,总得找个地方过夜吧?”
两人虽然在一起近四年,但都很少谈及自己的家人,展棘只知道封钦娘家不在穗城。如今她跟丈夫闹翻,又无娘家可回,这女人走在路上,就是社会不安定因素,他不能放她在大街上乱走。
“我给你订一家酒店吧?”
“不用了。”封钦摇头。她今晚已经够狼狈了,不想再在展棘面前继续丢脸。
“那你打算去哪里?”展棘问。
“回家。”
“哪个家?”[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