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8日李珍在西安城中村一家幼儿园为跳跳办理了入园手续，王颜的母亲并没有来，家里的座机前两天开始就是无人接听。预想中的事都做出来了，还是不要再打电话了。
李珍因要带跳跳星期六上班又调离原来工作岗位重回了库房。她带着跳跳在这个出租屋里要开始他们母子俩真正的生活，重买了一套做饭的炊具，两个人吃饭的小桌子、凳子、布衣柜、门帘、小型的洗衣机、小型的冰箱、可以放碟片折叠的电视、床上的被套床单全换成新的，看着出租屋经过细心的收拾有了家的样子，李珍还算满意。联系了跳跳的班主任李老师下午孩子放学吃饭写作业都托放于她家。这位李老师大李珍四岁，所以李珍一直称呼她为李姐。她说自己高三毕业没上过大学，可李珍觉得她比某些正规学校毕业的教师更值得人尊重，教学认真严谨、对学生和谒可亲。跳跳的学习进步很快，普通话讲得比以前标准了很多，很快就改掉在老家说脏话的习性，也不怎么挑食。在家吃完饭知道主动收拾桌子、扫地、早上见了院子里出门上班的人知道主动打招呼说：“早上好！”这些日常生活的变化，让李珍欣喜万分，觉得把孩子带在身边虽然忙碌一些但是非常正确。
最温馨的是晚上，李珍有睡前看书的习惯，而跳跳睡在靠墙的里面翻看着卡通画，他会为李珍讲班里每天发生的有趣事件，自说自笑，见李珍没理就在母亲背上拍打着。由于幼儿园中午有午休，李珍睡着的时间比孩子早。有几次爬在书上睡着了，朦胧中跳跳为她掖着被子到肩头还有小手按一按，然后爬在床上有味地吃着饼干或面包。
三个星期的上学，令跳跳最痛苦就是每天早上上学。这天早上李珍一样催促着跳跳和自己一块出门，跳跳背着书包跟在李珍后面。
李珍：“跳跳快点，要迟到了，已经七点二十五了。”
跳跳：“你每次让我快点，嚷着要迟到了，可我——”李珍打断了孩子的话语。
李珍：“快点出门，妈妈不能上班迟到的。”
跳跳：“可我每天早上是第一个进教室的，好长时间才来其他同学，我不想去这么早。”
李珍：“你必须现在和我一起出门。”
跳跳：“有几次幼儿园门还没开，我站在门外，你就走了。”
李珍：“门口不是有其他家长吗？我给人家交待过照看你的。”
跳跳：“为什么别的家长能等，你就要急着走呢？”
李珍：“我不上班，你和我在这里会生活不下去的。”
跳跳：“每天早去我要把桌子上的长条凳取下来，昨天没拿好一个凳子把我脚砸了到现在还痛呢。”
李珍：“你为什么昨晚不告诉我？到幼儿园了快进去吧，妈妈走了。”
跳跳：“妈妈再见，晚上要早些接我回家。”
这是他们常有的对话。孩子有着自己的委屈，李珍也有着自己的无奈。李珍上班的单位是单休，星期六跳跳随李珍一起上班的日子经常有配件到货，他可以帮着李珍把包装箱捡到一块，有些盒装的配件跳跳会取出整齐地摆于货架上，像这样的事李珍其实十几分钟可以干完，但她愿意让跳跳花半个小时来做，自己忙着其它的活。跳跳干完活想的最多的就是得到母亲的一句夸讲，她就快乐的蹦蹦跳跳。一个星期六下午李珍骑自行车带跳跳回家因疏忽发生了一件让她们母子受到惊吓的事。
李珍带着跳跳到村口的菜市场门口，这个时间菜场门楼下的过道里可以说是进出拥挤。李珍放下跳跳让跟着一块去买菜，可跳跳嫌人多说什么也不进去。菜市场门口有位四川卖泡菜的李珍和店老板较熟，就叮嘱跳跳在那站会，她进去买菜几分钟就出来。可等李珍买菜出来时竟然不见孩子了，卖咸菜的老板说自己招呼生意一时没注意。这孩子跑到那里去了？李珍想着他是不是跑到菜市场里找自己去了，在菜市场转了两圈搜索着每一处人流都不见跳跳，她当时心就乱了。最近这个地方丢失了一个小女孩一个星期还没有找到。李珍又到菜市场外面的人流中寻找还是没有，心想着孩子是不是找不见大人自己回出租屋了，李珍又推着自行车冲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出租房的大门口，女房东刚好在门口坐着。
李珍：“阿姨，你看见我家跳跳回来了吗？”
女方东：“没有，我在这里坐了有半个多小时了。要不你再到楼上你房间门外去看看。”
李珍迅速跑到三楼，三楼并无一人，李珍当时大脑反映就是孩子丢了。下楼又往菜市场方向跑，想着孩子找不见她会在卖咸菜的地方重新等着自己。当李珍心里狂乱地奔跑到菜市场门口，卖咸菜那里并未见跳跳。眼泪冲出她的眼眶，心绪跌入了万丈深渊。她站在菜市场来往的人流中哭了起来，这时有人扯着他的衣服，她转身一看，原来是跳跳，旁边还站着跳跳幼儿园的一位年轻女老师。
李珍：“你跑那儿去了？”跳跳看见李珍激动又愤怒的面孔吓得怔住了。
幼儿园老师：“我来市场买菜看见跳跳一个人在菜市场里钻来钻去找妈妈。我想你们肯定走散了，我就带着他站在菜市场门口想着你肯定会来接他的。”
李珍：“太感谢你了，我都要急疯了。”
跳跳：“我等你不见人，我就去找你，可菜市场里怎么也找不到你，妈你去那儿了？”说完跳跳委屈与受惊地哭了起来。
李珍把跳跳拉到路边，蹲下身子一只手给孩子擦着眼泪另一只手给自己擦着眼泪。
李珍：“你把妈魂都吓丢了！”
跳跳：“妈，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看着这对母子，这位老师向李珍告别。
幼儿园老师：“你以后千万不可大意。我很少买菜的，今天只是偶尔来就遇见了跳跳，城中村外来人口多又乱，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一定要把孩子看好，我先回家了。”
李珍：“谢谢老师，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这件事过后李珍对跳跳更是精心照看，走到那里都牵着他，生怕他被别人牵走。国庆节假期过后，西安的天气明显到了秋天，李珍每年这个时期附件炎就会犯病，可这次比以往来得更厉害，痛和她彻夜不能入睡。她仍坚持上班，每天服用着六颗止痛片。她白天上班有时从椅子上起来都要扶着桌子，下午打包发货的时候她要扶着墙慢慢地走小心地蹲下，固执的她并没有提出要休假。在一次上班中她无法忍受疼痛但药已吃完，不得不让一位同事去药店买指定的止痛药。那同事回来惊讶地问李珍：“这一板止痛片要62元，你什么病痛得这么厉害，要不你就休假吧！”
李珍回道：“这是老毛病了，过十几天，最多半个月就好了。”但是当天晚上李珍回去还是去了村里的卫生室。
诊病的医师：“我对你说过几次，你这样吃药是扛不住的，药量还在不停地加大。我给你开些中药你回家熬着喝，效果会好一些的。”
李珍：“你看到了我每次带着孩子一起来看病，我每天按时能给我们母子把饭吃到嘴里都不错了，我没时间熬药。”
诊病的医师：“那就挂七天的吊瓶消炎，但我告诉你春秋两季犯病都需要挂针的。”
李珍：“那从今晚开始挂针吧！”
吊瓶是两个中瓶三个小瓶，李珍每天挂针跳跳就陪在她身边。这个时候她很想有个人陪在身边，可最需要的人永远的都离得那么远。她也可以选择休假，但如果休假她当月的工资根本就不够母子两个人的开销。她不想打电话跟王颜要钱，想着自己是可以撑下去的。一星期后李珍左腹的疼痛明显减轻了很多，可跳跳每天晚上跟着李珍在这里挂吊瓶染上了病毒性的感冒。想着孩子每晚陪自己到十点钟挂完吊瓶，两个人紧贴着走在行人稀少的巷子里回出租屋，她有时觉得他们母子好像是被生活遗弃的孤儿。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改成跳跳每晚挂吊针，需要挂四天。跳跳照常坚持每天上学晚上来挂针，这孩子很乖没有以任何理由拒绝上学。
在这一段时间里李珍和王颜很少联系，因为李珍以前在电话里埋怨过王颜的母亲说话出尔反尔惹怒了王颜。可现在自己和孩子的身体状况让她心力交瘁，她没有告诉自己母亲这样的状况，她要试着扛起自己本应有的生活。
跳跳挂完四天的吊针，状态好了很多，晚上没有满头的虚汗，饭量也有所增长。孩子生病的几个夜里李珍几乎都是整夜未眠，夜里五六次给孩子喝水，牵着孩子上卫生间，如果高烧不退她会靠着床头用温热的毛巾抚着孩子额头，整夜把孩子揽在怀里。
一天夜里跳跳突然说道：“我想爸爸了，爸爸怎么不打电话回来？”
李珍：“我们可以给爸爸打电话呀。”
李珍按了免提拨通了王颜的电话。
王颜：“李珍，你打电话要是想让我妈过来帮忙给你带孩子就挂了。”
李珍：“我带孩子很累，我是需要一个人帮忙。”
王颜：“你不是本事很大吗？让你妈帮你带，我妈没时间。”
李珍：“我和孩子都生病了，你没听出我连说话得力气都没有？”
王颜：“你还挺会装的，我夜里还要上夜班。”说完王颜就挂断了电话，跳跳睁大眼睛听完妈妈和爸爸的对话，静静地溜到被窝里去睡了。
她知道跳跳想和爸爸说话，就继续开始拨打王颜电话。可拨通一次王颜就挂一次，李珍有着他不接就一直拨打的固执，刚开始王颜挂断提示暂时无法接通，到最后成了无人接听。李珍已经拨打第46次，王颜还不接，她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和孩子到底有什么意义。冷静下来想着他也许进隧道上班去了，还是不要骚扰他才对。于是就把电话拨给和王颜在同一个工地的表哥，电话响了三声表哥接了。
表哥：“你这会和跳跳还没睡，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李珍：“我给王颜打了十几次电话都无人接听，他是不是进隧道干活去了。我心里有些慌就打电话给你了。”
表哥：“这会王颜没到上班时间，他在宿舍里睡觉。他为什么不接电话？我找他去！”
李珍：“算了，不要找了。他睡了就算了，我也没有什么事。”
表哥：“那你就把自己和跳跳照顾好。”
挂断了表哥的电话，李珍想着这王颜看着46个未接电话他今夜能睡着吗？自己说什么也睡不着，想着王颜会给她回电话过来，问她为什么会打这么多电话，可直到夜里十二点王颜也没有回电话过来。李珍关掉手机在无望中睡去。
她睡了一个多小时后被梦里的黎欢吓醒了,这是她第一次做梦梦见黎欢。
这是一个阴沉沉的早上，天气特别的阴冷。李珍手里拿着一件跳跳的厚外套要去给跳跳送衣服，学校好像是在山上，李珍上山的前方站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披着的长发遮着脸，发出尖厉可怕的笑声，她弯腰捡起一块块石头向李珍扔来，李珍只能往山下走躲到一个拐弯的山角下，偷窥着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要袭击自己？这女人见李珍不见了就用一只手向后拢起长发——这个女人竟是黎欢。李珍心想着黎欢怎么会变成个样子，她为什么用石头扔向自己不让上山。
思考中场景又换到了李珍娘家幼儿园校车接送孩子的地方，李珍同样手里提着衣服要到校车接送点给跳跳送衣服。她又看见了黎欢，黎欢头发高高地梳起扎成马尾，穿着李珍上学时一身灰白色的运动服，这是李珍最喜欢的一身运动衣。黎欢充满仇恨的目光向李珍走来，走着走着突然摔倒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两腿分开。李珍望去发现两条裤腿内侧竟然有湿的印迹，她反应过来是黎欢尿湿了裤子。她不敢靠近她，提着衣服一时不知去那里好，四下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李珍在焦急与恐惧中从梦里醒来，房间里的灯光明亮，跳跳睡得很安然。
李珍倒杯温水，一口气喝完。然后靠在床头想着梦里黎欢的样子。想着即使真的和王琦离婚，她也不至于把自己变成梦里的样子。天亮一定要打电话回家，问问家里情况。
早上七点钟李珍打电话回家，接电话的是王颜的父亲。李珍告诉他，自己想和王颜的母亲说会话。
王颜的母亲：“跳跳在那儿上学还乖吧？我在家里照顾毛毛不能出去。”
李珍：“我和跳跳还过得去。妈，我昨晚做梦梦见黎欢了，这是我第一次梦见她。”
王颜的母亲：“你梦见她干什么了？”
李珍：“我梦见她的样子很可怕。”
王颜的母亲：“黎欢疯了！”
听到这样的话，昨夜梦里的画面又闪现在李珍的眼前，如此的逼真！
李珍：“她怎么会疯呢？过年的时候还不是好着的吗？”
王颜的母亲：“去年年底的时候她娘疯了，现在她也疯了，遗传。”
李珍：“家里一切还好吧？毛毛还乖吗？”
王颜的母亲：“毛毛不是很乖，我每天早上要把他背到山下的公路去坐校车，下午再背回来。这孩子很调皮，脾气大的跟他妈一个样。”
李珍：“妈我不和你说了，我该上班了，跳跳也要上学去了。”
李珍挂掉了电话。一整天脑海里显现的就是黎欢坐在地上尿湿裤子的样子。因为在李珍小的时候他们村里有个暴力男把她老婆打疯，那个女的结婚时也是位漂亮的新娘，最后她满头脏发，一身脏乱难闻的破衣服靠着土墙蹲着，尿湿的裤子有着一圈圈黄色的印迹，她怀里还抱着她的小女儿。这个女人后来嫁了一位很好的丈夫，现在是当地一个规模相当大的店铺老板娘，可黎欢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跳跳自从接到西安上学每个月都会感冒发烧，熬过这几天就好过了。李珍也改成一个月回池阳一次看望自己的父母。
2013年的腊月王颜没有回来看望李珍和跳跳，打电话告诉李珍春节期间继续施工。
王颜：“春节工地不放假，我就不回去了。”
李珍：“你不回来，我就带着跳跳回娘家了，这样还自在些！”
王颜：“过年需要多少钱，我给你。”
李珍：“我发工资了，年底还有一部分奖金。你还是给你家里父母寄些钱。”
王颜：“上星期我寄过了，告诉你怕你生气。”
李珍：“你给自己父母钱我生什么气？”
王颜：“你当真不要钱？”
李珍：“我有工作，养一个孩子还是可以的。想着炫姐在山里能带着两个了孩子能生活，我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王颜：“我还正想告诉你关于炫姐的事呢，我前几天打电话回去妈告诉我的。”
李珍：“炫姐她还好吗？快告诉我。”
王颜：“炫姐结婚了。”
李珍：“结婚了，这是好事呀，结婚那天咱们家谁去了？男方的情况如何？”
王颜：“村里人都议论王顺哥没了才半年炫姐就改嫁了，出嫁的那天下着大雨。男方用花车接走了炫姐和两个孩子，村里没有一个人去送她出嫁。”
李珍：“你们那个村里人有毛病，见不得一个女人把日子过好。”
王颜：“你怎么说话的，我发现你现在脏话越来越多。”
李珍：“炫姐带着两个孩子能找个合适的男人很难的，如果等个一年半载后也许她终生都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要珍惜，不应错过。”
王颜：“你说的也在理，男的和炫姐年龄差不多没结过婚。就是我们以前吃炒河粉学校对面那块的，他们家在街边上有门面房，男的给炫姐开了个卖服装的店子。”
李珍：“这好呀，炫姐的两个孩子上学方便，她再也不用种地种菜了。”
王颜：“你们女人就是务实。”
李珍：“这男人务实要找个吃苦能干任劳任怨的，这女人就不能找个让自己活得轻松点的男人。”
王颜：“看来你也如此务实，我还是上班去了，洞外有些杂活要做。”
时间持续到了2014年的5月下旬，整个工程完工。王颜只穿了一身回家的衣服，背着一个黑色的提包，包里只装了几件常用的重要物品，其它东西全扔了，在一个下午回到了西安。这是王颜出门最长的的一段时间，整整一年没有回家。
当李珍回到出租屋他已经把跳跳从李老师那里接了回来，并做了一桌子的菜。
跳跳：“妈，我爸回来了，我爸回来了。”
李珍：“你爸人呢？”
跳跳：“我爸去买啤酒去了，再买瓶饮料。”
李珍：“见到爸爸高兴吗？”
跳跳：“高兴，妈你看爸做得都是肉菜，爸说吃肉长肉。”
李珍：“你喜欢吃吗？”
跳跳：“妈你喜欢吃，跳跳就喜欢吃。”
李珍：“生得做熟那有不喜欢吃的道理。”
说着王颜提啤酒进了门，这次王颜满脸红光。人显得特别的精干，笑容里充满着他这么多年里难得的自信。
王颜：“你把家里收拾得挺不错的，不过你们俩都瘦了。”
李珍：“跳跳现在长个子，吃不胖的。我一个人带孩子能不瘦吗？”
王颜：“吃饭，陪我好好喝两杯。”
李珍：“行。”
王颜：“我接跳跳放学和李老师一块走回来的，她夸我们儿子学习认真脑子聪明，还夸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有多么能干。”
李珍：“还说什么了？”
王颜：“还说李珍竟然嫁了这么一位年轻的帅哥。”
李珍：“别自己夸自己了。”
一家三口吃饭的场景是多么美好，王颜感叹着这是他第一次把一个隧通从头到尾挖通、收尾、见着它通车，他心里有着无比的荣耀与自豪。李珍也投给他赞赏的目光。
王颜：“你怎么不问我工资发了没有，发了多少。”
李珍：“我问你这些干什么？这一年里你不在家我和跳跳不是活得好好的。”
王颜：“我拿了一部分现金回来，剩下的工资我让打到你信合卡里了。”
李珍：“这么大方!”
王颜：“你手机没有短信提示？”
李珍：“这卡用了好多年了，当时没有办理短信通知业务。”
王颜：“你明天中午吃饭时间去银行看一下到了多少，别把你给吓着了。”
李珍：“有那么可怕吗？”
王颜望着李珍一阵神秘的笑，端起一杯啤酒一口气下肚后，从包里掏出两叠钱放到桌子上。
王颜：“我给自己留了一些，这些现金是给你的。”
跳跳：“妈，我爸挣了好多钱呀！”
李珍：“多少？”
王颜：“跳跳吃完饭帮你妈数一下。”
李珍：“你给孩子教些什么？”
王颜：“这是两万，我给自己留了些。明天我去电脑城给你买个笔记本电脑。”
李
第四十章 曲折中向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