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一向很硬。”
孟琉璃她的命一向很硬!
收起右手无名指的剑气,紫色的眸子轻轻带过满地的血肉模糊的肉泥和大大小小的尸体,脚下一点,孟琉璃朝笛声发出的生源地纵去。
“伤害花花草草柔弱小动物这种事情,像你这样的美人做起来,真是一点也不美感。”孟琉璃冷冷一笑,拿着笛子的蛇腰丰臀的美女扬笛一档,架住孟琉璃无名指射出的剑气。隐在面纱下的面容看不出什么表情,两只妩媚的眼睛布满诧异。“你没有死?中了冰冻三尺,杀了我的血蝙蝠,连骑龙蛇剧毒蝎子和尾苍鹰都困不住你,难怪有人要称云潜国的琉璃公主殿下为怪胎。”
“你不用夸我,你我都是女子,你没夸我漂亮,说明你心里还是很是诚实。”孟琉璃一指挥掉白纱女子站的悬崖半块石头,女子挥笛一跃,从孟琉璃头顶纵过去,笛子中藏着一枚银针,射向孟琉璃的发顶。“我自知,琉璃公主虽不貌美,仍是云潜国的一朵奇吧,我在楼里听过你很多的事情。”
“喔?”
孟琉璃垫脚转了一圈,手指夹住那枚银针,眼睛盯住女子腰间飞掠的腰牌。
“龙崖楼的杀手?”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如果琉璃公主是男子,说不定兰白玉会爱上你不一定,毕竟若是像你一般的男子,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冤家。”
将发间白玉兰拿下放在鼻下轻嗅,一双妩媚的眼睛勾魂摄魄,兰白玉将花扔出去,拔开笛子露出里面的短剑。孟琉璃只手接过扔落来的花,飞踢一脚,将兰白玉一脚踢下悬崖,白色的身子沉下,传来娇俏的笑声:“琉璃公主咱们还会见面的。”
然后白色影下,变成白色的黑点。
“老娘对你不感兴趣,不想和你百合。”
孟琉璃一手按压腹部一手拔出兰白玉最后一击刺伤她腹部的短剑,铛扔在地上,提气飞到闭着眼站着一动不动的元景凤身旁。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孟琉璃的眼睛紫色慢慢淡去,恢复黑色,只是这颜色一退,孟琉璃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本来要解开云靖凤身上的禁制,她往前踉跄一步,一头栽倒在元景凤身上,两人跌成一团,不省人事。
“找到了,在这里!”
许许多多的人影和星火,眼皮沉重如灌了铅。
“溪儿,你不要死!”有人抢上前来,冰冷的身子落入一个微烫的怀抱,暖洋洋的,像煨着鸡汤一样。
迎风而飘白色的袍子模模糊糊看不真切,雾中一双水雾一样的眼睛淡淡盯着孟琉璃,风雪狂飞。
琉璃,你来我们便在一起,你不来,我便等你一生一世,直到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单薄挺拔的身子越离越远,孟琉璃突然停住迈出的脚步往回疾奔:我答应你孟廷朔,你可不可以不要死。
少年捧起孟琉璃的脸,淡淡的化入春风,碎成千万片:琉璃…
“你不要死…孟廷朔…”
眼角一滴泪滑下,抱着孟琉璃的人身子一震。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风,一片死一样的静。时间不知道过了过久,直到元景凤他睁开眼睛,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活着。他和孟琉璃赛马,一群吸血蝙蝠攻击了他们,孟琉璃放火烧了它们,然而那仅仅是开始,咬上手背透明的毒蛇,一排排的毒蝎子,头顶虎视眈眈的苍鹰,孟琉璃冰冷的身体…
一切从大脑走马观花,元景凤也想起那匹黑风差点就踩上他的腿骨,那惊险的那一刻。
一个长得很像教书先生的青布衣先生拿捏着他的手腕像模像样摸着他一根胡须都没有光溜溜的下巴摇头晃脑露出与路边替人算命的神鬼十分雷同的表情:“七皇子被封闭感官,如今醒来,就并无大碍了。”
“女贼…”元景凤舌头打结,像很多年没有说过话似的,贸然开口显得十分生涩。
“七皇子殿下是说琉璃公主她?”青布衣教书先生淡淡的眼睛往外一瞟,“死不了,她的命一向很硬。”
“她没死…”元景凤吊着的一颗心放回原位,“真好。”丹凤眼霞光流转,隐隐水汽在流动。
“琉璃公主自是无事,不然你又怎么会脱险。”卢霆撩了帘子进来,一扇子敲在他的额头上,“你这天下第一的这张脸估计又有一阵子出不去了。”
元景凤丹凤眼一瞪:“小爷是爷们,什么时候在乎这皮相了。”
“是吗,”卢霆拿了面镜子出来,“竟然这么有勇气,自己看看吧。”
元景凤把脸往那一凑,嗷了一声,迅速钻回被子里了。
“小爷倾国倾城的脸!!!!”
孟琉璃却是没死,但也伤得很重,晕迷的三天三夜。在一个落日昏黄的抓着元景凤的手嘴里叫着美人不要走,在众目睽睽之下醒来的,彼时一屋子的人神色各异,只有青布衣的教书先生轻轻咳嗽一声,淡淡道:“病人已经醒了,并无生命危险,请各位回避一下,病人需要静养和休息。”
元景凤气哼哼的剐了孟琉璃一眼,脸被包成白面馒头,高傲仰头第一个走出去。“就知道这变态根本死不了…娘的…小爷干嘛要来看她…”
卢霆用手指戳了戳孟琉璃包的结结实实的手臂,感叹道:“捡到你和元景凤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你活不了,结果你还真是醒来了,真为你那小强一样打不死的顽强生命力感动望洋兴叹,于是乎我卢霆决下了个重大的决定,只要你能活下去,卢府的大门以后都随时为你打开,你爱住多久住多久,而且你这个妹妹我收定了。”
孟琉璃眼珠子一转,道:“是不是永不收租?”
“恩。”卢霆想了想点点头。
孟琉璃抓住卢霆的手狂喜,“那我可以叫其他人进来住,然后我收租不?”
“不可以。”卢霆不太高兴,“本公子好心替你养了你的那批颇有性格的黑马,其他就免谈。”
“话说你养的动物的个性真是不敢恭维,虽说那黑马带着我们找到你和景凤,不过它找到你的一个反应不是去驼你,而是用蹄子狂揍你,还有你的那只花斑猫,自从你晕迷的时候在你脸上尿了一泡尿,这几日一直都在马厩里和那匹黑马玩斗鸡眼,你说它们都在想什么啊?”
孟琉璃用白痴的眼神看他,好像卢霆疯了一般,卢霆只好讪讪走了,“果真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都很么样的宠物啊!”
房间里只剩下孟琉璃和燕青二人,燕青正为孟琉璃拔针,淡淡的眼睛肃杀一片,脸上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淡淡的道:“小溪儿,你遇上天下第一楼的兰白玉了?”
“恩。”
“想不到太子还是这么快就下了杀你决心,师兄还以为可以拖上一段日子呢。”
“小溪儿,是师兄考虑不周,你受苦了。”燕青一把揽住孟琉璃的肩膀,淡淡的眼睛里面肃杀越发浓郁,“以后我再也不会让这样的时发生的。”
孟琉璃轻轻在将头搁在燕青肩上,手环上燕青的腰,贪婪的吸取燕青身上熟悉的味道,她笑得很轻松,道:“师兄,师妹我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溪儿,有一个人你必须去看看他,在你昏迷的这三天三夜的时间里,有个人不眠不休在你的床前照顾了你整整三天三夜,知道你今天会醒,他却提前走了。”
燕青说的那个人是元辰靖。
孟琉璃站在落梅轩的院子里,扣响门扉。
“元辰靖,是我。”
屋里传来咳嗽声。
“你来干什么?”
“元辰靖我们能不能和好?”
“郡主请回吧。”
“你开开门,让我看一下你好吗?我知道这三天三夜是你在照顾我,竟然你还关心我,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你忘了你曾经答应我的,我们再也不冷战。”
“我们之间算什么,郡主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你吗,靖只不过不想郡主拖累拔军楚离的进度而已,大战在即,郡主还是回去养好身体,早日大败楚离才是郡主该想的事情,靖与郡主之间除了上下级,再也没有其他的瓜葛。”
孟琉璃的手僵在那儿,她想不明白元辰靖为什么一下子就和她划清界限了,是因为太子元钦天几句挑拨的话吗?因为她的母亲抢走了他母妃的爱人,而致使她的母妃烧宫自杀。
“元辰靖,如果你暂时不想见我,那我就回去了,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孟琉璃走了,元辰靖的门却开了,一脸煞白的元辰靖,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脸上爬满了哀伤,拐角处燕青走了出来。
“晋王,你我聊聊如何?”
兰白玉迈着碎步,一步一步踏上楼梯。
楼上有人在弹琴,指尖流淌着春风一样的曲子,在重重的帷幕后面,玉树临风的身姿挺拔优雅,抚琴的手上有厚厚一层老茧。
“主人。”
兰白玉恭恭敬敬行礼,垂头而半跪,白色的纱裙上有两朵血迹,像开出来红梅,垂首那一低眉,前边的浑圆和修长的脖子一览无余。
“你受伤了。”琴声不断,帷幕里的传来男子冰冷的声音,机械毫无感情,像机器发出来一般,晦涩难听。
兰白玉,恭敬跪着,没有起身,“属下无能,让琉璃公主逃脱了。”
“杀琉璃公主,你的雇主可是元国的太子元钦天?”
“是。”
兰白玉答道,缓缓流动,身为龙崖楼的杀手可以自由选择主顾杀人,却不能违背龙崖楼楼主的意愿,但是兰白玉似乎对重重的帷幕里面的男子颇为尊敬。
“那——她可曾受伤?”指尖稍微一停顿,琴声依旧,那一停顿不过是一念间,正如弹琴人的心思转换了一瞬间,所有的情绪便隐在哪一池春水的琴声中。
“琉璃公主中了属下的冰冻三尺和骑龙蛇蛇毒,属下只在她腹部下留下了伤,其它属下奈何不了她。”
筝——
一根琴弦崩断。
帷幕里的人久久没有出声,兰白玉俯首贴地。
“请主人责罚。”
帷幕很安静,机械般冰冷的声音过了许久再度响起。
“你下去吧。”
“是。”
兰白玉恭敬退出去,按着肩头的伤出了楼子,夕阳下木楼孤立在山峰之巅,周围是郁郁葱葱的大树。
重重帷幕里面的白衣男子叹了口气,揭开帷幕负手背光而立窗前,水雾弥漫的眼望着窗外的秀丽的山川,舌尖咀嚼一个熟练的名字,这个名字早已经刻进心里,如今呢喃出来,往夕如梦。
“琉璃…”
44.兰白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