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潜和楚离交界的地方由是一个叫渝川的小镇。
清晨第一缕阳光晒在村口李大壮的篱笆上,李大壮像往常一样背着锄头去田地里劳作,他高兴的哼着曲,已经是春末夏初的天气,清爽而干净,稻田里绿油油的谷物秧苗已经及膝高,不久马上就要结麦穗,和平常一样安稳祥和的一天的开始了。
突然,疾风袭来。
李大壮身体突然一抖,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突然冒出来一只箭羽,口吐鲜血的他,仰面摔进绿油油的稻田里,他的上空是蔚蓝色的天空,鼻翼下是麦苗混着杂草的青草香,头顶的阳光被盖住,一个全身武装的兵人举起手中的兵刃,穿破李大壮的肚子。
接着许许多多全副武装的兵人像鬼魅一样无声无息的经过李大壮,李大壮颤颤巍巍的举起手,他想喊,但是喉咙一凉,温热的血液洒了他一脖子,李大壮瞪着眼睛死去,死不瞑目。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楚离人杀过来了!”
一个连滚带爬的小厮撞开了渝川郡守刘大为的房门。
刘大为昨天高兴多喝了几杯,叫来了他的最喜爱的两个宠妾,三人大战几十个回合,玩得十分忘我,这会三具赤条裸裸白花花的肉交缠在一起,小厮闯入,三人具是从睡梦中突然醒来,吓得两个宠妾争相抢夺被子纷纷护住自己的春光。
“给老子消停点!”刘大为一个给两个侍妾一人赏了一个巴掌,两人这才缩成一团挤在床角,刘大为穿上裤头,十分不悦道:“你刚才说什么!”
小厮不敢抬头看眼前的春光无限,他现在连八卦的心思一点都没有,只有慌乱无助。
“不好了大人,楚离人杀过来了!”
“你说什么!”
刘大为正在穿里衣,他吓得连衣服都丢了,光着圆滚滚的膀子揪起地上唯唯诺诺的小厮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何将军人呢?城楼的布放如何?现在战况如何?”
刘大为大骇然,他任渝川郡守已经有七个年头,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好好的盛世太平,怎么楚离人就杀了过来了呢?
“大人,何将军一个时辰之前已经协家眷跑了,城楼根本没有人守卫,现在楚离的兵马已经兵临城下,大人还是快快逃命去吧!”
“什么!”
刘大为在屋内疾走,弃城可是要杀头的,不管了武将都逃了,他一文官还能做什么事,于是他吩咐道:“快,快去叫醒夫人,让她们赶紧收拾收拾,随本大人赶紧出城!”
“走?怕是晚了吧。”
门被利器披成两半,一个脸带着十世阎罗面具的人手持长剑逆光而入,入手刺穿了小厮的肺部,刘大为仓皇后退,身子斗的筛子似的。
“你你是何人不要杀我,我投降”
刘大为跪地求饶,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带着十世阎罗面具的人面无表情一剑割破他的喉咙,刘大为扑通一声倒地,地上的殷红的血蔓延开来。
“投降?你还不配呢!”
床上两个赤条裸裸的女人大声尖叫,带着十世阎罗面具的人阴寒的扫过她们,将她们赏给了随后进来的士兵。
“谢谢殿下!”
屋里是女人的惨叫声,屋外是四处逃窜的人,哭喊声、惨叫声连绵不觉。
渝川不攻自破,楚离军队的领头的将领下令,允许士兵在渝川城内烧杀抢掠三日,烧毁的房屋,堆积的尸体,流血成河的人间惨剧,将渝川的半边的云层都染红了。
孟滇翔收到渝川被破的消息已经是第四日,孟庭朔还在为孟琉璃的事情求情,他大为火光,边关的急报被太监呈上,他一目十行,手克制不住抖动。
“好大的胆子!”孟滇翔将竹简愤怒的摔在地上,嘴角都在抽搐,“竟敢屠我子民,他楚离当真以为我云潜怕了他不成?去叫张将军进宫,还有游统领。”
孟滇翔被气得额冒青筋,跪着的孟庭朔捡起地上的竹简,快速浏览里面的内容,当他读到屠城三日的字眼之时,冰冷的眼睛里迸发出一股寒意。
是谁?
是谁下的屠城命令?!
渝川三万人,皆成亡魂。
“父王,楚离狼之野心,竟然如此对待我云潜子民,实在是可恨,儿臣愿意领兵前往,一具将他们歼灭!”
孟滇翔双手抓过孟庭朔的肩膀,欣喜道。
“朔儿若能大败楚离,凯旋归来,那天牢之中的女子父王姑且考虑可以帮她翻案,不过放过她可以,但是如此卑贱的女子断不可能入我云潜王室,朔儿休要再提娶她为太子妃的事。”
“父王,儿臣此生已经非她不娶,还望父王成全。”
孟庭朔对着孟滇翔磕头,孟滇翔刚才燃起的一丝喜悦立刻被恨铁不成钢取代。
“天下之大,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朔儿为何要执着一个如此普通的女子,何况此女行为不检,与天炎的驸马还有些不请不楚,此等败坏的下贱女子,父王断不会接受她。你母后死的早,要是她知道你为了一个女子如此作践自己,他该有多伤心,朕心意已决,朔儿休要再提,否则朕立刻处决了她。倒是眼前楚离兵临城下,不能再作耽搁,否则就会有更多的百姓死于战火,太子于心何忍?”
目前事态紧急,楚离攻其不备,云潜已经岌岌可危,琉璃的事暂且放一边。
“儿臣这就去兵营部署。”
孟庭朔急忙退下。
如何处理异心之邻,战还是不战?
战!
云潜北边的兵营里,士兵训练有素的备战之中。
张宗棠眉头紧蹙,他远望兵营忙碌的士兵,陷入了深思。
渝川城三万人被屠,已经是举国震惊,楚离在渝川城大肆烧杀抢掠,已经拔兵旺角,旺角也岌岌可危。
那些被屠杀的姓全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啊,众生人人生而平等,可在战争面前,人命是那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犯我国土者,虽远必诛!
“宗堂,楚离的狼之野心已经是昭然若揭了,此战避无可避。”
慕容初和李金元并排立在张宗棠的左右两侧,张宗棠眉头紧蹙,说道:“粮草还有几日备好,渝川已破,旺角也将不复存在,他们的方向是奔着百墓,接着就会是祭城,然后就是王都叶城”
慕容初和李金元具是心中警铃大作。
“楚离这次来犯不像是临时起意,似乎是蓄谋已久。”
李金元说道,他虽然只是一个文官,但是家父李尚书在朝中地位超然,加上他从小和张宗棠、慕容初和赵文阀玩到大,进出兵营也是常有的事。
“恐怕楚淮安驿馆的大火没有那么简单。”慕容初也十分担忧的说道,李金元看了他一眼,想到什么,眼睛发亮。
“阿初,你的父亲慕容沧澜骁勇善战,如今云潜有难不如你就将他叫回来嘛,说不定他一出现,楚离就夹着尾巴逃回去了,二十年前祭城那雷霆一战至今余威犹在。”
慕容初眉头蹙的越发深了,当年要不是有梦妃棠霓裳的出谋划策,祭城之战那有可能那么快结束。
可惜棠霓裳被云潜王囚禁南柯苑之后,父亲就已经借故不在过问朝中之事,梦妃的死讯传来,盛怒之下的父亲甚至将院中的假山给震碎了,所以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父亲辞留下辞官的文书着娘亲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徒留他一人守着将军府,一守就是十二年。
“我父亲因为王上逼死梦妃之事耿耿于怀,这才离开的,除非死去的梦妃再度活过来,否则父亲是不再愿意回到云潜了。”慕容初说道,他的神色有些淡淡的愁苦:“可惜连梦妃的女儿琉璃公主也在十年前下落不明了,如果她在话,说不定也有一些转机。”
“中堂,金元,阿初,你们都在啊。”
赵文阀有些发胖的身躯朝他们艰难的奔过来,他艰难的喘着粗气道。
“粮草的事情不用担心了,我已经说服我的外公,将去年的余粮拿出来,明天便可送到。”
李金元十分赞赏的在赵文阀胸口象征性锤了一下。
“行啊,赵胖子,你这富二代,在关键时刻,还蛮顶用的吗,我对你还真是刮目相看了。”
赵文阀一脸得意。
“那是,比你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破画强多了。”
这话李金元不爱听了。
“哎,你个赵胖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爷不惜将这两年的藏品拍卖出去,至少也给军队集资不下百万两吧,好像就你出力了,爷啥事都没干一样,你以为这叶城四少是白叫的。”
李金元和赵文阀这对活宝,见面就掐,从流着鼻涕穿着开裆裤抢冰糖葫芦开始一直掐到如今,还是没有分出了胜负,倒是关系越发好了,情同手足。
孟庭朔的马入了兵营,慕容初提醒道:“都别争了,天子殿下来了,估计是来询问备战的事。”
四人神情严肃朝孟庭朔迎去。
孟庭朔和张宗棠等人商议整整一夜,最后决定张宗棠的先锋部队五万人,先前去支援旺角,随后孟庭朔率主力二十万大军前往百墓,如果旺角失守,就退到百墓,慕容初和李金元以及赵文阀等人则负责将大部分的粮草押运至祭城,再从祭城小批量将粮草分批运往百墓,以供二十万大军的供给。
“殿下如此安排,是不是觉得百墓也将守不住,所以这才将粮草全都运往祭城?”
慕容初说道,张宗棠脸上也出现的担忧之色,孟庭朔说道:“祭城是离叶城的最后一道防线,断不能破,否则云潜危已。”
孟庭朔眉眼充满的担忧,他知道云潜的这一战是避无可避,在他接过龙崖楼楼主的的锦囊,发现了沉寂了二十年的预言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天下马上就要风起云涌了。
琉璃公主,凤傲九天,妖孽出世,生灵涂炭。
她的归来终究是被有心人利用,而她何其的无辜。
琉璃你真的不该回来,不该再卷入这些纷争之中。
地牢里昏暗阴冷,孟琉璃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里面度过了几天,更不知道现在外面已经是翻天覆地。
狱卒给她送了三顿饭就没有了下文了,但是孟琉璃知道她这里已经呆了整整四天了,除了第一天的饭菜和水供给,接下来她就像被人遗忘的孤魂一样,没有食物也没有水,狱卒似乎把她给忘记了,或者他被人授意,打算将孟琉璃饿死在狱中。
孟庭朔和元辰靖只从那一次之后都没有出现,谁都不知道,孟琉璃因为饥饿已经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了。
“有人吗
23.祸起萧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