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靠在司机驾驶座上一直打哆嗦,那骂骂咧咧的小司机这时闭了嘴,缩在门边浑身摸索着。看到两人没事,我和修鬼这才跑回了二郎那里。
“操,竟瞎干。”修鬼啐了一句,我迎上他的眼睛时,他多少有些尴尬。我没有说,我想的与他完全一样。
二郎没啥事似的在车里冲我笑,坐在他车里的鸡头则吓的半死,从车里翻出来后蹲在地上很久没说话。前头的老板比不上鸡头,连车都没有下来,还是我和修鬼帮的忙。那几个外地人撸起袖子咋呼的时候,我们没有言语,只是看着还在发抖的老哥笑。因为他的人这次连身边都没敢靠。
交警来的很快,二郎直接认了,说自己为了躲车后的鸡头不小心肇了事。
我给汪洋打了电话,过了一会他回拨过来让我早点回家,我便清楚他解决了另一半。不过第二天我才知道,汪洋做的更绝。他知道事后立即找了几个朋友,几台车全蒙上了车牌,闯了大半个市区的红灯,把从交警大队出来的敲玉老板的另一台车一直别在中间,连磨带划,又毁容了老板的几十万。
比起我们,汪洋做的事的后果更好解决。他一位朋友结婚的时候,车队便是汪洋安排的。二十几台蒙着车牌的a6集体闯红灯的场面看到的人很多,事后也不过是两通电话一顿饭的问题。相信每个地方都有这么做的人,但用来威胁恐吓的却不多。
据说那老板在医院全项检查了两三遍才敢出医院,案子自己去消了,灰溜溜赶回了自己的老家。事后有几波人来和平区找二郎,但没有别的,只是叫出来喝点酒认识认识,他们都是收了点钱过来意思意思,没人替那种挪了窝的老板讲意气。
周虎给汪洋送了三部出租牌照,至于他给老爷子送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三部出租牌照差不多五十多万,不过周虎搞它们根本花不上一半的钱。
汪洋扔给二郎一张房卡,告诉我们晚上胡闹的时候有个地方去。二郎不客气的接到手塞给了我,连句谢谢都没有说。让我吃惊的是,二郎胳膊轻微骨折,他竟然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医院也是自己偷偷去的。或许,他也明白,他和我们遭的罪受的伤,已经没有谁还会像以前一样挂在脸上印在心里。
那天晚上喝酒的时候,二郎借着劲又提了次一进一出的事。“你得罪了谁你都是我哥们,但你办了这事,咱俩就没法交了。”
同样,二郎说什么话我都可以不听,唯独这句话,我没办法不往心里去。鸡头在一旁念叨着最近老k事情不顺,我想也没想就让他打电话找老k和斧头出来聚聚,一边我连连冲二郎点头应付。
斧头电话有名的啰嗦,问这问那,鸡头扯的更远,“我跟军区秘书晓峰还有法院修哥吃点饭。”小腰抢着电话补了一句“加上妇联鸡哥。”登时把我们都惹笑了。
斧头和老k赶来后,老k脸色不对,特排场的几杯酒就把自己敬倒了,我看出不对把斧头拉到门外,斧头这才给我讲了讲他们最近的事。
夏德良靠上了一个靠养虾发家的老板,正琢磨从他那抠点票子,自然没时间管老k和斧头。老k闲着替别人出头,弄掉了人家三根指头,断的不仅仅只有这些,还有三根神经。八千多,斧头替老k拿了一点。
“赔的不多,神经断了,指头接上也够呛能恢复以前了。”我安慰说:“多大个人了,下手怎么还这么黑。”
斧头尴尬的把我掏出的钱包推了回去,“夏哥的一个朋友给我俩联系个活。”顿了好久他才继续说:“他们弄了一批油,我俩帮卖卖。”
“什么油。”我感兴趣的问。
“柴油。”斧头接口说:“加油站的柴油都不够加,我估计这钱好赚。”
油从哪里来的我没有去问,也不用去问,问了只能让老k他们平添焦躁。事儿一旦被揪出来,法院判罚可不仅仅去看老k到底赚了多少,而是统算丢失油的总价。其中的损耗可以破出一成,加上压低价格和给朋友的面子钱,老k每桶只赚三四百。夏德良的朋友当然得抽点大头,剩下的也不过是老k自吹的脸面钱而已。
我只能笑着默认斧头的话,斧头这时才露了笑,“点背,操他妈的上道就出事了。”
为了倒腾油,斧头从别人那借了台车挂上武警牌。刚干几天就在高速路口被真武警卸了车牌,通知他们第二天去支队接受处理。斧头找朋友帮忙,让他难堪的是,其中一个人在电话里直接把斧头骂了一顿,至于事情,根本没办。
我清楚的记得那小子曾在一家饭店替我和连巡结过账,想托连巡帮他搞一条出租车线。当时他笑的多么诚恳,也许,每个人都是诚恳的,在他想求别人办事的时候。
事可大可小,人情同样。不愿意欠着别人的,我大包大揽的答应他车牌的事情我去搞。这时老k出来醒酒,一巴掌摸到我的脸上说胡话。
看着他俩,我犹豫了很久终于脱口说:“有件事哥俩帮帮我?”
第二天我托朋友花了一千整又给他打了副假牌子。挺好笑,没过几天牌子又被摘了下来。这次斧头和老k没有再次找我,重新打了副空军的牌子上了道。
我帮他们介绍了几个稳当的客人,老k自然做东请我们喝点小酒。鸡头领出去的姑娘连连夸老k有道道,敢挂空军的牌子到处飙。话刚落地,二郎便指着她的鼻子想动手。
我拦住了他,何必让别人看穿我们脸皮下埋着的烦?知足常乐的意思我理解不了,几百年传下来的废话而已。“人没有知足的,只有认命的。”这是老爷子告诉我的,或许不是对每个人都适用,至少对于我,它是完完全全的定义。可悲的是,我们这些人糟蹋了自己的以前,现在能做的也只是继续糟蹋自己的现在。因为我和我们学会的只有这些,习惯的更是这些。如果我们死心塌地的认命后,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想起自己那段时间的不顺,酒后我带他们去汪洋开的那间房胡混。两张毛片,九包k,一直打到鸡头的姑娘鼻子喷血,握着酒瓶的我还是没有上听。每个人都说这些k啊冰啊股子啊能让人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可我吸了那么多,除了鼻子泛着难以呼吸的苦以外,我没有品尝到一丁点的幸福,哪怕是幻想。电视里男男女女勾在一起咿咿呀呀也没有引起我的,我只是一口口用啤酒漱嘴。我拉着他们说,我们找点别的乐子玩玩吧,结果,他们居然想不出任何。也许,这种别人眼里最刺激最堕落最幸福最无耻的快乐方式,却是我们最无聊又唯一的方式。
那天过后,我大概有两天睡不着觉。药劲抠住了脑子,让我时时发困又时时兴奋。不过比起那个的姑娘,我还算不错。我们走的时候忘了她,不知道客人还是宾馆服务生捡了便宜。我多少觉得过意不去,鸡头却不这么想。
他的解释很具体:大姑娘带环——就是个玩。
可是,谁又有勇气一辈子这样解释自己?
第三百一十九章 相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