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都是牛逼人。”小崽子们纷纷叫嚷。
“操,知道警察端了窝以后发现他们怎么被训练吗?关在笼子里和兽一起打,一百个人里面只有三十个能活下来。活下来又能怎么样?上了台,遇见的人比兽还要狠。最后警察一查记录,这训练营出来的人没有一个走到外面能活到现在的。”我厌烦说。
“那还是没训好。”其中一个小子不屑的顶嘴。
“你说的也对。”我扭头笑着,不以为然的走下了楼梯,就连再次纠正他们的闲心都随着手里的烟头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事情总是挤在一起,我正发愁找谁垫背去敲玉老板那立威,连巡却接连几通电话把我叫去了他的饭店。
见面没罗嗦,连巡丢给我一堆通知,其中夹着一张传票——一家落在还算高档小区内的棋牌社被居民告上了法院,正在调停中。
小高层的门市做生意根本不犯法,如果我愿意,我甚至可以开个ktv,那些唧唧歪歪抗议影响自己休息的人永远不会明白,糟蹋他们的人并不是我这种人,而是那些惟利是图的开发商。
当然,棋牌社流钱太快,又太容易,即使在麻将桌上垫几层斯诺克的台泥,一样会有人因为眼红而睡不着觉,而把我们告上法庭。
“一个人两个人闹,我就去调理了,这他妈的居委会出面……”连巡为难说:“前段时间你有事,我没跟你提。”
没问别的,我立即跑去了出事的场子。闹的还算热闹,场子里空无一人,外面则站着得意洋洋的人群。我实在没心情与这些人争吵,翻出电话想找几个局子的朋友出来吃顿饭。碰巧,搞木材生意的黄总打进了我的电话,张嘴就说汪洋让我替他办点事。
我挤出几声笑,没揭穿汪洋不爱搭理他的事实,随口点出一家饭店让他到那里等着我。
让我彻底头脑紊乱的是,没等我在酒桌上张口,这位面孔不太熟的哥们已经开口托我办事——局子刚刚扫掉一家赌博游戏厅,老板姓邓,是他的朋友。法院判的不轻,聚赌的罪至少在这些设赌的人看起来都要很重。但游戏厅是邓老板刚刚从别人那里兑来的,经营不到半年,心里窝着火,所以托人把上一个老板尽快挖出来陪自己一起受罚,顺便也可以给自己将功折罪。
“挖个人?账怎么算。”我直截了当问。
“一个数。”说出这个数字时,他竟露出了不舍得的表情。
“厅里多少台机器?”我追问。
“二十来台,百家乐、老虎机一样一半。”黄总一语代过。
“操。”我忍不住骂了出来。
看到他有些不解,我摊手笑:“我骂的不对?这二十台机器,一个月能赚多少?最少最少也得两万起。一个数?爱他妈找谁就找谁去。”
“赚不了这么多。”黄总掩饰说。
“别唬我,你唬不住。你这个朋友就他妈该抓,现在哪还有人搞这些玩意?别人都是把机器送到小卖店、网吧、洗浴,说好听点是寄存。一家送一台两台,有空就去数数钱。是赚的少点,起码人家不担心被当成靶子打。二十台不少了,自己想死别人拦不住。都是下社会混饭吃,他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咱酒就喝到这,你要是再提,我给你一个数,让他痛快认了。”我嘲笑说。
“别这么说,现在所里的事太多,没那么多人手。这事要是拖下去,我朋友得在里面吃不少苦。”黄总尴尬说。
“聚赌的罪能判多大?蹲个半年一年再加上罚几万。让他自己蹲着吧。”我不在意说。
“我再给你加两个,以后有什么事咱都是朋友。”黄总试探说。
“我得把话说明白了,我交朋友也不交你这样的。我的哥们从来不拿钱来埋汰我,凡是拿钱挤兑我的,我也从来不把他们当哥们。”我摆手说。
“四个数。”黄总立即摆出手势。
“你想怎么办?所里不够人,我去帮你逮?”我转过语气问,自己也看不起自己这么快就败在了那四根手指之下。
“用不着。”黄总安心说:“上一个老板姓庞,他老婆孩子都在这边呢,你们去他家留几句话,闹一闹。那人胆小,知道家里出事肯定能回来自首。你也说了,聚赌又不是什么大事,蹲个半年一年就出来了。”
“万一这闹一闹把我自己闹进去了呢?”我盯着黄总问。
“就说以前你去他那玩的时候被骗过,顶天赔几个钱,我给你拿。”黄总大方说。
“你整的这么明白,你自己怎么不去闹?”我突然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愿看到黄总那些笑。
“这……”黄总被我的话噎住,登时房间里鸦雀无声。
“开个玩笑。”毕竟是通过汪洋介绍,许久之后我打圆场说。
黄总找到台阶立即哈哈笑了起来,边倒酒边胡乱夸我这个人风趣。
去他妈的风趣,我的脸僵硬的挤不出一丝笑容,甚至感到心寒、害怕。原来这种事不仅仅只有我会做,原来每个人都清楚这些勾当怎么玩弄,但偏偏去做时,走在前面的影子却只是我。我满足了身后这些人的愿望,然后拿着他们抛给我的花花绿绿的票子跳进深坑,最值得嘲笑的是,我竟然一直在坑底傻笑,我竟然在很久以前曾崇拜和嫉妒那些比我先跳进坑的人。
于是,我终于笑了起来,我边笑边吞着酒,鼻孔和嘴一起反酒时我仍在笑,似乎我已经控制不了它们,更控制不了我自己。
“四万,这个不是玩笑。”我抹着嘴,自言自语说。
第三百一十八章 玩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