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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1/2页]

像我这一种男人 厌倦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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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老话适用了上千年,也许它还会沿用几千年,甚至永远。
      和鸡头吞了两碗酸辣汤,边琢磨昨晚底盘的事边走回和平区时,发现长胜正满脸愤怒的站在门口。
      随口问了几声才知道,和平区今天迎来了两位客人,大清早便趾高气扬的坐进经理室,汪洋一直陪在里面。
      是来应聘的,不过排场却要比长胜和汪洋更大,似乎他们的腰杆子够硬实。
      和平区被硬塞进来的人已经不少,就连卖票的位置也被汪洋的朋友占满,心想这两个人贪不到什么好角,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等到汪洋从经理室走出来,他居然拍拍手把场子里忙活的人都喊了过去,比较正经的介绍了这两个人给我们认识。
      一男一女,姐弟俩,姓黄,以后在和平区做会计。
      我有些疑惑,我听长胜说过,和平区的会计是从市里一家大公司挖来兼职的。虽然会计这玩意做的事情大多雷同,但刚入行和干过很多年的成手相差太远,记账和做账根本不是一回事。
      看到两个人年纪都不算太大,又能抢到好位子,我立即知道两个人一定有着汪洋不愿得罪的亲戚朋友。
      偷偷在长胜耳边唠叨几句,长胜到汪洋那里替我要出了答案——女人的老公在市税务稽查大队工作,是个小头头。
      这就足够,哪怕拿到全球通用的会计证书,也不如身边躺着的人是位税务。
      修鬼对这种人看不顺眼,嘀咕几句把他们归到废物一类,看着他们的年纪和脸上拽上天的操行,我与他同一想法。
      汪洋看起来心情不大好,两个人离开后便坐在门口的样桌前不知在想些什么。李桐睡眼惺忪的过来找人陪她玩,汪洋挥手让我们去应付。很惨痛,一群小子陪着她在年前刚开不久的连锁店里吃早餐,冰淇淋加上三明治,花了一千多块。
      倒不是心疼钱,不过我宁愿这堆票子丢在酒和姑娘身上。也许鸡头说的对,讲究吃的人是有钱人,讲究穿的人是穷人,吃不上好饭、穿不上名牌却到处讲究玩的人,是我们这种烂人。烂人、烂货是我们招呼彼此的口头禅,从来没人在乎,不是麻木,而是老天爷并没有在我们耳边说过什么样才是人,跑车洋房不过是种享受,与路摊的啤酒出租车没有区别,只要自己觉得舒坦。混久了我才明白这个道理,其他人是活在别人眼睛里,我们是活在自己眼睛里,这比什么都要孤单,但比任何都要痛快。
      中午回去的时候和平区来了几个雷子,以朋友身份劝汪洋和奥迪和解。汪洋脾气很大,抻出工人的榔头让我们动手。挡风玻璃像蜘蛛网,每一榔头下去都会哭出漂亮的图案。鸡头比我们砸的都要用力,那顿早饭是他结账。
      姓张的家伙没有来,汪洋根本没搭理开车来的司机,只是冷淡的让他回头转告,既然官司没打完,就把这事一起告到法院。
      几个雷子悻悻的离开,我想这种事他们见的绝对比我要多。
      “新来的两个会计你盯着点,还有你们,别让他俩往这里领人。”汪洋对长胜和我们说完后便离开了和平区,似乎头午的气只因为那两个人而起。
      “进来不就为了赚俩闲钱吗?还敢在这玩阴的?”我疑惑着嘀咕,长胜倒是认真的皱起了眉头。
      留心了几天,俩会计还算本分。虽然场子没正式营业,但钱已经在进进出出。一些我没见过的哥们开始陆续进入和平区,彼此问个好认个脸,大约三四十位。倒不全是我们这种混子,有些哥们打眼看上去就是生意人,说话顺着别人说,能把别人捧的高高兴兴。我不大会与别人打交道,但很喜欢认识新哥们,那阵子的酒局安排了不少,合得来的人也交了不少。
      苏哥、小飞以前是做安利的,据说干的不错,飞过澳洲。老六、老八并不是哥俩,市场门口烤肉的摊子号而已,有个小子喝大了想把点上却没动口的肉串退掉,动作不大讲究,他把串撇到了老六的脚前。因为这事,两个人把那小子按在路边开了瓢,后来一直跟着汪洋的朋友卖卖水货和二手手机。还有老猫、小车等等,都有他们的过去,都有他们的脾气,现在又都走到了一起。
      在这些人面前,我没什么资格充大,但我也不是刚出来时见谁都崇拜的小崽子。稀松平常交着朋友,倒还算有点事情可以打发时间。
      和平区的广告没有汪洋所说的那样子挂一个季度,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外地游客给旅游部门写了封信。先是夸城市干净漂亮,那其实是因为市里没钱兴建大企业、大楼盘,后是提了几个旅游时发现的现象,其中一条就是我们那不堪入目的招聘广告。
      碍于情面,汪洋同意车队把广告撤掉,重要的是,和平区的小姐早已足够。应该是一百六十多位,登过记。迪吧小姐喜欢嗑药,嗑药的小姐又需要多招客人。虽然汪洋开业期不想抽水,但谁都清楚抽水是早晚的事。必须登记,免得场子里的小姐缺钱又不想受鸡头管,从外面拉来鸡头马姐分我们的钱。
      马姐指的是女性鸡头。时代变了,女人都要求撑起半边天,我们这行当然也不例外。况且强迫小姐出台的事经常被抓,男鸡头大多换成了感情和外貌去哄骗,真正靠暴力收押小姐的,多数是这些马姐。
      女人心、海底针,或许她们真的有种神秘,但同样,她们心里也都藏着最能伤人的东西。比起男人,毫不逊色。
      斧头家离我家不远,因为不常回去,我总让斧头帮我捎一些东西。老爸老妈日子过的简朴,鱼虾肉蟹总是藏在冰箱里等着我回去才肯做。从会计进门后,汪洋便让我们签了份档案,每月都发工资给我们。钱不多,孝顺一下父母还算足够。一来二去,父母跟斧头很熟,与斧头的家人也成了要好的街坊。
      有一天斧头没来上班,我多少有些不满。既然拿了钱就得办事,我让东子去找找人。然而东子传回的消息让我厌烦,斧头把一个邻居打了,而且是个女人。和解完事,斧头正在医院里道歉。
      斧头凶是凶,但他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比较纯的一个。打个比方,斧头这大半年晚上跟我们出去玩,找小姐的时候总是喊来同一位。哪怕蹿台需要等,他也不在乎。用他的话说,他怕他的那个铁子知道他找别的女人后会生气。
      没人骂他傻,他和我们都知道小姐不玩感情,那只是他喜欢的方式而已。
      等到中午斧头进了场子门,我急忙走过去问问原由。
      “她说我不是我妈我爸亲生的,骂人也不能什么都骂,我就踹了她两脚,还他妈踹进医院了。”斧头尴尬的说。
      我没当意,提醒他别偷懒后就把事情抹了过去。
      没几天给母亲打电话问好时,母亲忽然提起斧头的事,告诉我自己管着点自己,别学着别人打架闹事。
      无论我变成什么样,这个世界上仍相信我是好孩子的,只有我的父母。我想,即使我以后有了老婆、有了孩子,她们都不会这样看。所以我没反驳母亲,只是对那个嘴贱的女人有些气愤。她让我的父母讨厌起我的一个哥们,这就像从我的身子上活活挖掉一块肉。偏偏,我的生活离不开这些早已纠结在一起的肉,哪怕已经腐烂。
      过了几天亲自回家送东西的时候,母亲拖我逛市场,在我耳边唠叨着哪家的女儿很不错,问我有没有时间碰个面。我拒绝了,母亲却敏感的看到我手指上的戒指,问我是不是有了女朋友。
      假冒的藏银戒指早就掉了色,指头上留着发绿的锈。我忽然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还留着它,一时间忘记回答母亲的话。
      逛了几圈,母亲突然指着一个瘦弱的女人对我说:“上次你那个朋友就把她打了,你看看人家那体格,一个男的怎么能动手打这么瘦的女人?要是你爸动手打过我,我早就……”
      我咳嗽了一声打断母亲的话,盯着女人的背影看了很久。
      母亲挑菜时那个女人似乎看到我的眼神,挑衅的在我身上瞟了一眼。
      我骂了声“操”,她居然走到我身边瞪着我。
      不愿被母亲看到这些,我厌烦的走到市场外等候,女人出门时我狠狠啐了口痰。
      很泼辣的女人,她很快走回我面前,昂着头问我是不是有病。
      “你他妈才有病呢,你后妈养的?没事到处说啥废话。踹你两脚是轻的,真该把你嘴撤歪了。”我扭头说,甚至没看她的脸。
      女人绿了脸,脱口骂了我一顿,并说斧头确实不是亲生的。
      看到母亲正往我这边走,我连连点头不吭声,女人也得意的离开了市场。
      母亲训了我几句,责怪我不该多事,我没解释,没留在家里吃饭,我直接跑去了医院。
      小时候我是难产儿,刚生下来时并没有人相信我能活多久,除了外婆和接生的主任外,其他人都把心思扑在了母亲身上。我很感谢这两个人,让我有机会在这个世界上边哭边笑。在我没出来混之前,我还经常去妇产医院的那位主任家串门。
      职工医院,斧头家也不是边跑边生的黑户,我找到主任想查查斧头的过往。主任很惊讶我的做法,没有同意。
      我说出事情的经过后,主任有些犹豫的仍是拒绝。没办法,我给修鬼打了电话。修鬼在家门口这边认识的人比我要多,知道这些后没废话,挨个熟人帮我联系。
      我们找了三四位医生,包括已经退休的厂子计生办的干部,一层层托朋友,我们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最后,我们从护士长那里得知,斧头确实不是亲生。因为斧头的母亲无法生育,所以在医院要了个弃婴。当年计划生育抓的很严,关系到一个人的党员身份和前途,并不像现在只是几千块的罚款而已,所以弃婴很常见。
      护士长神秘兮兮的说这件事只有斧头的父母和她知道,我和修鬼气的已经没办法言语。世界上没有两个人的秘密,时间早晚的问题。
      毕竟得感谢她,我出了医院便想找找那个嘴贱的女人发泄一下,修鬼拦住了我。
      晚上在床上躺着,我想象着一个二十多岁、平常肆无忌惮的男人知道自己是孤儿后的模样,我怎么也睡不安稳,何况这个男人是我的哥们。
      第二天我请假跑回了家,从母亲嘴里套出那个女人的住址后,我直接敲响了她家的门。
      一家四口,包括她的老公在内。我进去没有废话,坦白告诉她以后不要跟任何人说斧头家里的事。女人的老公还算有点脾气,我好言好语时他竟伸手把我往门外推。
      我打碎了他家卧室的望风玻璃,隔着钉在上面的绣花布打碎的。没有任何知觉,也没有任何伤口。我倒希望自己可以流点血,让他们知道一个人流血的样子,不是他们,而是斧头心里流血的样子。
      几十年街坊,两位老人模糊的认出我的脸,劝我别继续闹事,我也就慌乱的离开了他们的家。
      可笑的是,当天下午我在和平区帮着工人吊灯时,母亲忽然给我打电话,说有人找上门要见我,而且说了我很多坏话。
      我没敢多说,怕斧头会听到。支吾解释几句,我带着修鬼赶回了母亲那里。
      还是那位女人和他的老公,不同的是,男人又找来两个小子,似乎很有面子的操行,穿着皮鞋在我家地板上走来走去。
      我在得过癌症的父亲面前从不吸烟,但那两小子却大摇大摆晃着烟头,我控制不住自己,直接进厨房拎出了墩板刀。
      修鬼眼睛尖,立即吼了出来,让这些人都滚到门外。那两小子有点慌,看到我没冲过去,反而扬着脖子让我往那里剁。
      说不清感觉,我只知道我是那样做了。我挥着胳膊在父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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