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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承诺[2/2页]

像我这一种男人 厌倦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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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高低也把他咬死。”李桐恶狠狠的说。
      “那就对了。”我苦笑说:“谁都是两个拳头一腔子血,又不是谁打不动汪洋,是打不起。碰碰我,事后赔点钱就拉倒,碰汪洋,那自己就得翻着倍挨回去。放心吧,没事。”
      李桐听到这才安稳下来,接口吹嘘了汪洋一顿,小女生特有的盲目竟然没有让我觉得厌烦,如同看她被汪洋责怪时的心情,一点同情,一点开心,还有着一点妒忌。
      不过事情发生的让我有些意外,我正考虑把车停在哪里才能不被汪洋注意的时候,眼尖的李桐已经看到饭店里聚着一群人。
      “赶快进去看看。”李桐没等我锁车便拔腿要跑。
      我拉住李桐,把电话塞到她的手里。“给修鬼打个电话,让老k他们都过来。我先进去。”
      确实很意外,我本以为刘义最多带着两三个人来谈谈,事情都是商量出来的,但我无法解释正戳在饭店门里大声嚷嚷的人群。
      走进饭店以后我看到连巡正扯着脖子与光头叫号,连巡的指头不停戳在光头的胸口和脑门。在这一点上,光头显得有点胆怯,虽然嘴里骂骂咧咧,手上却没什么动作。
      汪洋坐在位子上没吭声没抬头,看着窗外似乎发现了李桐,随即扭头皱着眉瞪我,让我为难的垂下了脑袋。
      扒开人群走到汪洋面前想解释,汪洋却随手丢给我一根烟,“这丫头最能磨人。以后带她玩就好好玩,别喝点酒还上道。”
      我嘿嘿笑着解释:“就一杯。”
      “下风口不张嘴,当司机的都知道。”汪洋笑起来眼角堆着几道鱼尾纹,这让我安心下来。眼睛笑和脸笑是两回事,挤着颧骨堆出笑的人,往往藏着太多的心眼。黑子曾不只一次提醒过我,可惜,他自己却没完整的看透身边的人和这个社会。
      我尴尬的捂住嘴,倒了一杯茶水边漱嘴边小声说:“修鬼他们马上过来了。”
      “他们来干吗?”汪洋反问说:“报警。”
      我还没听出汪洋是不是在开玩笑的时候,身后已经有人嗤笑出声,“报警?你现在花样越来越多了。”
      我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并不起眼的中年男人,说话虽然慢腾腾,但表情却很急躁。
      汪洋起身把我拉到旁边,顶着男人说:“刘义,你信不?老王就算在外地开会,我打个电话,他都能马上赶回来。”
      “搬出局里的人我就惧?”男人撇嘴说:“大不了我把车倒下手,反正这几年钱我都赚够了。”
      “赚够不证明够罚。”汪洋冷哼说:“我跟流子那些人不熟。我要是高兴,我一起把他们送进去。别以为你弟弟能跑到哪。你应该知道要是真想抓,他他妈跑外国一样给逮回来。”
      “汪洋,都是混口饭,用不着有台阶的时候还爬山道吧?”刘义拉下脸说。
      “你就算把秃子搬出来,我一样操。”连巡开口说,随手把旁边桌子上的筷笼、烟灰缸都砸在地上,登时屋子里安静下来。
      我忽然明白刘义为什么胆子这么硬实,修鬼曾说过连巡得罪过铁路秃子,而刘义在站前捞钱,自然与秃子关系不错。
      “有种你这话当着我哥的面说。”光头冲过来推开连巡骂。
      我几乎忍不住笑。果然是对兄弟,连脑型都设计的一模一样。汪洋与我同样,不过他已经笑出了声,“你自己回去告诉他,记得补上刘义搬出他来吓我。要是把这句省了,我以后让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光头胸口颤的很明显,不过还是闭上了嘴。
      刘义眼珠子来回晃着,忽然坐回了座位,指着汪洋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想明白再跟我说,说废话没用。”汪洋心不在焉的说。
      屋子里沉静了很久,打破这些的是李桐和她身后的修鬼那群人。刚冲进门,修鬼还没吭声,老k已经瞪大眼睛冲连巡问:“谁他妈来扎刺?都给我滚外面去。”
      刘义带来的几个哥们立即翻了脸,其中一个家伙揪着老k的衣襟便往门外推,但斧头和东子抻出小钢斧后,他打了个颤松开了手。
      刘义起身踹开了椅子,大步走到汪洋面前说:“操,你他妈想闹就在这把我撩了,我他妈一分钱都让你拿不到手。”
      “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社会上不就比个谁有钱吗?就你这操行的,政府把汽车站包给你,我也一样玩你。”汪洋说一句话,手指头便往刘义胸口戳一下,一直把他戳到了门口。
      我突然看到光头抄起了桌子上的钢化玻璃杯,也没搞清楚自己想了点什么,隔着椅子我跳到汪洋身边想推开他。还没等我站住脚,光头手里的杯子已经结结实实抡在我的脸颊。脚下打了个趔趄,我靠在汪洋肩旁摔了下去。
      玻璃碎的声音很漂亮,漂亮的鼓点带起漂亮的行囊。不过我没有时间欣赏这些,摔倒在地面后我的脑子便努力的挤压着太阳穴,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是闭上眼睛。很可笑,谁都知道闭上眼并不会减轻疼痛,偏偏每个人都会这样做。也许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看不见痛的理由。
      乱糟糟的人群我听不清有人在骂着什么,修鬼为了我在拼命,二郎不断吼着“操你妈”,随后有惨叫声,有汪洋的呼喝声,还有趾高气扬的警笛声。我的腿被踩过,抱着头我没体会到身上的疼,似乎是李桐把我扯到了角落,也是她把我送去了医院。
      医生给我开了一堆药膏,一星期不许碰水,每天必须去换药。然而刚刚走出他的门口,我便将脸上包扎的纱布扯开。镊子挑出碎玻璃的时候,这层脸皮真实的喊出声,我有些希望再听到那种声音。
      修鬼和李桐守在医院,其他人都被汪洋带去所里“谈判”。在那条走廊里,我第一次为了女孩不知所措——李桐盯着我脸上的口子不停的哭。
      我伸出手几乎想把她抱在怀里,但我没有。看着她抚摩着她的脸努力模仿我的疼,我的笑牵动了伤口,我想我那时的模样一定很难看。
      “别哭了。”我等了很久,才和修鬼无奈的摇头说:“不是什么大事,破了相更好,出门至少能吓住几个。”
      李桐哭着哭着蹲在了地上,我同样蹲在她的面前,“要不是我这张脸,汪洋不得进来坐坐?”
      “好好检查一下。”身边忽然响起的汪洋的声音让我心惊不已,“听他们说你脑袋以前有过伤。在医院里好好住着,记住,别人抬你出去你都别动地方。我他妈非让刘义和光头跪着把你送出去。”
      我急忙摆着手,“没事。他妈的离的太远,要是近点我早把光头踹倒了。”
      汪洋没让我继续罗嗦,转头让修鬼去安排病床。
      看着汪洋的眼睛和李桐的眼睛,我忽然有种说不清的滋味。李桐已经扑进了汪洋的怀里,仍挂着泪花打量着我的模样让我自豪的挡住了脸庞。
      就那一刻,我竟觉得自己欠了这个女孩一些东西,我很想还清。也许是那几滩眼泪。
      “我欠你的。”汪洋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
      简单的一句话,我很知足。男人与女人不同,或者说,至少我们这种男人与别人不同。当整个世界去承诺一辈子的时候,我们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心情却在用一辈子去承诺。
      女人和男人,承诺一辈子和用一辈子承诺,很有意思的区别。
      想到这,我用袖子擦干净了李桐的脸,笑着让她陪着汪洋离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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