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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善良[2/2页]

像我这一种男人 厌倦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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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妈都是贱种。生前不好好伺候着,死了怎么也得图个心安,没人在乎多花几个钱买块地。那都不是给死人花的,是给自己花的,买个好名声,买个分家产的好理由。”
      “都被叫成土地爷了,估计这人不好整。”毛毛为难说。
      “嗯。”亮子皱眉说:“我找朋友问问,我没信儿,你们别可瞎整。
      我和毛毛急忙应承。
      亮子离开后,毛毛把我拉到路边的小饭店里喝酒,忽然坦白说:“最近总是心慌。”
      我闷头陪酒,只是听着毛毛的唠叨:“以前我有个哥们在医院旁边摆摊烤羊肉串,那时候生意不错。不像现在,在我小时候夜生活的名堂大多是在街边的炉子边吃几串羊肉喝几瓶啤酒。喝高了就去公车改成的移动餐厅里吃几碟小菜,心情爽的话会赶走老板带着姑娘在公车上过夜。
      我默默的听着毛毛说起以前的生活,不知为什么突然向往起那些简朴的方式。
      “后来出来个小子,仗着哥哥是城管,想把我哥们那群人挤走。开口罚了两万多块,以前买套房子也不过三四万。我哥们动了火,捅了一刀,结果进去蹲了四年。”毛毛气愤的掂着酒瓶子,“那一刀是我在背后捅的。我哥们扛下来了,挺讲究,转狱以后就没见过他。”
      毛毛说的有些苦涩,“当时被他叫去打架的时候,我就像现在一样,心慌。”
      “混到头也还是个混子,上面总有人压着就是了。不想那些了,陈家村这事不还有亮子和黑子吗?”我安慰说。
      毛毛摆手说:“上次马泰那事还记得不?你想想,就咱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有几个人他妈的能张罗起去外国搞个逼养的挂名公司?我这人能吃能喝能睡着,别的都不管。可是咱活的稀里糊涂不代表咱心里啥都不懂。粉团没了,王老五也早他妈不干了,能玩你说那些洗钱什么的,数来数去有几个?林诚肯定不能坑他自己生意,人家宏伟也不至于眼红这点钱。”
      我补充说:“宏伟跟黑子哥关系挺好的。”
      毛毛干笑着说:“还剩个谁?咱心知肚明。我认识个老板,干建材的。他侄子在他那打工,一个月干私活捞几万块,他全当看不见。等他侄子单干,跟他抢生意以后,那老板马上找我们把他侄子打回老家了。咱混社会也一样,除了你死了,要不没人同情你。”
      我实在不想掂量毛毛的话,尽管我早就猜到这些,“晚上去音阶吧,老板从菲律宾找来几个猛男玩喷火。”
      “操,不是一直装高雅吗?”毛毛好奇问。
      “越有钱的人越俗。高不高雅不都装给外人看的吗?”我笑着说。
      “晚上我去清阁。”毛毛尴尬的说。
      清阁是家ktv,音响环境都很一般,不过里面一个叫亚男的小姐让毛毛觉得舒服,经常去那叫台。
      “长的就是靓?”我调笑问。
      “不知道。”毛毛哈哈笑着,忽然迷惑的说:“下了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喜欢她那样,换了别的人,我硬不起来。”
      我缓缓点着头,毛毛则连连摇头说:“我琢磨着把她弄出来,咱充把大爷,养两天。你说丢人不?”
      我立即撇嘴骂:“有什么丢人的。装什么又是心灵又是思想的,都他妈都是犊子整出来的。”
      也许是我自以为是的想法,不过身体放肆的选择比绕成一团的脑子的挑选更真实。
      毛毛满意的带我去清阁坐了一晚上,当他让我选个小姐时,我拒绝了。
      人越孤单的时候,越想痛快的幸福。然而越幸福的时候,却又更孤单。
      就像喝酒一样,真正需要酒精的人,永远不希望有酒醒那一天。如果承受不起,那不如干脆保持着清醒,该死的清醒。
      整晚都是毛毛搂着亚男霸麦,我一直没看清亚男的模样,即使我的眼睛睁开,我也只能看到她和毛毛扭在一起的形状。
      毛毛反反复复唱着同一首歌:“我就要回到老地方, 我就要走在老路上,我明知我已离不开你……你要我留在这地方,你要我和他们一样,我看着你默默的说,不能这样……”
      “你说我世上最坚强,我说你世上最善良。”可能就像这句歌词一样,我和毛毛这种人要求的很简单,一个适合自己的身体,一份能够感谢的善良,这就是我们爱或不爱的理由。
      但是,不论我们爱或不爱,这都决定不了我们会不会留下。大多时候,我们考虑的只是能不能。
      于悦忽然打响了我的电话,几个小子摇头时跟别人叫起了号,想让我帮着找些人。
      我把事情说给了毛毛听,毛毛、亚男还有我同时对着电话喊了一句:“不去!”
      我们三个人像傻逼一样随后哈哈笑着,把啤酒瓶子摔在墙上,听着隔壁客人的吼骂,嘴里却仍在唱着那首歌:“你说我世上最坚强,我说你世上最善良。”
      如果有一天,一个女孩会对我和我们说:你世上最善良,我想我和我们都会同样感谢说:你世上最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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