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认栽,不然不可能顺风顺水的冒出一个嚣张人物坐在矿山山头上。
“老朱倒了,你俩还在这吧?”刘宇忽然说:“到时候别把我自己丢这。”
“再说吧。”我推脱说:“真倒了,就你这操行的,还能帮着黑子大雷他们去闹事?胳膊被打断了,饭碗又被砸了,没钱没饭还能干等着饿死?肯定得张嘴咬人。自己寻思去吧。”
“这事知道的人多不?”顿了顿,我顺嘴问。
刘宇耸肩说:“靠这点道行就想玩老朱,嫩过头了。刚来人就被老朱拦住了,没啥大事,也没几个人知道。”
我不由佩服汪洋的路子,大多扫黑反腐不会想来便来,上头没文件没指示,很难有谁敢自己去搬石头。混到汪洋那地位,自然拉拢过很多朋友,一些时候别人的一句话就能救一条命。
“别跟别人乱说,要是让老朱知道你放风,连你老爸一起都得被弄走。”我提醒刘宇后,自己反而郁郁不安起来。
过了两天消停日子,毛毛忽然给我打了电话。赶到依网情深时,毛毛正带着六七个人站在门口,老根也在,一头金毛拢在头上,骂骂咧咧的样子在人群里最扎眼。
没等我和二郎问清楚情况,毛毛已经安排我们分头打车。来到t市国道边上的一家饭店前下车后,毛毛吐掉烟头就骂:“我去谈,那孙子要是不给我面子,往死里给我打,多大的事后面都有人罩着。”
我拉过老根偷偷问问情况,老根声音却扬的很高,“张福军,听过没?张力他叔家弟弟,滚刀肉,有一号。”
“还因为那赞助的事?”二郎嗤笑说:“闹腾没完了,都圈拢出来揍一顿得了。葡萄脾都被打破了,咱还给他脸干嘛。”
“这事有意思。”老根讥笑说:“进去就知道了。”
我好奇的扎在人群之前跟着毛毛走进饭店,打眼看到了三四个男人,包间有人掀起了帘,招呼毛毛进去坐坐。
掀帘的男人一脸痞气,眼珠子转来转去,笑的时候却带不起眼角的皱纹。典型的皮笑肉不笑,我扭头冲老根张望,老根点点头确定了男人就是张福军。
“我到这不是跟你套近乎的。”毛毛撇嘴说:“军子,咱放开以前的事不提。你小子玩这套,你是看不起黑子,还是觉得俺月亮湾的人全是瘪茄子,就会场面上装装样子?”
毛毛刚说完,等候在饭店里的男人们就哼唧起来。老根不满的踹翻了旁边的椅子,“把嘴都闭上。谁他妈有种就把拳头往我身上抡,蛋都给你们掐碎了。”
旁边的哥们顿时起哄,毛毛瞟着老根也笑了起来,“操,你他妈也不嫌脏。”
张福军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扯下门帘摔在地上说:“毛毛。我没见过你面,我听过你名。我开头说过了,那钱我哥不出,我也给垫上。我事办到这份上,你们至于跟我没完没了吗?”
“别跟我说废话,是黑子的钱,一个子也别想少掏。”毛毛毫不避讳的说:“是,老刘他们是黑子请过去的,是故意玩你,你他妈也得受着。摔杯子骂老刘,你这是明摆着看不起黑子?”
张福军咽着口水,刚刚还挂着的笑已经藏回了脸皮底下,“你们先出去,别他妈以为自己是个明白人,毛毛带来的人,你们一个也惹不起。”
张福军说完,那几个气的紧皱眉头的男人气冲冲的走出饭店。马屁拍响了,毛毛也得意的让我们到外面候着。
刚走到门外,老根便发骚一样打着口哨,不过对面的男人没有吭声。倒不是怕了,主人绑上了绳子,谁都得认命呆在狗窝里。
我再次凑到老根身边问,老根这才无聊的说了说原因。
乱子出在黑子找去张福军厂子的那群检查机关的人身上。
原本黑子让他们以污染之类的借口震住张福军,但黑子太小看了这群人的胃口。收了黑子的礼,他们并没完全按照黑子的意思去办。在他们眼里,黑社会和类似黑社会之间的争斗不过是他们出面捞钱的机会。
每年像张福军这种出现严重污染的私人单位,都得向他们进贡。除了钱以外,一些烟酒饭局、礼钱旅游都得照应到位。这家饭店就是张福军的老本营,送钱容易出事,于是张福军在饭店挂号,那些上面的朋友来这吃饭消费都记在他帐上。别看饭店不大,海参都是两三天就进一回。
除了吃饭以外,从柜台拿一些“打车钱”之类的事情也是从没断过。不过这都是情理之中,如果人家不给脸,张福军的厂子说关门就得关门。
原本这都是礼尚往来搭好桥的“朋友”,但在张力出事,黑子出面搞风搞雨后,这种关系居然一瞬间就断开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断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