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格外精神,扶着栏杆蹦蹦跳跳,居然还在笑着。
当我坐在铁板上靠着二郎打盹时,金笛把羽绒马甲套在我的身上,扯着胳膊把我拉到了身边。指着早晨模糊却可以让我们平视的太阳,金笛扳着脸让我精神精神。
盯着太阳我仍在发冷,大概那些喜欢爬的高高的、起的早早的、等着看日出的人,他们并不是一味只欣赏那种美丽,更重要,更不被提起的是,他们喜欢看着那种伟大的东西从脚下爬起的感觉,哪怕只有短短几分钟。
“月亮晚上从哪面升?”我突然好奇的问。
金笛看的很出神,我实在想不通她能看出什么。当我重复问了一遍后,金笛才应付的回答:“不知道,谁看那玩意?”
我不由对金笛的想法感到厌烦,从没有人站在这等过月亮的升起,也从没听过谁携家带口满怀期待的等着更容易看到的月亮的爬起。理由多么直接,月亮是靠着太阳来活,它不配拥有自己的东西。不管它是圆是缺,是暗是亮,只能在太阳疲惫时才可以炫耀。而往往,与太阳同挂天空时,它是那么暗淡,尽管依然存在,却暗淡的不像自己,当太阳终于落下后,无论它如何努力,人们给它的定义只是黑夜。
一种不能解释的烦躁让我甩开金笛的手蹲在地上,喊过二郎和刘宇后,我们把小天桥搭在外面的广告牌子拆掉一块,双腿搭出天桥,摇摇晃晃,虽然不实在,却看似高高在上,就像我的生活。
一位似乎是市场管理员的家伙没多久跑了上来,扯过金笛的肩膀大吼着让我们都离开天桥。我瞪着眼睛冲管理员笑,“我只说一句话。”
管理员愣了一下,示意我讲下去,没想到金笛顺溜的接口:“我操你妈个逼。”
随后我们都笑了,管理员气哄哄要回去找片警。没闲心与他胡扯,我们起身拍拍屁股回家。送金笛上车前,她忽然揪着我的头发说:“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后别跟我玩这套。”
我清楚她指的是什么,尴尬的摇头不愿回答。
二郎的女朋友下午给他打了电话,想让二郎去山东陪她一起开眼镜店,但二郎拒绝了。也许这种有过钱的男人就这样,愿意把钱送给别人糟蹋,却不愿从别人那里拿到一点自己不应得的东西。毕竟分开那么久,心情难免会变差,我做东请二郎刘宇去吃饭,这时才发现钱包里空空荡荡。不由笑自己花钱越来越随意,因为赚的不光彩,就连我自己都想把它们尽快甩出去。
二郎看出我的尴尬,无所谓的说:“等明我打电话回家要点。”
“那还不如跟鸡头要呢。”我拒绝说,随后冲刘宇撇撇眼,刘宇大方的拿出钱夹。
“当我欠你的。”我翻出几张红票揣进兜子里,无奈说:“没钱花又不敢跟大雷吱声,毛毛那熊样估计比咱也好不到哪去。”
“我去找点事,咱仨干干?”刘宇忽然提议说。
“你赶快鸟悄空出肚子等喝酒吧。”我立即耸肩说:“偷偷摸摸的事我不干,别人甩几个钱让我去咬人的事,更不用提。”
“那咱就等着饿死吧。”刘宇咧嘴苦笑。
研究去哪吃饭的时候,毛毛忽然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带着二郎去月亮湾门口候着。赶去的时候发现亮子也在,把我们带到一家韩国料理后,亮子开了个小间,满不在乎的说:“最近跟着大雷还不错?听说大雷没事还把车借你溜两圈?”
我立即摊手说:“要是真不错了,我就不用连晚上喝酒的钱都从小宇那里借。”
亮子不屑的撇嘴,随手戳着毛毛胸口骂:“就他妈知道自己闹,不知道管管别人?”
毛毛委屈的拍着腮颊,“你跟黑子哥整天忙的跟猴似的,我自己都没地方捞钱了。”
亮子被毛毛的话呛住,半晌才缓过气,指着我说:“你跟二郎以后没钱就到月亮湾柜台那支,喝酒就去音阶,不用给他钱。他妈的出事都咱忙活,他有脸要你的钱?”
我连忙点头,犹豫很久开口问:“亮子哥,是不是有什么事缺人,想让我干?”
“操,缺人也不缺你这种人。”亮子不满的骂了一句,随后让毛毛把小间门关上,吩咐服务生不用再上酒之后,才把话转入了正题。
第一百九十八章 日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