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直愣愣的盯着亮子,“嫂子最近咋样?”
“操!你欠削?”亮子抬手戳了毛毛一拳头。毛毛不介意的转头对我们说:“有机会见到嫂子的时候我给你们介绍介绍,嫂子那是才女人。”
老朱的老婆比他小二十二岁,只比朱福大几岁而已,以前是个京剧演员。在一次演出中被老朱瞧上眼,直接拉到了身边。以前听毛毛说过,嫂子是那种上得了台面的女人,平常矿山有什么事情都是嫂子解决。一张漂亮的脸,加上好脑子,很多时候老朱都得靠她摆平上头的人。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他妈今天啥也没干呢。”毛毛忽然问。
亮子摇头说:“过去?那个姓刘的一点不上道,不吃点亏他不能服软。明天你到我家来,我找点人给他个提醒。”
一夜过去,直到第二天下午毛毛才给我打通电话,请了一位师傅在月亮湾等着我。
第一次纹身,脱掉上衣后我觉得后背松垮的没有一点底气。老师傅拿出相册让我选图案,毛毛也出了几个主意,但没有一个是好主意。
“给我纹个水手锚吧。”我盖上相册指着肩膀说:“一个水手锚,下面再给我添只骆驼,用鸽子血。”
“眼睛?”师傅为难的找不到骆驼的模样,我翻出兜里准备好的骆驼烟递给他。
“不,整只骆驼都用鸽子血。”我肯定说。
“那就不显眼了。”老师傅摇头解释:“都一个色太模糊,要不”
“你就这么纹吧,我不是纹给别人看的。”我拒绝了他的提议,这让老师傅很不理解。
从下午一直到吃过晚饭,老师傅技术很好,没有拓底稿,对着镜子我看到自己背上一针针显出图案的时候,心里的感觉很奇怪。
大概一个水手锚让我梦想了很久,而这只骆驼更会是一辈子的纪念。我把它们都带在身上,不是想时刻提醒自己,反而是想试着忘了它们,忘了忘不掉的习惯,忘了忘不掉的笑。如果它们再也不会离开我,少了愧疚的我应该会好过一些。
刺青过后,整个肩膀像脱臼一样没有力气,骨头似乎被钻开无数裂缝。小不点陪在房间里看到最后,帮老师傅收拾好工具后,她顽皮的戳着我的图案,询问起为什么要纹一只骆驼。
我笑着摇头,二郎适时岔开话题,“能动不?喝两瓶去,看看显眼不。”
鸽子血唯一的用处就是当人受到刺激,发怒激动或者酒醉之类的情况下,纹身会由变得微红。不过让我很失望,酒量渐大的我一直喝到自己吐了出来,骆驼才泛出血色。与老师傅说的一样,对着镜子我只看到模糊的轮廓,“纹的小了点?”我问二郎。
只有二郎清楚我与韩津与骆驼之间的关系,嘲笑说:“你他妈以后再想纹个兔子纹个母老虎啥的,你也得提前空出地方啊。”
我笑着穿上衣服,有一种爱值得一起努力,也有一种爱值得一起忘记。
“上午干嘛了?亮子不说要给刘老板一点提醒吗?又去拆人家房子了?”我问毛毛。
毛毛撇嘴说:“咱那套也就吓唬吓唬人,正经事还得黑子哥来办。”
刘老板虽然对钱很看重,不过更是个顾家的男人,对自己的老婆言听计从。当年从兴达捞钱也是听了老婆的话,可以说男人掌握再多,最终也得听从女人的指挥。
亮子想从刘老板的老婆下手,黑子没拒绝,主动带人跟了过去。刘老板的老婆在设计院工作,平常靠着工作关系总拉些私活。黑子找人问清楚后知道那女人刚从电站拉到一张几百万的设计图,主负工程建方面的投标。因为是内定投标,价格估算需要略高,否则赔本的话都得由刘老板的老婆负责。
黑子几个人趁中午女人回家的时候在办公室堵住设计院一位部门主任,强迫着他把计算机里的工程图纸中的一面墙完全删掉,檩条之类的建材大概二十多万被他们就这么抹掉。原图纸被毁,主任哆哆嗦嗦答应替黑子找到适当的理由不惹起刘老板老婆的怀疑。
一切只是几分钟的事,刘老板却得在投标结束后补上这笔钱。
“有货吧?”毛毛佩服说:“黑子哥脑子就是活,咱这辈子是追不上他了。”
我也同感,把人往死路上推,这点即使亮子和大雷都比不上黑子。
第一百八十章 刺青[2/2页]